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之上》(上)

《雲層之上》(上)

酣梧

→已經遲到超過兩個禮拜的()船船的生日禮物🎂

→魔法學院+微量()蒸氣龐克AU,有Hikarino

→含R18劇情(Ike攻,無3P)

#OOC有,勿將任何情節上升至真人

#勿二改二傳或將內容翻譯給相關人士




#0


在不見陽光的城鎮裡,漫天灰濛濛的雲只在晚間才散去。

人們嚮往著雲層之上的天空和陽光,孩子也在這樣的期盼之下誕生。

但這樣的追求比起真的想改變什麼,更像是成為了眾人生活的動力。

在這樣的城鎮裡,有了各式各樣的夢想。


#1


「老師…Shu的東西又飛過來了……」

只要實作課程一開始,就免不了聽到這些話。


畫在羊皮紙上的圖案會自己動起來,在城中最大的魔法學院裡來說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對於才一年級的孩子來說,從平面移動直接跳級成立體圖形似乎有些過於不尋常。

Shu也無法阻止自己的「能量」,他只是聽話地在紙上畫出老師交代的作業而已,但體內就像有個反叛因子,總是釋出過多的能量,為他的日常創造許多雞飛狗跳的事。


「這個…這是你的東西嗎?」

一位戴著金框眼鏡的男孩在老師的帶領下來到Shu的座位前,將手中的草稿遞了過來。

羊皮紙的一角畫著幾個風格稚嫩,看得出還尚在學習階段的小齒輪,而Shu剛才「逃走」的設計圖,就躺在紙上剩下的一大片空白處。

Shu害羞地說著抱歉,邊用食指和拇指壓著線把設計圖「捏起來」,丟回自己的羊皮紙上。


「你可以、教我怎麼讓他動起來嗎?」

眼前的男孩有些緊張地問著,雙手緊緊捏住衣角,說他不管怎麼畫,他的圖就是不會動。


男孩盯著自己的手沿著鉛筆線注入能量,也時不時伸出手摸著線條痕跡。

像是撫平了紙張的皺摺般,Shu感覺胸口裡總是躁動不安的能量,在這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彷彿眼前的這個男孩就是自己的能量抑制劑,不過要是他真的有這個能力,也許可以多依賴他一些、吧?

Shu看著男孩左胸口前的名牌上的「Ike Eveland」,默默把名字背了下來。


#2


Ike升上二年級才知道,當初自己畫的巨型飛船能夠動起來,百分之八十是Shu動用他自己的能量的功勞。

並不是本身沒有相關的法力,而是自己的能量最多只能讓設定為一台馬車大小的機械動起來。

有點可惜,自從被分班到工程組後就鮮少作畫,每天泡在數理跟物理計算,如果早一點察覺就可以多畫一些可愛的東西了。

但也同時感到幸運,要是自己沒有被劃分在工程組,混班教學時就不會和Shu在同一個小組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期待和他的見面呢?在草圖上發現一隻頂著香蕉的企鵝?上課時偷偷傳過來的可樂糖?Ike已經不記得了。

只覺得如果不是和他同一組,無論去到哪裡,氣氛都會像是下大雪的冬天一樣降到最低點。


只是偶爾會有點麻煩就是了。


「Shu……」

「抱歉抱歉。」

嘴上道歉著,笑聲卻沒停下來過。


在Ike檢查草圖時,一隻只有黑色線條的蝴蝶停在他的指尖,一邊的翅膀上還有沒擦拭乾淨的痕跡。

他認得這個筆跡,Ike直覺地抬眼看,一抹表示投降的微笑送給正在轉筆的同桌,而知道自己藏不了的Shu也笑了出來。

也就是這一眼,接下來越來越多蝴蝶飛了過來,停在羊皮紙上、追著Ike的筆尖跑,像是能夠自體繁殖一樣。

Ike無奈地看著桌上疊成一座小山的蝴蝶,黑壓壓的一片,已經看不清底下的草稿。


Ike也是到了二年級才知道,Shu並不是只有「特別」而已。

不是第一次聽到Shu獨自一人時的自言自語,但每次靠近的時候,他總是說「我在想事情」。


直到那天在學校的「正面交鋒」。


Ike親眼看見Shu像是突然被抽去靈魂般,睜著眼睛卻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在Shu著地的前一刻,Ike及時變出了一堆羽毛護住他。

衝上前去,從羽毛堆裡拉出意識渙散的朋友,二話不說便揹起Shu往保健室跑去。


Ike躲在門邊偷偷看向保健室內,Shu已經不知何時從病床上醒過來了,背對著自己接受護士的檢查。

在大人們暫時離開後,Ike溜了進去,小跑步到Shu的病床邊。

聽到聲響的人半睜開眼睛,對於Ike的到來卻沒有半分反應。


「Shu…你還好嗎,我帶了一點可樂糖過來……」

一旁的支架吊著一包冰袋,放在Shu裹上紗布的右手腕上。想到沒有成功保護朋友的Ike用力擦去眼淚,仍放了一顆藍色包裝紙的可樂糖到他手中。

當對方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似的轉動著手掌端詳糖果時,Ike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你不是Shu,他在哪?」

Ike警覺地盯著眼前的人,熟悉的艷紫色瞳孔卻飄著一點湖水綠色的霧氣。


對於Ike的問句,他淺淺一笑,

「Yamino正在休息,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叫他起來。」


「你是誰?」

「…Hikarino,另一個Shu。」


Ike才知道,Shu一直以來都是靠意志力扛起不屬於他這個年紀和體力應該要背負的能量。

Shu能夠在眾多小孩中脫穎而出,是因為他體內有個強大的能量來源——Hikarino,這是Shu從父親身上繼承到的力量。

是優勢、同時也是弱點,每當Shu過度使用法力時,Hikarino的能量會無法控制地無限擴張,反向侵蝕Shu的體力。


「你會把Shu還來的吧?」

「…當然啊,我又不會畫畫。」


Hikarino輕嘆口氣,

「其實等Yamino再長大一些,他可以把我從身體裡取出來。雖然有點痛,法力還會變弱,但他的會輕鬆很多。」

「那你會怎麼樣?」


「不知道,我只知道Yamino可以讓我消失在世界上。」

他沉默了片刻,「但Yamino堅持要留我下來,說他一定會做出一個可以安置我的容器。」


Ike突然想起那張很多老師都覺得是天方夜譚的、自己曾經修改到差點要撕掉的設計圖,其實是能夠讓Shu活下去的東西。

即使已經過去一年多了、課堂出的題目也早就換了,Shu仍然緊抓著那張紙四處拜託老師幫忙。

太多意料之外的發現,Ike討厭著自己太晚才了解。如果這樣的事情又發生第二次,自己是不是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好想變得更強,好想再更厲害一些。Ike垂著頭,不知如何是好的手緊握成拳頭。


「這不是你的錯,Yamino自己總怕麻煩到別人,什麼話都不說。等他醒來後,我會再跟他聊聊。」

Hikarino伸長安然的左手,輕拍Ike的頭,「Yamino很勇敢,我相信你也是。」


雖然講話的語氣不太像是原本的Shu,但因為視覺上還是Shu的身體在移動,讓人產生了錯覺,卻也稍微平復了一些Ike的情緒。

Ike吸著鼻子,牽著Hikarino的左手坐上病床床緣,聽對方偷偷聊起Shu趣事的聲音逐漸變得呢喃,而後陷入沉睡。


#支線_友情的界線

→R18,Ike攻(煉銅)


#3


那天過後,兩人就像是事先說好般不曾提起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日常依然圍繞在怎麼算都會少一齒的齒輪和停駐在頭上的蝴蝶間。

不過最真實的反應,還是能從開始在意起彼此的肢體接觸時察覺。

Ike不希望因為有意無意的躲藏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但也同時覺得就這麼「接受」的自己實在是糟糕到一個極點。


固定牛皮紙時接觸的指尖、扶住快要掉落的零件而緊靠的手臂,還有側身穿越狹小的房間走廊時相碰的胸膛。


——每當Ike冷靜下來時,才想起兩人現在依舊是同個寢室的室友,不過也只剩他們兩個人,住在空間不大的寢室裡。

說好聽一點是為了方便討論工程圖才同意,但也不否認其中參雜著私心讓他簽下了同意書。

像這樣令人臉紅心跳的場面,大概可以持續到畢業。



在第二、第三次Shu無預警昏倒時,代替上陣的Hikarino又無可避免地被碎念了一番。

但Hikarino也告訴Ike,Shu的身體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變得比以往脆弱,堅持一個小時都像泡在水裡三小時般令人難受。

Ike知道是該加緊腳步了。



基座大致成形,在學業和實作交叉進行下花了不少時間,當核心的支架立起時,已經到了三年級的最後一次期末考核。

在長達六個月的期末考核中,設計組的學生必須閉門在畫室裡畫出五到七幅新的草圖;工程組則必須在陸、海、空裡選擇一項作為六個月裡的實習內容。

Ike憑藉在占星課程壓倒性的高分,以第一順位選擇了飛船的實習課程。

距離啟程還有一個月,Ike下定決心要在這段時間內幫Shu修改完最後的細節,或許在回程前幾個禮拜,Shu的夢想就能夠達成。



「有想過你的機器要叫什麼嗎?」

「我不知道,能量儀?」

「嗯…我以為你會跟老師一樣取個什麼愛德華一號之類的。」


Shu笑開懷,抽了一張空白的紙,拿起麥克筆在上頭書寫,

「……嘻,Metaland一號?」


聞言,Ike被剛入口的水嗆得直咳嗽。


「噢、小心。唔,Hikarino,等、等一下,哈哈……」

Shu突然捏緊自己的後頸,哭笑不得地叫著。

Ike扶住走路搖晃的Shu,拖了張椅子讓他坐著慢慢把氣息平復下來。


「Hikarino不喜歡,是嗎?」

「對,他剛剛差點給我一個後旋踢。」


Ike笑了幾聲,

「也許我們可以等完成後再來想想名字。」



直到黑夜吞沒了天光才收工,從畫室漫步回宿舍的路上,比起休息片刻似的靜默,更像是一方在等另一方開口說出真心話。


「Shu,下個月我就要去飛船上了,那台機器…我能幫你找其他人幫忙,你知道的、我只是希望……」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著",但Ike沒能講出來。

這句話太沉重,即使他知道Shu最初會設計這樣的機器就是為了讓自己和Hikarino都活下來,但Ike更不希望自己的祈願最後也變成Shu的壓力。


「我知道,我也了解自己的狀況不能拖太久。」

和Ike對望了一眼,Shu接著說:

「其實我不怎麼在意它最後是如何完成的,我享受的是製造的過程,或者說、合作的那份感覺。」


並不是不曾思考過事情的開始,只是當那人說過的話、不加遮掩的笑聲、回頭的模樣已經蓋過任何層層遞進的假設時,似乎那些嚴謹的是非因果都不怎麼重要了。


「雖然還是很常被送到保健室,但我是真的很久沒有感受到體內的能量原來可以這麼平靜了。」

沒有過多的修飾詞、沒有過於直接的表白,卻感覺有什麼總是屹立不搖的情感昇華成了熱氣,蒸得臉頰發燙。


#4(內有非R18的肢體貼貼)


一條細小的走廊夾在兩人的房門之間,在Shu的手剛搭在門把上時,Ike叫住了他。


「我可能會來不及跟你一起完成它,但是、當我回來的時候,能看到你健康的樣子就好了。」

像是被按下重播鍵般拙劣地不停提起同樣的話,每播完一次腦海裡就會自動響起一聲罵著自己笨蛋的答覆。


可Shu還是一如既往地點點頭,告訴他不用擔心。

「修改草圖的是你,完成工程圖的也是你,不存在什麼『沒有跟我一起完成』啊。」


切過牆壁轉角的月色正好照在Shu開朗的臉上,浸泡在乳白色月光下的紫色雙瞳變得柔和,吸引著Ike的視線。

就算是出自於單純的試探,當指尖碰到柔滑的臉頰時就不再只有好奇心驅使了。

Shu沒有躲開,像是很早前就預測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似的,一眨一眨的眼望著Ike縮短僅相差一步的距離,

氣息在鼻間那極短的空隙中纏綿了許久,才找到合適的角度完全密合。

像是品嚐手指上的蜂蜜般慢慢親吻,舌尖觸碰的感覺過於新奇而不自禁地重複回味。


Shu靠在房間的門板上,Ike額頭前的瀏海搔得眼睛有些癢,他微微皺起眉頭小幅度調整位置,卻感覺像是在請求更多的接觸。

扶在Shu肩膀的手沿著身板慢慢撫到後腰上,隔著單薄的睡衣也能感受到體溫,Ike收緊手想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

突然間,Shu雙腿像是失去力氣般踉蹌了一下,他反射性地環抱Ike的頸部,穩住重心。


「Shu——」

「抱歉、我沒事,…他說我還太小了。」


雖然Shu沒有明說,但唯一能干擾他的,就只有「那位」了。

Ike一手扶著Shu的後腦勺,嘴巴直接靠在Shu的頭側和裡面的人「對談」。


「Hikarino,我們都快成年了。」

「哈哈很癢啦…他說那就是還沒成年。」

「……也好,不然我想我親Shu的時候,有人會覺得尷尬。」

「…他說是你沒膽親他。」


不甘心,但Ike也不想跟Hikarino為了這件事爭辯,畢竟他是有能力直接跟Shu搶身體主導權的——雖然Ike知道Hikarino不會這麼做。

當Shu因為兩人的鬥嘴失笑時,Ike捧著Shu的臉頰,親吻一下額間作為依偎後的留戀。


「其實也是因為我自己…還沒準備好,我不希望弄傷你。」

「那麼,你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準備了呢。」

看著Ike無奈的淺笑,Shu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即使最後還是回到各自的房間,即使明天開始就要分頭完成各自的作業,兩人心裡都有一個默契,知道彼此的依靠在何處。


——TBC.




→下篇(傳送門

Report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