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逢陌路人
@flavivolvata▍休憩享樂-午後社交 [聲望+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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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新朋友分別,青年沖了個澡,渾身清爽的來到露台泳池畔。
陽光正好,獲得重生的海洋奇蹟號郵輪從關島再次啟航;如今船上話題仍不脱一週前的事件;許多短時間內發生在眼皮底下的事情,被攤在陽光下受眾人放大檢視,船上所有人要不是進入俱樂部並真的在誘惑下做了什麼的加害者、就是遭受無端波及受害者,以及嘗試做些事情來挽回或拯救、或者只求問心無愧的人;又或者和他一樣,無知卻不願意說自己無罪的人。
已經被永久標記的刺青師道爾義憤填膺,在桑拿房裡說穆集團那些人應該受到詛咒或私刑,与那嶺優則是在短暫的交談中想起還在關島上發生的事情。
「對了安格斯,你們這兩天遇到什麼棘手案件了嗎?」与那嶺優問,出門前青年摺好了早上又折騰他一遍的電熱毯,交到站在門邊的助理,並站在對方身邊低語。飯店隔音做得優良,這般低語沒能傳到房門外,卻也足以讓房裡的人聽得一清二楚。「法比安昨天好像忙得非常不爽,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裡頭的人動作停頓不過毫秒,深知老闆秉性的安格斯一眼過去渾身發毛,宛如沒有離開過的視線轉回与那嶺優臉上,安格斯發現這個提問的人委實一頭霧水,真的不知道老闆在不爽什麼。何等的勇氣?您怎麼還能和老闆相安無事?「沒有,都是日常工作,也有出門散心,至少工作範圍一切都好。」
「啊?真的?」与那嶺優愣愣,轉回頭看向正走出來的法比安,伸手扶了一下玄關旁自己待會還是要坐的輪椅,順手把折疊鎖的卡扣打開,「那你昨天幹嘛了?」
安格斯看著眼前的兩人深深體認,人與人之間難以比較,即便是相對比較值,与那嶺先生仍然可以就這樣誤解到天邊去,還能獲得老闆無限近乎友善的人話。
「你昨天怎麼不問?」法比安滿臉無奈,「我講得不夠清楚?」
与那嶺優揮揮手讓安格斯抱好毯子,自己熟練地裝起輪椅,甚至不需看著手中的動作還能朝法比安左右歪頭,「⋯⋯你昨天那個?講話?不清不楚的誰聽得懂,簡直是太高看我了。」
待人坐進代步工具,法比安替對方撈出遭椅背壓住的棕色尾巴,「事件發生並不是你能掌控的,我看見了也不會在意。」
「懊悔、自責就算了,」法比安居高臨下看著与那嶺優,「沒必要為了不是你犯的錯誤自我否決。」
「⋯⋯哦,」与那嶺優釋懷地嘿嘿一笑,「所以不是因為我的狀態,而是因為我說我廢、」
「因為廢物說自己廢?」法比安瞇眼打斷。
「——呃嘿嘿。」青年往後一躺、後腦勺撞在身後朋友身上,「好啦,謝謝你費心安慰我,乖乖,我也愛你哦。」
「好。梅姐幫你掛幾點的?」一早兩人互相覆核了一日行程,与那嶺優的婉拒無效,最終仍然被海外的親友安排了本地醫院檢查,和法比安說了一聲後便默認同行。
「十點半,好像要一路做檢查到傍晚,你確定真的可以?沒有遇到奇怪的客戶?」
「奇怪的朋友倒是有。」
「啊?——喔。呿,就是我,是吧。」
「所以才沒高看你。」
「⋯⋯」安格斯得抱緊臂彎上的毯子,才能不因為他的傻眼而抱個落空。
「先生⋯⋯与那嶺先生?」
「什麼事?」
侍者端著果汁托盤來到青年所在的長椅畔,躺在大陽傘底下懶散打盹的与那嶺優睜開眼。瞇了一下竟然做了個夢,還夢到就只是幾天前發生的事情。
「那邊那位黑髮的先生招待您冰鎮綜合果汁和點心。」
与那嶺優看了眼對方所指的方向,看著對方始終沒有挪開的視線、看著對方朝自己揮了揮手,瞇起眼睛——飯飼巧在那裡,除了來者不善之外想不到其他的了——雖然想拒絕,又不想讓眼前無辜的服務生難做人。
大不了就是浪費糧食。
「那,先放著吧,謝謝。」
侍者將托盤放在一旁矮几上,鞠躬離去。
与那嶺優嘆了口氣,拿起托盤上的派對邀請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