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节时的三种反政府声音

2024年3月3日，龙湖集团旗下的重庆北城“天街”商业区在人行道斑马线上绘制了许多粉色背景的标语，以庆祝妇女节的到来。标语内容有“拒绝女性词语污名化”，“不是女神节也不是女王节，是三八妇女节”，“妇女能顶半边天”，“我想要自由、平等，这不是女权，而是人权”，等等。网上还出现了带有其官方微博“@龙湖重庆北城天街”标志的宣传照片。

但这些标语在3月6日就被撤下，改成了“超级美妆周”的商业广告。据路人询问商场保安称，撤下的原因是标语被投诉为“用词不当”。“北城天街”的官微中现在也看不见任何关于标语的照片，就好像此事没发生过一样。此次标语被撤事件引发了不少女性网友的关注与愤怒。

如此温和的、由资本家背书的标语都被撤下，说明中共黑帮不能容忍任何公开的政治讨论，哪怕其诉求仅限于温和改良——这是赤裸裸的资产阶级君主制，是黑帮官僚专制统治。

“用词不当”，究竟是哪些词语触动了中共黑帮的敏感神经呢？不外乎是“女权”、“自由”、“平等”、“人权”等等：一方面，是要求男女平等、反对男权压迫的民主主义口号；另一方面，是口头上要求自由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口号(甚至不敢提“政治自由”的“政治”二字)。中共黑帮对“女权”和“自由”如临大敌，恰恰说明它坚决支持男权压迫，坚决反对人民自由。黑帮用自己的行为暴露了自己极端男权、极端专制的本质。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如富士康女工向厂办工会和当地妇联要求防范性骚扰，却被迫害至“失联”；又如高校学生在妇女节期间张贴海报，反对“妇女”二字被污名化，却被打为“境外势力”，学校官僚还称：“女性主义先辈，指的是女权主义！隐含不正确内容！”。

龙湖“天街”商圈在被“投诉”后很快撤下了标语，并无缝衔接了“美妆周”的广告，这鲜明地反映了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妥协性和不彻底性。商圈经营者一边声称“自由、平等、人权、女权”，一边却在受到黑帮的压力后马上缴械投降，甚至没能把标语坚持到3月8日妇女节当天——诚如列宁所说，资产阶级自由派只会在口头上要求自由，而当真正要为自由而斗争时，它就会退缩、妥协、背叛：

各种各样的资产阶级政客，口头上总是大讲特讲民主，而同时却在背叛民主。（《关于自由派对人民的欺骗》，《列宁全集》第十六卷，第447页，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

商圈官微(@龙湖重庆北城天街)还在3月6日发布了“超级美妆周”的广告，称活动持续时间为6日－8日。该帖评论区有网友质问道“为啥要把标语撤了？”，要求“把标语贴回去”。官微小编回应称：“...按照商场原有的活动规划，第一阶段的活动已结束，现在是第二阶段的超级美妆周活动，根据不同阶段活动的主题，场景打造也有所不同...”。按这段回复的字面意思，龙湖天街的资本家们本来就计划好了撤下标语：“商场原有的活动规划”正是利用女性主义的口号来吸引流量，从而为“美妆周”促销，而化妆正是用女性的时间和金钱给女性自己增加束缚——在资本家眼里，女权和自由不过是挣钱的工具，在利润面前，它们不过是用后即弃的抹布罢了。资产阶级的背叛性和不彻底性，在此显露无疑。

有人可能会这样为商场辩护，说“原有的活动规划...”只是商场受到政府压力后迫不得已的说辞。龙湖集团的创始人是女企业家，因此才会批准女性主义的标语。商场能够公开打出的标语，已经很不容易，为何还要苛责？你们左派还不是在佳士斗争公开信中写下了“尊敬的习近平总书记”这样极度妥协的口号？

对此我们要说，龙湖集团的创始人吴亚军是否批准了标语，仍需考证，因为她在2022年已经卸任了董事长。其次，就算她亲自批准了标语，就算“原有的活动规划是超级美妆周”只是托辞，但仍然改变不了龙湖商场在面对黑帮的压力时立即撤下标语的事实，仍然改变不了龙湖集团通过房地产这一吸血产业赚钱发财、榨取大量剩余价值的事实，因此我们对资产阶级剥削本性和背叛本性的基本判断仍然成立。最后，佳士斗争中的改良妥协是令人痛心的错误，我们已经进行过不少分析批判(如此文第三部分)，并指出应该自始至终反对改良主义，不仅反对自由派的改良妥协，也反对左派自己犯过的类似错误。在吸取佳士的教训后，我们认为正确的策略是：在一般的历史时代或者没有群众公开发动的年代，坚持教育和组织工人的工作，着力于扩大觉悟工人的队伍，避免先锋队独自决战的冒险主义；一旦有条件进行公开斗争，就要坚决发动和领导；不论秘密还是公开，都要始终坚持彻底革命的要求，不能宣传改良幻想，不能搞妥协背叛。

属于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的“激进女权主义者”，已经自发地感觉到了“自由主义女权”的不彻底性。例如，“我想要自由、平等，这不是女权，而是人权”这条标语，引起了一些激进女权主义者的反感：她们认为“不是女权”这句话是对女权主义的否定，否定了女性比男性多受到了一层性别压迫；应该改成“这不仅是人权，也是女权”。再比如，自由派女权主义者所支持的“化妆自由”和“性自由(女性出卖身体的自由)”等向下堕落的“自由”，也是“激女”们坚决反对的，“激女”们已经在抛弃化妆、减肥等“服美役”的性别压迫，在争取剪寸头、穿舒适的衣服、不被男性凝视和侵犯等自由。民主派的女权主义者已经感觉到了自由派资产阶级是靠不住的，因此我们更需要揭露“原有的活动规划...是超级美妆周”这样的谎言，来帮助民主派中的女权主义者充分地理解到自由派的不彻底性，团结到无产阶级革命女性的阵营周围。

许多女权主义者在妇女节当天引用了毛时代的劳动妇女宣传画，以及毛主席和克拉拉·蔡特金的名言。有人也感觉到在性别平等方面，生长在毛时代的老一辈(40－60后)比生长在改革开放的一辈(70后)往往更开明，发现了毛时代还有《姐姐妹妹站起来》这样的电影，而现在的文艺影视作品当中却充斥着男权和情色。这实际上印证了唯有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革命才能真正解放妇女。但因为自由派的影响，她们对马列毛主义往往还有集权主义、“文革悲剧”等等的误解。因此我们仍然需要进行长期耐心的宣传，澄清误解，帮助民主派女权主义者彻底摆脱自由派的影响。我们革命左派需要旗帜鲜明地表示自己坚决支持彻底的男女平等，因为这是彻底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所不可获取的一部分。因此我们要坚决揭露和批判中共黑帮的男权专制统治，坚决支持民主派女性争取性别平等的斗争，并与自由派女权的不彻底性划清界限。三种反政府的声音中，社会主义的女性革命的声音领导了民主主义的激进女权的声音，使之摆脱了自由派女权的影响，才能战胜黑帮的男权和专制，并为战胜全部资本主义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商圈标语的被撤下，说明了仅靠自由派的口头努力是无法“拒绝女性词语污名化”的。唯有在实际上、在政治上推翻中共专制政府和资产阶级，消灭镇压妇女运动和迫使妇女卖身的制度，才能让劳动妇女说了算，才能让妇女的自由与平等成为现实。唯有革命，才能争得彻底的女性解放。

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妇女的“妇”字，是女性推倒大山的意思，这个革命意义据传是由向警予赋予的。1917年3月8日妇女节，俄国的劳动妇女不顾政府的反对，发起罢工游行，为推翻沙皇专制制度这座大山贡献了自己巨大的革命力量；几天后，沙皇退位，临时政府迫于压力而赋予了女性选举权。未来的中国和世界，必将涌现出无数像克拉拉·蔡特金、向警予和江姐这样的女革命家，也必然再现1917年3月8日的妇女革命游行。我们革命左派的任务，就是抓紧学好马列主义，做好政治教育，培养觉悟工人，办报揭露政府，建立秘密组织。这样我们才能有实际力量，才能有我们自己的妇女工作，才谈得上支持民主派女性的斗争，领导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包括其中的女性解放运动。只有这样行动起来，我们才能实现毛泽东同志的愿景：

只有全国妇女都起来了，革命才能得到成功！（《毛泽东年谱（1893～1949）（修订本）》中卷，第133页，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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