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killed── Day 4

Who killed── Day 4

冬夏


Day 4──

 

  半夜檢查訊息時登入了自己的小號才發現有個人傳來了要求散波消息的訊息。

  看了內容後女孩笑了出來,她知道這個人想要說的對象是誰,這人可是剛好在她公司實習,讓她看的很不順眼的孩子呢。

  「正想著該怎麼整治你才好,沒想到就有消息送上門來了呢。」她揚起了可愛的笑容,一臉幸福的說,「花火同學該好好的記取教訓才行呢。」

  她敲打著鍵盤,午夜十二點,按下了發送。看著轉發數量從一、三十、五十,慢慢轉變成上百的時候,女孩站了起來伸了懶腰,「嘻嘻,畢竟人家可是傳說中的小鳥呢。」用著像是銀鈴一般好聽的笑聲,說出了她推特帳號的名稱。

 

 

  冬夏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外頭的雨聲很大,甚至能聽見打雷的聲響。

  她撐起了身子,看著周圍的人,大家果然都睡在一起。最長的沙發被她和樂樂佔據了,兩個長沙發此刻正併在一起,她和樂樂一起睡在上頭,其他人則是在地板鋪了被單,蓋著自己的被子躺在上面。

  「唔,冬夏小姐,妳還好嗎?」樂樂被冬夏的動作弄醒後揉著眼問。

  「我好多了,現在還早,我們在睡一下吧。」她輕撫著樂樂的頭頂,眼神溫柔地看著她。她有點想她的弟弟,有點。

  「嗯,冬夏小姐晚安。」

  「晚──」最後一個音還沒落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敲打聲。連樂樂都徹底起來緊抓著棉被和冬夏的手臂了。

  冬夏第一眼就往時鐘看過去,但因為太暗了所以根本無法確定秒針是不是在移動,她甚至覺得在夜裡緊盯著一個東西,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會動。

  好在聲音很大所以不一會兒在大廳的男生們也都醒了。

  夜行將燈打開來的那剎那,看著時鐘的眾人覺得血液都凝固似的無法移動。

  「八點了……」

  也不知道是誰小小聲地說了這句話,突然回過神的安索說:「馬的,非那傢伙查完東西後在他房裡沒出來。」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出現敲打聲音的地方跑去。

  其他人一聽也馬上跟了過去。敲打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停了下來,卻又開始聽見了小小的撞擊聲。

  追上安索後看見他停在了酒窖門前,而酒窖門是開著的。

  「怎麼停在──」奉聲不解的問著,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聲音嘎然停止。

  奉聲想,這大概是他活到現在最多次聽見眾人一起倒抽氣的聲音了。如果不是在這種狀況下,他可能還會開玩笑似的對身邊的朋友說些什麼。可現在這個時候,他光是要讓自己站穩就不容易了,更別說什麼要開玩笑的話了。

  映入眼簾的場景太過震撼,非被釘在了酒窖最底的牆上,像是耶穌一樣,不同的是他沒有垂著頭,他的頭甚至是造出那個敲打聲的來源。那怕聲音跟方才的不同,可卻是此刻的聲音來源。

  樂樂摀著嘴,往一旁的廁所跑去。其他人都想離開,可腳就像眼前的人一樣被釘住似的,無法移動,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

 

  先回過神的是安索,他將門關了起來,「我們……先回大廳嗎?」聲音沙啞的可以。

  「嗯。」剩下的人點點頭,因為樂樂不在,所以主動靠了過來在冬夏的旁邊,像是對方隨事都會倒下似的。

 

  樂樂回來時臉色蒼白,大半夜的突然來了這麼一齣,大夥們睡意全無。

  荷生去廚房泡了幾杯熱可可出來,「喝點東西吧。」

  冬夏只是端在手中,藉由著那個熱度想要暖活自己的手。

  眾人沉默了好一陣子,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口說:「非的屍體怎麼辦?」

  「……該放下來吧?」夜行說。

  「我們──」荷生張了口,開開合合的,最後才又說:「算了,就男生們去吧。如何?」

  「嗯……」奉聲皺著眉頭,他不是很想去,但轉念一想又不能讓女孩子去扛那些屍體,便允諾了下來。

  「你們在這裡休息吧。」荷生說,「我們三個趕緊弄完在一起去一間房間裡洗澡吧。」

  「好。」兩人點頭同意著。這種時候若是落單恐怕只會加深自己的恐懼。

 

  他們費了好大一翻功夫才將非的屍首搬了下來,牆上的血漬他們也用了白被單去遮蓋,至於垂在那的頭顱,夜行則是皺著眉頭,用了其他毛巾包起來後跟著他的屍首放在一起。

  「我們真的能離開這裡嗎?」他們三人拿著換洗衣物到了荷生的房間後,奉聲有些無神的看著荷生房裡那公雞的銅像,無力地問著。

  荷生抿了抿唇,「……也許吧。」眼神避開了奉聲,轉身進到浴室。

 

  假若真的會死,還不如像是最開始就被殺掉的牧玲加或是Taquila一樣,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痛苦的絕望都還沒體會到的時候,離開人世。

  全部的人有什麼樣的關聯,荷生都清楚,可就是不明白那個女生的身分究竟是誰。

  「好累……」在關上水龍頭前,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男孩在路上越走越快,時不時地往回看了一眼,最後跑進了便利商店裡。

  他大口的喘著氣,在便利商店待了將近有半小時後,另外一個人跑了進來。

  「花火!」

  「啊,你來啦。」花火看見對方後鬆了一口氣,「抱歉還讓你跑一趟。」

  「沒事的,你最近太不平凡了……」男孩無奈的抬起手拍了拍對方肩膀,「我今天就這樣住你家可以嗎?」

  「當然可以呀!走吧,還可以順便買些東西回去吃。」

  兩人一邊逛著便利商店,一邊笑嘻嘻地打鬧著。在窗戶旁座位區的男子隔著口罩笑了起來,「跟小男朋友一起回家嗎?真可愛。」瞇起了眼睛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他也緩緩地起身離開了便利商店。

 

 

  「琴里可以活下來的,琴里可以活下來的,琴里可以──」

  『叩叩。』

  敲門聲響起,「琴里小姐,您要不要也到大廳里一起休息呢?」樂樂的聲音從門板後面傳了過來,琴里緊張的抖了一下,才扯著嗓子說:「我在房間就好!」

  「可、可是現在好像在房間內待著會比較危險……」

  「我──」

  「非先生也離開了。」冬夏在琴里說話前搶先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琴里有些動搖,雙方沉默了一會兒,正當樂樂在門外跟冬夏緊張的時候門被打了開來,「妳說,非先生也……」

  「嗯,雖然在外面可能也沒有好到哪裡,但一個人的話很危險。」

  「我,我還是留在房間,我房裡什麼都沒有,我會沒事的……」琴里眼神有些閃爍,精神狀態看著有些不妙。

  「那晚餐怎麼辦?」冬夏問,「琴里小姐中午也沒有出來吃,這樣對身體也很不好的。」

  「我、我下去弄……」琴里撥開了樂樂伸過來想扶著她的手,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向樓梯口。

  「琴里小姐現在的樣子……感覺好危險……」樂樂站在她的後方,看著她一人走在長廊上,扶著把手下樓。

  冬夏冷笑著,「在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去的情況下,大概那樣才是正常的吧。」

  「冬夏小姐……」樂樂眼光追尋著一同離開的冬夏的背影,她有些無助。她能明白琴里心中的慌,她自己也怕,可總還是懷抱了那麼一些希望。懷抱著能夠離開的想法。

 

  「琴里小姐在煮什麼呢?」

  「啊、是樂樂小姐呀……」琴里有些虛弱地說,「我想煮點水果茶來喝,剛好看到有些蘋果和柳丁,就拿來用了。」

  「原來如此!這種時候喝點茶果然比較能冷靜下來嗎?」樂樂想起了方才冬夏也煮了茶給他們,「剛才冬夏小姐也煮了花茶給我們呢,在大廳還有一些,說是可以解除緊張焦慮和鎮定心神?琴里小姐要不要也去大廳坐一下?」

  被點名的人輕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沒關係,不用了,我、我等等就要回房間了。」

  見琴里拒絕的那麼徹底,樂樂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讓她自己小心點就離開廚房了。

 

  琴里一回房裡就將桌子拉到了床邊,她不想移動只想在床上度過這該死的一晚。她爬上床,將自己縮成一團,「好想回家……」她緊抓著自己的手臂處的衣服,微微顫抖著。

  此刻的她只希望快點過完這十二天,她想念她溫暖的小窩,還有她推特上的那些──朋友

  『框啷』

  「什、什麼?」琴里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緊緊抱住了毯子開始搜索著聲音來源。

  可房間內一點東西損壞的樣子都沒有,她有點緊張,她怕會不會有什麼殺人兇手從那個窗戶進來。她有些後悔,「我應該要跟樂樂小姐她們一起待在大廳的……」她緊張的用手指攪起了棉被,棉被的一角皺的亂七八糟,她越來越慌張。

   此時,電燈啪的一聲突然滅掉,「什麼?什麼什麼什麼?」琴里嚇了一大跳,她沒有任何可以點亮房間的東西,整個人慌張地不得了。

  「沒事的沒事的,只要琴里待在床上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自我安慰著,語氣也開始帶著哭腔,她能承受的壓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眼眶泛著淚,她努力地想去適應黑暗。就在此時看見了門縫透了些光來,像是抓住了一跟救命的稻草似的,正想跳下床的那剎那她又聽見了另外一聲聲響。


  『框啷』


  這次她忍不住的放聲尖叫了起來,直接跳下床,卻因為纏著的棉被勾住了腳跌倒在地。

 

  「啊──」

  眾人在大廳聽見尖叫聲時的第一反應全都是看向那該死的時鐘。

  「該死的它開始動了。」安索看見時鐘又開始移動以後馬上邁開步伐往二樓前進。

  接著是夜行、冬夏和樂樂,另外兩個人則是看見他們三個都行動後才回過神來跟上去。

  他們想著,根本不需要到十二天,不出三天,他們這群人就會全死在這鬼別墅裡了吧?

 

  琴里的房間在樓梯上去後右轉走到底的倒數第二間,他們拚盡全力的跑了,說不定跑到那間房門口的時間還花不到一分鐘。在打開房門的那剎那,眾人先是被外頭吹進來的風給嚇了一跳,接著摸向一旁電燈的開關,看著倒在地上、伸出雙手想往前爬出來的琴里──如果忽略了她脖子上的那道大傷痕和插在一旁的玻璃的話。

  「啊、啊、啊──」琴里張開口想說話,卻吐出了更多的鮮血出來。一口一口的湧上,冬夏先行一步上前想幫琴里止血,但在她靠近對方之前,她那伸出來欲求救的手就這樣垂了下來,身體像是消了氣的氣球癱軟了下來。

  她緩緩地慢步停了下來,她知道什麼都來不及了。她的手顫抖著,低下頭,掩住了嘴,身體也跟著顫抖。

  「冬夏小姐……」看著眼前的人樂樂忍不住喊了她的名字,她想上前,可地上的那攤鮮血讓她不敢前進。

   冬夏就這樣一個人佇立在血泊中,被打破的窗戶不斷吹入冷風,連雨水都狂妄的打溼了房裡的地毯。外頭的閃電時不時的亮起,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窗外的景色,哪怕外頭正下著大雷雨。

  「……冬夏小姐,該出來了。」安索的聲音略微低沉,喉嚨有些乾,講話的聲音帶了點沙啞的感覺。畫面太過怵目驚心,一天內連續兩次看見這種畫面,他已經不知道該要習慣他還是害怕了。

  「……」被點名的冬夏緩緩的將手放了下來,低著頭一會兒後,才轉過頭看了安索一眼。她舔了舔那乾燥的嘴唇,「我把棉被蓋上就出去。」

  安索等了應了聲好,看著冬夏將琴里腳上纏著的棉被解開,用著還沒染上鮮血的部分輕輕蓋到了琴里身上,在她耳邊說了聲:「おやすみ、ことりちゃん。」

 

  她踩著那帶有血漬的步伐走向了門口,卻還來不及和其他人對話,就被荷生抓著手帶離了現場。

  「欸,荷生先生,你做什麼啊?」樂樂被嚇了一跳,看著邁開步伐快步走路的荷生在後頭問著。

  而回應樂樂的只有荷生大聲的喊:「別跟過來!」

 

  被抓著走的冬夏到沒有什麼其他反應,表情一臉平靜的跟著荷生,哪怕步伐有些跟不上,導致她必須有點小跑步才能不那麼辛苦。

  「荷生先生,您可以慢慢來的,我不會亂跑的。」回應她的卻只有荷生的沉默。

  她看著對方將自己帶到他的房間,用力的把她甩進房裡。

  腳步踉蹌幾步,臉上卻還是夾帶著笑容,「這麼著急,可一點都不像荷生先生呢。」

  「妳是誰?妳到底是誰?」荷生步步逼近冬夏,她一派輕鬆的看著對方的臉色,跟著她的腳步往後退,像是順了他的意似的倒在了床上。「我都看見了,妳剛剛看著那女孩的屍體笑出來的樣子!」

  荷生單腳跨上床,用雙手困住了冬夏的行動範圍,「原來被您看見啦?我以為您這麼故意靠近我,是因為已經知道我的身分了呢。」她依舊保持著那笑容,但看在荷生眼裡卻格外諷刺不已。「跟蹤狂先生。」

  「妳──」

  「您不總是優雅地看著我那可愛的弟弟嗎?」她用手撐起了身子,將自己的臉逼近對方,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像是無聲電話、空白信件,還有跟著他回家之類的?」

  「吵死了!」他伸出手掐住了冬夏的脖子,「我還想妳是誰,原來是那不檢點的孩子的姊姊。」他眼眶發紅的說著,「不怕,我這就送妳去和他見面,這該死的遊戲就能結束了對吧?」如此說著,加重了下手的力道。

  冬夏痛苦的用著指甲去抓對方的手,但荷生卻像感受不到痛覺似的越發用力。

 

  『碰。』

  「天哪!荷生先生快放開她!」

  「該死的,夜行幫忙拉開!」

  「荷生先生你在做什麼啊!」

 

  他們協力將荷生和冬夏拉了開來,冬夏翻過身大力的咳嗽了起來。

  「你們放開我!她就是魔鬼,她才是這次的幕後使者!」荷生發了瘋似的不斷的想往前衝,嘴里也不斷的嚷嚷的。

  「我是魔鬼?我如果是魔鬼的話,就在您掐我的那剎那讓您也嚐嚐這滋味了。」冬夏眼眶還泛著因為難受而流出的淚水,狠狠的怒視著他。

  「妳──」

  「荷生你冷靜點啊!」奉聲給了荷生一拳,「你是被琴里小姐的死弄昏頭了嗎?冬夏小姐被你掐的差點就死了!」

  「我不殺她,就換她來殺我們了!」荷生越過了奉聲看著冬夏,此刻的冬夏正冷著眼看著他們──亦或是說,她正看著奉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荷生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呀!你還這麼悠哉地替她說話?」他收回了視線看著奉聲,一臉開心的樣子說著那些話。

  「你是撞到頭了嗎?」

  「別說了,這傢伙大概到極限了,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也不能讓他這樣殺人。」安索沉著臉,他已經無法好好思考了。在這種高壓環境下,一連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也什麼都不想思考了。

  「你們才到極限了!不相信我的話去相信那女的?」

  「你該冷靜冷靜了。」說完後,夜行幫著安索用剪下來的被單將荷生困在椅子上。

   也不管荷生在後頭怎麼喊著,關上了門,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了。

 

  出房門後,安索看著那個脖子上還帶著手印的女孩。老實說他並不是不相信荷生的話,只是這女人看起來弱的可以,該如何做到那些殺人方法?更不用說對方幾乎無時無刻都待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了。

  「我們就別聚在一起了,各自回房休息吧。」安索一邊說,一邊摸出了鑰匙,「把門鎖起來,誰來都別開門。死活自己顧著吧。」雙手一攤,也不等其他人的回應,直徑走回了自己的房裡。

  聽著房裡傳來了「喀嚓」一聲的鎖聲,樂樂還來不及說的話全都嚥回了肚子裡。她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的三人,「你們也是回房間嗎?」

  「嗯,回去吧。」冬夏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一些沙啞的聲音,脖子上的紅印清晰的嚇人,「我們可以約早餐在大廳見。」她停頓了會後又接著說,「如果我們都還活著的話。」

 


》Day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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