转载丨评东风与统一战线的分歧

此文由新十月创作，本刊（前进报）转载并增添编者按与编后记部分，该部分仅代表本刊意见。

【编者按】新十月的这篇文章，对问题的刻画与分析都比我们之前的文章[1]更充分些。这是因为他们仔细研究了新出现的东风与统一战线的争论“传记”材料[2]，并且在思考时结合了自身工作经验。我们赞同文中全部观点，并认为这和我们的文章在原则上完全一致，包括强调地方马克思主义小组统筹工作的重要性、从理论和组织上要求革命者、政治报加强路线统一与组织集中的作用等。只想为分歧2的说明补充一点，那就是革命者的个人工作素养，不是某种天生具备的神秘性质，总体说来是跟革命组织共同成长的。我们强烈推荐同志们阅读这篇文章，希望同志们不要只看到左翼革命团体的斗争与分裂，更要在路线斗争的经验中汲取营养，增进自己对于革命事业的理解。

对近期丧钟用“到工人中去”的经验反驳新十月的融工故事，编后记里提出本刊看法，同时也是本刊对最近争论的简单总结。

（文中的一切粗体、下划线等均为本报编辑部增添，以方便读者阅读）

在东风与统一战线被迫决裂后，东风刊发了一篇《怎么原地踏步？论我们今天组织间的问题》来论述双方的路线分歧，这让我们非常高兴，我们不是高兴于统一战线的分裂，而是高兴于实践基础上的争论展开，融工不再是停留在口头上，具体的工作终于开展起来，并且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思路和判断。东风展示了非常详尽的聊天记录并给出了自己的分析与判断，其中有些论述非常精彩。可以看到东风的同志们有了自己的融工经验与思路，但其中有些问题我们并不是完全赞同，因此便想着对这些分歧做出我们的分析，并且分享相关经验。

分歧1、首先建立马克思主义小组还是工人群众组织？

这是最为核心的分歧，并且涉及到了具体的工人工作方法，甚至于可以说，这样一个简单的8小时还是12小时的选择的分歧就注定了东风与统一战线必然出现路线上的分歧。

统一战线的同志认为，工人工作的主要重点是融工，也就是左派进厂，而工厂恶劣的环境就需要进厂左派有极高的素养，能够克服身体疲劳，不畏惧996，接受自己的牺牲，在这样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在厂内组织工人。

而东风的同志认为，工人工作的主要重点是组织，既组织社会主义者又组织群众，发动斗争并进行宣传和鼓动。也就是说，即使左派进厂，侧重点也应该是有组织地宣传鼓动以及灌输，而恶劣的工厂工作环境会极大限度地压缩左派工作的时间和精力，因此要尽量保障左派做自己真正的工作，尽量选择8小时的工作或者由组织帮助把工作时间限制在8小时，其余的时间用来写文章，进行宣传与鼓动。

我们认为，工人工作的重点确实是发展当地的政治组织以及群众组织，发动群众并且提高当地群众的政治意识，也就是进行有组织的宣传与鼓动。首先要明确的是，我们根本没有反对左派同志进厂，甚至于我们最开始就是通过在厂内发动斗争为我们积累经验、总结错误并进一步发展。在以前的文章中，我们只是指出了在手工业阶段以及小组宣传的阶段厂内工作的一些局限，比如：部分工厂中工人被局限在自己的工位上，没有办法与太多工人进行交流，别说是宣传与鼓动了，就连交朋友都比较难做到，只能做到认识大多数工人而已。另一方面，12小时的工作会让厂内同志失去做理论以及宣传工作的可能性，身体的疲劳会带来意志的丧失，而长期没有斗争的可能以及没有办法进行政治灌输更是会加剧这一点，让优秀的左派同志流失。

对于统一战线的同志来说，工人工作仿佛只有进厂一条路可以选，一方面这是因为统一战线的同志还没有实际上的工人工作经验，不明白厂内的恶劣环境对左派以及工人带来的影响，这会加剧组织工人以及灌输社会主义政治的难度。另一方面是因为统一战线的同志忽视政治灌输以及马克思主义小组的重要性，工厂融工方便社会主义者接触工人不假，但这样的接触非常浅，工厂不比办公室，一天都是要不停工作的，我们曾经说过我们的经验，厂内的政治灌输被局限在身边少数人，甚至有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样的融工对左派来说收获甚微，没有广泛的群众影响（在只交朋友进行灌输而没有广泛的政治鼓动的阶段中）。对厂内工作的同志来说，上班期间班组不方便接触到的其他人的灌输工作就只能够发生在厂外，与工人在宿舍以及吃饭、娱乐时聊天，而这样的工作不在厂内的左派也能够完成。可能有人会说“啊你们都没有与工人同吃同住，工人凭什么信任你！”，那么厂外左派该如何认识厂内工人呢？

若是没有马克思主义小组，要么就是通过厂内左派介绍，要么就是以个人身份进行调研或者直接去宿舍交流，后者其实并不困难，有左派介绍只是能够减少交朋友的难度，而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交朋友，因此有时候带着直接的目的去宿舍交流反而能够收获有先进意识的工人。

而在有了马克思主义小组的前提下，我们认识工人的方式则大致有以下几种：1、厂内工作认识，我们与部分在厂内经过灌输的工人始终保持着接触。2、调研认识，通过深度访谈保持稳定的联络。3、半公开的夜校认识（包括夜校的准备工作，宣传工作），我们通过直接进行政治事件以及工人斗争的宣讲吸引了一批工人。

认识工人保持联系只是工人工作的开始，在这个阶段中，这两样工作都算不上是组织工人，更别说发动斗争以及成规模地利用鼓动来进行广泛的政治教育了，试问，在厂内融工的同志们，你们在与工人交完朋友，灌输了社会主义的政治意识以后，下一步要如何做呢？我想大抵是尝试组织他们，或者发动斗争，组织无非是两个问题，一是想法、目的或者纲领，你们组织的是社会主义的组织呢还是群众斗争的组织呢？二是组织联系，共同事务，你们能够共同做的事情有哪些呢？无非是进一步的社会主义教育或者斗争。如果想要的是社会主义的组织，那么方法、目标以及事务就更多侧重在社会主义教育、灌输、宣传与鼓动上，而如果想要的是群众斗争的组织，那么方法、目标以及事务更多地就放在法律以及工会上。

上文我给出了我们认识以及接触工人的一些思路和尝试，但以上三种仅仅只是接触方式而已，能否影响组织工人还需要看后续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会那么强调进厂的原因，我们早就过了只去认识工人的阶段，而是要想办法组织影响工人。认识之后自然也是需要获得信任的，最初级的信任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我们与工人交朋友，吃饭，娱乐等，但我们不会把交朋友的工作当作是主要的，甚至于如果我们在一场约饭当中丝毫不提我们的观点，只与工人唠家常交朋友，事后我们还会做自我批评。进一步的信任则是通过我们对工人的灌输，我们尽量让厂内认识的工友们以及调研认识的工友们加入到我们的夜校，直接进行工人运动层次的宣传，并用马克思主义的原理解释一些社会热点。能够认可我们夜校讲座内容的工友们自然已经对我们抱有一定的信任，但这其中也有分别，有的是认可需要工会，要斗争，有的则是从政治意识的角度认可我们，反对当下的假共产党。对于两种不同类型的工人，我们自然也需要分出两种不同的层次进行工作。缺乏政治意识但认可工人运动的，我们停留在夜校层次，并考虑以秘密工会的名义组织他们与我们共事；而有相当政治意识的工人，我们邀请他们进行进一步的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包括历史唯物主义，剩余价值理论等等。我们不是通过讨好工人来获得工人的信任，而是通过表明我们的政治观点和我们要做什么来获取工人的信任。而这些工作，都需要当地有一个坚实的马克思主义小组来支撑。

请融工的同志们设身处地地思考下，如果你们做到了这一步，之后要做些什么呢？不论是少数社会主义的先进工人的组织方法还是大多数工人的组织方法，都不是只靠厂内同志几张嘴就能进行，社会主义的宣传与鼓动需要准备政治观点鲜明的课程以及传单和时评材料，而哪怕是群众斗争的法律教育以及工会准备工作，也需要进行法律科普以及工会斗争和组织方法的学习。这些分工，都是需要一个当地的马克思主义小组才能够做到，即使是所谓的线上服务线下，也不能够实现这些，线上工作能够帮助写时评，组织人员流动，但宣讲，鼓动都是线上小组以及厂内融工同志在现阶段很难做到的。

这样的马克思主义小组中，也不应该是东风所说的那样，融工的同志们在8小时之外进行文章与传单的编写工作，当然这不是说他们不能这样做，这样是非常好的，但这里确实有个能不能做到的问题，即使当地的马克思主义小组能够为融工的同志提供生活帮助，工厂的生产纪律也不能够允许融工同志不加班。因此就不能指望在厂内工作的同志们能够完成这些分工，这些工作应当交由当地的马克思主义小组的同志们来完成，且工作一定是有延续性的，例如每周一份时评，一周一节教育课程等，这对当地小组的同志们有极高的要求，一旦开展起来，就像是工厂机器一样不能停歇。那么，小组中工厂之外的同志们的经费来源呢？之前曾有人质问我们的人不融工不可能在当地有小组，认为不进厂就没有办法承担生活开支，以此来证明我们是编造事实，那么我们马克思主义小组的同志们怎么养活自己呢？那当然是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换取报酬啊！只不过不是依靠厂内工作而是依靠一份稍微清闲一些有时间能够完成革命工作的工作！当然有条件的话也可以采取职业革命家的方式——但我们没有。

最后，随着经济危机的到来，各厂的工作时长有极大概率被缩减到8小时，到时候，这个8小时还是12小时的争论有可能就会平息下去，因此我们还是要点明8小时还是12小时要求的本质是什么。

东风与统一战线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分歧，其本质上还是不同的路线分歧。是要像统一战线一样不要马克思主义小组，只在厂内进行对少数人的灌输与交友；还是要像东风一样要求建立当地的马克思主义小组，并进行广泛的宣传与鼓动呢？我想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提高对我们自己的要求，尽快提高各地马克思主义者的组织性，并从合法斗争和交友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开展社会主义的宣传与鼓动。

最后，虽然我们在这一点上非常支持东风同志们，但还是有些许分歧，比如，不论是东风还是统一战线都非常强调进厂，在厂内工作，只不过东风强调在厂内建立马克思主义小组，统一战线只强调进厂组织工人，而对我们来说，厂内厂外只是不同的工作面，我们不会否定进厂，只是认为在当前的组织程度下，进厂融工有一定的局限性，效果未必有那么好，而只进厂融工，则会限制政治宣传和政治鼓动的发展（除非可以通过厂内的合法平台进行这样的政治教育）；我们也不会刻意强调一定要呆在厂外工作，我们要求的是利用一个当地的马克思主义小组开展任何有可能发展工人意识和组织的工作，影响该区域的所有工人而不是某个特定工厂的工人，了解该区域所有工厂的动态而不是某个特定工厂的情况，发动全区域的共同的联合斗争而不是极容易被轻易镇压逮捕的特定工厂的斗争，这样的工作要求仅靠厂内组织是完全做不到的，而是需要一个区域性的马克思主义小组，安排组织各种工作的分工。

分歧2、对小组成员的要求

这个分歧中，统一战线认为融工的同志不是主要去做编辑工作的（实际上也做不了），而是去做斗争工作和组织工作，这里怎么做工作没有细说，但是对此提出了对同志的要求：有勇气，不怕枯燥，敢于牺牲，能够长期扎根于工厂恶劣的环境中做工作，有坚定的信念，有极高的个人素养和觉悟。

东风的同志则认为这样的要求对同志们太高了，应当往这个方向培养但不应该直接这样要求，要保证有不同素养和身体状况的同志们能够做进厂以外的事，而不是只有进厂一个选项，也就是说要有一个组织对人员进行分工与调配。

我们有许多优秀的同志，能够在996之余做额外的革命工作，甚至于能够一周少睡一天专门从事革命，令人敬佩。这样的同志们越多，我们未来革命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但是，革命不是依靠个人素质，而是依靠阶级觉悟以及革命组织，正如东风的同志们所说，我们的问题是组织的问题。东风与统一战线的分歧是组织的分歧。

马克思主义小组的分工与组织我们已经在上文进行了讨论，具体如何组织以及如何工作我们也不细聊，我们谈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分歧。

统一战线的同志们对融工的同志提出了高要求，但这样的高要求不是革命的高要求，而是精力、身体素质以及精神忍耐的高要求，这样的要求并不带有政治性，厂内能够长期干的工人，外卖骑手中的各种卷王，都可以符合这个要求，但我们不会把他们视作是能够融工的革命者。诚然，统一战线的同志们确实说了要通过线上进行理论的考察，但是因为第一点分歧，也就是忽视当地组织的建设的问题，客观上拉低了同志们的理论素养，让同志们的理论修养没有办法得到系统的提高，也没有办法通过各种有组织的分工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在如何融工上，统一战线缺乏对工人工作的具体认识，没有认识到工人工作的高要求应当体现在理论和组织上，理论要求体现在做工人工作的同志们需要能够做到对马克思主义的系统的认识，甚至于能够对工人解释清楚，对工人进行灌输。我们看到电报群聊里有些同志抱怨工人往往把自己驳的哑口无言，于是便退而求其次只想着交朋友，而放弃了政治灌输，同时理论上也要求能够用马克思主义对当地的各种情况做分析，对自己的具体工作及时反思，并保持不断地学习；组织上体现在同志们需要能够担负当地马克思主义小组的各种任务：备课，讲课，写时评，写传单，分发传单，与警察的博弈，群众组织工作，个人维权以及领导可能发生的斗争。组织越大，分工越细，就会发现工作反而愈来愈多，越是要求一个更加统一的组织，对理论的要求也越高，个人的工作素养反而是次要的，并且是可以通过组织的分工来解决的。

因此我们说，统一战线的同志们不是对融工同志们有高要求，反而是要求太低了！这是放任同志们在理论与组织上的涣散，加剧工作的难度。在这点上，我们完全同意东风对工人工作的组织要求。

分歧3、线上小组和线下小组的关系，办报还是融工？

两边的同志花费很大的精力在辩论线上小组与线下小组的关系上，统一战线的同志认为应当以线下的工作为主，线上所有工作配合线下工作，且线下工作的小组独立于统一战线现有的任何组织，自成一体。东风的同志认为这是放任组织上的涣散，没有尝试集中组织程度，应当整合所有线上组织并进一步组织线下小组。我认为线上线下的说法完全就是模糊了本质。

统一战线的同志们对线上与线下的关系符合其一贯的路线，即认为需要有本地工作的马克思主义小组，才能再去谈其他更高形式的组织，换个说法，即是需要有广泛的工人工作，有广泛的群众组织，有全国范围内广泛的马克思主义小组，才能谈论建党。统一战线的同志们不断强调先建立线下小组，让所有的线上组织服务于线下融工小组。但他们没有意识到，在当前，于一个广泛性的组织而言，互联网无疑是一个有效地用于实际工作和组织建设的工具，参与实际工人工作、组织工作、写作工作及其他工作的同志完全可以通过线上作为媒介，成为一个统一的指挥部，调动人力，分配工作，形成一个协调全国社会主义者（统一战线内部）的委员会（既然统一战线不愿意提出建党的话），进一步发展各地的工人工作小组。实际工作确实是重点，组织的成熟发展与集中都绕不开事务的统一，但是片面强调线下工作，对于当下的统一战线来说实际上是放弃了整体的组织工作，屈服于整体运动的自发性。另外我们也需要澄清一下，我们不是想要通过网络来建党，而是说网络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好用的工具对建党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令人惊讶的是，东风开始反对自己曾经的观点，要求线上组织的统合以及总指挥，实际上就是提出了建党的要求，在民主集中制的基础上统一全国范围内的工人工作。在后续的争论中，东风的同志看似偶然提到了要办政治报，但实际上恰是切中了要点，统一战线不论是在组织上还是理论思想上都是涣散的，其最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反对“大群”而成立，新出的纲领也只是一些众所周知的“左派政治正确”，关于怎么办的问题即使对左派来说也是非常抽象，更别说利用纲领来影响大多数群众了，无法起到斗争并且团结其他派系的作用，组织上也是各行其是，没有统一的指挥以及共同的工作。从统一战线成立的最初目的来说，能办到今天这样已经颇为不易，东风并不满足于这样的统一，提出利用政治报进一步整合集中统一战线内部的思想，并要求在行动上也逐渐统一起来，组织上进行合并，形成一个更高级的组织，可惜这反而被视为是“吞并”，有派性，想指挥线下，是脱离群众和实际工作，令人唏嘘。

对于政治报，我们不应该只看到其对于工人的灌输作用。现在各式各样的报刊，实际上是派别的刊物，还算不上社会主义者统一的政治报，在路线上，这些报刊现阶段还很难通过严肃的斗争实现统一，在组织上，各报刊背后的派系互不合作，山头林立。政治报对社会主义者路线的统一以及组织的集中都有极大的作用，而路线的统一和组织的集中，铸造的正是一个革命的社会主义政党。

关于融工工作地点

在没有全国性政党的情况下，人员现阶段集中在少数工业发达和工运发达的地区，是必要的。同时，在经济危机下，各大城市的工人都在面临失业和收入下降的危机，工人的流动性会变大，乃至于我们培养的先进工人也会在全国范围内流动。这对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即拥有全国范围的组织，能够实现全国范围内社会主义者的调动与组织工作。我们实际上并不缺人，东风也提到了，我们现在是“没有人，而人又很多”，人多是因为我们现在有着数量上绝对不少的社会主义者，我们的社会主义者们苦于没有组织，没有经验，没有办法开展工作，没有人是因为我们顺从于工人运动的自发性，忽视了社会主义的自觉性，强调工人自己的群众组织，拖延自觉的先锋队组织的组建。

集中在一个地方，是社会主义者组织发展的一步，但我们不应停留在这一步，在情况的变化下，我们应当尽快实现各组织的联合与集中，建立革命政党。

总结

大体来说，我们非常赞同东风对于工人工作的观点，即需要进行社会主义者的组织工作，厂内厂外共同协调进行政治宣传与政治鼓动，同时尝试发展经济斗争与政治斗争，也很赞同东风对于政治报的观点，有了统一且集中的政治报与组织，社会主义性质的工人工作才能更好地开展。

在东风自己的总结中，有非常多精彩的论述，这些论述是符合当下现状的，东风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认真地讲，以后不要采用这种长篇累牍的传记形式进行理论斗争了，还是要更为精炼一些，才会有更多人愿意看完。

也希望同志们不要只看到组织之间的分裂，要看到路线的分歧与斗争，要知道去年之前，我们的同志们还压根不会谈什么经济主义，建党与政治报也只是一个遥远的政治正确，正是在这些路线的斗争下，我们才能更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更加明晰我们要做什么。

编后记

新十月近期发布了两篇融工记录，介绍了A[3]、B[4]两位同志在有组织地融工数年后，因工作长期处于低迷状态（没有培养出革命工人）而退出革命工作的全过程。丧钟的新文章[5]将“到工人中去”的工作经验[6]与新十月的两篇融工故事对比，指出AB两人失败的原因是：没有充分调研、没有科学的“阶级”分析、没有帮助工人建立组织、灌输没有基于厂内矛盾、没有以斗争为目的开展。

我们认为，这里特别忽略了“到工人中去”选取的电子厂的特殊情况，主要方面是工厂要搬迁，搬厂时工人一般都会起来斗争，次要方面是待遇较好、工人流动性不强（班组长态度不太差，可以争取），主次要因素共同决定了自发斗争的必然性以及班组长的倾向性。充分调研和科学的“阶级”分析能帮助革命者把握形势，但是不能塑造出厂内矛盾与经济斗争的客观基础。那么，如果没有这样的客观条件，比如工厂近期不搬厂，难道要一味等待资本家进攻吗？没有足以促成经济斗争的特殊形势，就不能进行政治灌输工作了吗？

所谓建立工人组织的问题，亦是如此，是等待搬厂一类经济斗争才能在斗争中建立起（建立得起吗？）工人组织比较快呢？还是日日夜夜寻找积极分子做政治灌输，积攒一定人手建立工人小组更快呢？哪一种是根本的工作方法，哪一种是根据客观条件应时而变的工作方法呢？

问题不在于新十月不会运用具体的经济斗争与工人一起获得斗争经验，如果他们拒绝用经济斗争积攒经验，他们就不是真正的革命者。但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点。

问题在于：第一，能不能寻找本身有一些政治意识的工人（即先进工人），在没有经济斗争的任何其他条件下做日常政治灌输？就像“到工人中去”的文章总结中所提到的一个先进工人，经过政治教育后，马上成为之后搬厂斗争的主力。要区分路线原则和具体方法，政治灌输是路线，无论有没有经济斗争的条件，都应该想方设法地进行政治灌输，而政治鼓动和经济斗争如何结合是具体方法。第二，接触工人之后怎么做工人的政治灌输，单靠打工的人来做还是有厂外人接应好，是不是应该有地方小组统筹安排。同样，从丧钟对本刊的回复来看，统一战线好像从来没领会，前进报早就笃定要做且在做革命工作，接触工人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我们正在讨论接触工人后，通过哪种方法进行政治教育更高效正确，哪种方法更是根本的、有原则意义的工作方法。

与丧钟、革社对我们的看法不同，前进报认为他们仍是革命同志，双方对事业认识的分歧不是根本原则的分歧，即不是革命与不革命的分歧，但会影响革命工作的进展快慢。请统一战线的同志们少做些羞辱同志的猜测，而是具体地分析工作模式的优劣（多讲些“次要的”“技术”问题）。我们认为，问题的本质已经阐述的很明确了，足以让其他革命小组做出正确的判断，或许争论双方的分歧需要通过实践成果来解决。如果真是我们错了，那我们也期待着他们用前所未有的、发展起来的工人小组来证明这点。请统一战线的同志们放手去做吧，如果有雄辩的事实来教育我们的落后，那将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1] https://telegra.ph/Vorwarts-2024-01-10

[2] https://t.me/dongfengmaliemaozhuyipipan/390

[3] https://telegra.ph/A-story-of-left-wing-youth-in-factories-01-16

[4] https://telegra.ph/the-second-story-of-left-wing-youths-in-factories-01-28

[5] https://telegra.ph/斗争无方浇灭融工热情星火灭于小资立场--用到工人中去融工范式分析新十月融工故事-01-30

[6] https://telegra.ph/我们是怎样进行融工的-兼谈经济斗争和政治灌输的关系-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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