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Way To Leave_Ch.6
Kara．Luca X Shu
．R18
．私設 Luxiem 同住
對於 Luca 得到解答的反應，不管是他驚訝地問「為什麼？你怎麼知道？」，還是愣住幾秒，然後用尷尬的語氣說「噢，Pog」，或是恍然說道「沒那麼難嘛」，再用認真的眼神徵求他的意願，這些都在 Shu 的意料之中。
他沒想到的是，當 Luca 面對他的坦白時，只是沉默片刻，然後問了「你不想要，對吧？」
心事被戳穿，Shu 錯愕地轉過頭，思緒頓時亂成一團，不確定是被發現還是剛剛自己說溜嘴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出回應。
Luca 原本正垂著眸用指尖撥弄散落在地的長髮，遲遲沒聽見 Shu 的聲音，他抬起頭，平靜地補述自己的推論：「你不想要；所以才把最後一個保險套藏起來。」
「什、你怎麼——」
「我看到了。」
Luca 的聲音很輕巧；卻一舉在 Shu 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Shu 過了幾秒才回過神把嘴合攏，意識到那時的小動作全被看在眼哩，讓他雙頰飛快躁熱起來。他慌忙地坐起身，期間還因為 Luca 來不及鬆手而被扯了一下頭髮。
狼狽地按著隱隱作痛的後腦，Shu 先是看向 Luca ，而後又忍不住移開目光盯著地毯，尷尬地辯解道：「我沒有藏，我只是把沒用到的收起來……。」
「那，我們現在就出去嗎？」幫忙揉著痛處的 Luca 接著問道。
話一出口，他便感覺到貼在掌中的指節縮了一下，還來不及握住，Shu 的手就抽了出來，並偏過頭離開他的觸碰。
要被拒絕了。Luca 盯著自己懸空的手這麼想著；下一秒卻聽見 Shu 細如蚊蚋的話語。
「好。」
坐在床沿，Luca 看著一旁垂下腦袋的 Shu，注意到他從烏黑髮絲中露出的發紅耳尖，Shu 纖長的指爪捏著床緣，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在來回幾次之後停頓，接著移到腿上。
這讓他不禁回想起這兩天 Shu 的表現：明明親吻的時候還很熱烈；但每當他開始進一步碰觸，Shu 就會緊張地繃起身子，甚至表現得有些抗拒。
他不想要。Luca 感覺得出來。他只是假意相信 Shu 的話，試探性地丟出問句，單純想要看看對方會怎麼反應；沒想到他就這麼同意了。
他在想什麼？
為什麼不直說？
Shu 明明一直都是個有話直說人，面對那些不想接受的事情總是會果斷拒絕。
但這次他卻答應了，他甚至都還沒有求他。
那麼現在……
Luca 側過身面向 Shu，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的雙肩微微一顫。
他在緊張，幾乎到了警戒的地步。
「Shu，」Luca 輕喚，搭上對方攥緊的手。
這不是個好時機。他想。
但，當視線交錯的那一刻，當看見那雙紫眸裡盛滿的羞怯與慌亂時，忽然就有一簇火花燒進 Luca 的心頭，讓原本到口的話在下個瞬間驀地拐了彎，「可以親你嗎？」
「……別問我這種問題。」Shu 憋了幾秒才彆扭地回覆道。
Shit，怎麼可能有人能抵抗這種畫面？Luca 在心裡怒罵。
每當 Shu 感到難為情的時候，那張白皙的臉總會染上酡紅，配上那副瑟縮的模樣，每每都能激發他進犯的慾望。
那看起來真的很可口……。
思索之際，他圈住 Shu 的手腕將他拉近，兩人膝蓋相抵，隨著心跳，雙唇緩慢貼緊，呼吸逐漸纏繞在一起。
Shu 閉著眼感受 Luca 的氣息。並排坐著的姿勢讓彼此間留有一大片空隙，他的雙臂被拉起搭上對方的脖頸，Luca 的手掌貼住他的背脊，還想要更加貼近，Shu 只得向他身上傾倒，把重心全掛在 Luca 那裡。
接連幾日的經驗讓他們逐漸熟稔這些，有別於一開始的生澀碰觸，現在已能更自然地交換彼此的津液。隨著舌尖交纏，細小的水聲在兩人之間迴盪，唇角被吸吮的麻癢感不斷刺激 Luca 的慾望，他朝 Shu 的下唇啃了一口，終於忍不住整個人壓過去，迫使他躺下。
深色的髮絲散落在潔白的床褥格外惹人注目，Luca 彎身，在目光所到之處印下一個個細碎的吻，沿著髮流一路往上來到 Shu 的頸邊，在靠近耳根的地方用鼻尖輕蹭，得到他含糊的悶哼。
Luca 溫潤的喘息噴灑在敏感處，Shu 不禁泛起一陣疙瘩，輕顫的同時雙手緊緊抓住對方的上臂，難以辨別是想推拒還是想繼續下去。
Luca 又吻了吻他的鼻尖，一邊將指尖鑽入 Shu 的衣服下擺，貼上那片微涼的皮膚。
他聽見身下人細微的抽氣聲，包含情慾，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他停下動作。
「Shu，」Luca 輕喚一聲。抽開手，改為貼上對方的側頰，拇指一下又一下地輕撫，直到 Shu 回過神來，睜開眼看向他，「我剛剛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Luca 擺出嚴肅的神情，動手將對方的頭髮及衣物打理整齊，接著起身退到一旁，在 Shu 疑惑的目光裡屈膝，跪坐在床上，兩手端放在大腿。
他彎腰，朝著 Shu 深深一鞠躬，說道：「請多多指教！」
仍躺在床上的 Shu 看傻了眼。
兩秒後，清脆的笑聲炸開寂靜。
「哈哈哈哈、Luca！」
「What？不都是這樣演的嗎？」Luca 抬起頭，一臉認真，「你也要一起啊！」
「No，這太尷尬了！」
「快啦，這要兩個人都做才算數。」他拉了拉對方，「拜託——就一次，一次就好！」
「根本就沒這個必要吧？！」
「一次就好——」
「No——」
「快點，Shu，就一次。」
「……Alright。」捱不過他的請求，Shu 慢吞吞地坐起身，看著仍然維持正坐的 Luca，哭笑不得。
他不情不願地按 Luca 的指示跟著跪坐，向對方彎身，棒讀道：「請多多指教。」
毫無靈魂的配合讓 Luca 笑了出來，連帶傳染給 Shu。想到對方正襟危坐的詭異模樣，兩人捧著肚子笑得東倒西歪，Shu 想要冷靜下來；但聽到 Luca 的笑聲又忍俊不住，過了好半晌後才終於累得停下。
啊，氣氛都被帶偏了。Shu 抹去眼角的淚水。想起原來的目的，他轉過身面對 Luca，正要開口，忽然就從那片眸光中捕捉到一絲柔軟。
他是故意的。恍然間，Shu 如此意識到。
「Luca……。」
「你的研究怎麼樣了？」
原本想說的話被打斷，Shu 頓了頓才回覆：「有點進展；但還要多實驗幾次。」
「Pog，或許我們可以再多嘗試個三天。」Luca 輕聲說道。
Shu 訝異地凝望著那雙澄澈的眼眸，過了幾個呼吸才乾乾地吐出一句「沒關係嗎？」
「沒……噢，等等，有關係。」Luca 皺緊眉頭，噘起嘴，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三天太長了，還是改成兩天比較好。」
「你可以的吧，Shu？」他揚起嘴角。
不知道為什麼，Shu 覺得 Luca 此刻的笑容實在過份耀眼，讓他的眼睛不住發痠。
「好，」他眨了眨眼，輕咳一聲掩蓋住不明顯的鼻音，「我盡量。」
肩上的腦袋歪了一下，在滑落之際被 Shu 撐住，推了回去。
Luca 此刻正陪著他待在牆邊進行實驗——至少在 Shu 開始講解咒術的原理前是這樣的。
「Luca，去床上睡。」他拍了拍那頭蓬鬆的金髮。
「不……我有在聽，」Luca 收攏手臂，整個人更貼近 Shu 纖瘦的背部，在他的頸窩蹭了蹭，輕嗅著那股好聞的體香，「嗯……你說要把小紙人吃掉？」
「不是——」Shu 有些無奈。
屬於 Luca 的體溫與氣息從後方籠罩而來，一想到對方富有彈性的胸肌就貼在身上，他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有些暈呼呼的，語調不自覺放軟許多。
他清了清嗓，以免顯得太沉醉，「我是說，沒有控制好的話，這些式神可能在穿越的過程中被撕碎。」
「噢，天啊。」Luca 的應答裡只有濃濃的困倦，毫無驚嘆之意。
「噢，天啊。」Shu 從鼻尖發出輕笑，學他說話。
這是困在房間裡的第九天，距離約定好的時限還有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期限，Luca 變得比以往的幾天都更加黏人，一有時間就跑去關心 Shu 的進度，順便把看不懂的咒文一個一個問過一遍。
不過，他從來都沒有認真把 Shu 的講解聽進去。更多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只放在對方比劃著的指尖，或著在紫焰映照下顯得格外妖媚的五官。起初只是盯著瞧，後來總是忍不住蹭過去靠上對方的肩膀，最後索性把人抱到自己懷裡，邊聽著他清脆的嗓音敲響空氣，邊欣賞那神秘莫測的術法。
Shu 的研究其實進展不小——他說這是因為他們已經削弱了房間的結界——Luca 就看過他施術的過程：他纖白的指節併攏，接著用力張起，彷彿正強硬地撐開某個看不見的通道，另一手的腕部一轉，單薄的紙人隨即被焰流捲起，消失。
據 Shu 的說法，那些紙人都被完好地送到他的房間裡了。
但這樣還不夠。
「得要有更保險的方法才行。」他說，「畢竟送人還是不一樣的。」
「嗯……」Luca 含糊地應了一聲，他抬起頭，貼了貼懷中人的臉頰，「Shu，親一下。」
「別鬧了，這樣會讓我分心……」Shu 縮了縮身子，腦海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等等，接吻！」
「就是這個！OMG Luca 你太聰明了！」
「Pog！」Luca 不明所以地附和，然後才問：「什麼意思？」
「食物！」Shu 轉過頭看向他，難掩興奮，「那些食物出現的一瞬間應該是屏障最弱的時候。」
「噢！」面對那雀躍的眼神，Luca 的目光跟著亮了起來——只不過，他開心的原因和 Shu 不太一樣。
「Alright, Shu，」他快速從 Shu 的身上爬起，退到一旁，朝著他張開手臂，狂妄地大笑幾聲，「來吧，是時候換你取悅取悅我了！」
在這裡的期間從來都是他主動，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呵，你想多了。」Shu 回以輕蔑的笑，「吃飯的時候再測試就可以了，我不急。」
聞言，Luca 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神情委屈地望向對方。Shu 被那副模樣逗樂，故意撇開臉裝做不理會，只用餘光偷瞄他的舉動。
「我只是想要一個吻……。」Luca 注意到這點，演得更是賣力，他抱住自己用哀戚的語調說道：「好久沒有感受到溫暖了……這裡真的好冷……甚至沒有一個擁抱。」
「你剛剛才黏在我身上不放耶！」Shu 沒忍住吐槽。
Luca 充耳不聞，他緩慢地拖動腳步爬到床上，撈過棉被抱在懷中，邊哭喊著：「我太心寒了，快凍死了，只有這些雪花可以給我一點點溫暖……。」
「我就要在這裡結束了……大家……。」
「……永別了。」
Shu 挑起眉，環著手臂欣賞對方的表演。只見 Luca 在長達三十多秒的悲情台詞後漸漸倒下，最後終於一動也不動，甚至憋住呼吸抑制胸口的起伏。
「這是我看過最狗血的雪山受難記。」他笑歎一聲。
Luca 毫無回應。
他再等了幾秒，Luca 還是沒有起身的意思。
好吧。
「Luca！」Shu 配合地撲到床上，搖著 Luca 的肩膀，演道：「醒醒，Luca！你可以的，相信你的 Pog 之力！」
Luca 馬上露出掙扎的模樣，翻身正躺，神情痛苦，顫抖地說著：「Shu，你來了……最後……給我一個吻……。」
語畢，他抓準機會一把將對方拉近。
Shu 沒料到 Luca 會突然伸手，整個人跌到他身上，差點就要撞上彼此的嘴唇。
「你……」話還沒說完，Luca 便攬住他的後頸索吻。
Shu 匆忙閉起眼迎接對方的親暱；卻沒想到 Luca 只是輕啄了一下就停住，貼著他的唇不住發笑。
被他得逞了。Shu 滿心無奈又好笑。
噢，對了，實驗。他想起原來的目的。
得離牆邊近一點。
「Luca，我們……」Shu 坐起身拉開距離，話還沒說完，Luca 忽然湊上來含住他的嘴唇。
對話被打斷，Shu 只好配合交換片刻的吻。
他以為這樣對方就能滿足了；沒想到 Luca 仍然完全沒有要讓他說話的意思。
「Lu……等等、唔……」每當 Shu 想開口時，Luca 就會貼上來打斷，甚至是強硬地伸舌舔吻，明顯就是不打算讓他把話說完。
一次、兩次，這樣的舉動逐漸挑起 Shu 的情緒。
「等、」
又一次被打斷。Shu 發出怒音，一把按住 Luca 的肩膀奮力將他壓倒在床，俯身往那不安分的唇瓣重重舔去。
Luca 終於靜了下來，像是忽然驚醒一般。他看著對方面紅耳赤的模樣，嬉鬧的念頭全失，只感到一陣心癢難耐。他兩手緩慢地搭上 Shu 的腰側，視線緊抓著那雙盛滿慌亂卻又倔強地和他對視的眼眸。
Shu 本以為自己的反擊肯定會讓 Luca 得逞地哈哈大笑，沒想到對方只是盯著自己看，反常地陷入沉默。這讓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要試試看嗎？」Luca 忽然出聲問道。
撲通。
心跳漏了一拍，Shu 嚥了口津液，故作鎮定地挑起眉頭：「說好要等我？」
「Uh……什麼時候？」Luca 咕噥了一句。他的視線飄到左上角假裝思索，又瞄向對方的臉，接著突然像找到解答似地揚起笑：「噢，對。我看到你點頭了。你的睫毛。」
「睫毛？」Shu 隨著他的發言忍不住眨了眨眼，下一秒恍然大悟。
「哇——Luca Kaneshiro，」他不帶感情地讚嘆，「世界上善於詭辯的黑手黨老大。」
「Told you I'm evil.」Luca 勾起單邊的嘴角壞笑，他的雙頰緋紅，瞇起雙眼就像喝醉了一般。
「要嗎？」他再度問道。
空氣彷彿因他的話語添了幾分酒氣，惹得 Shu 不自覺迷醉。Luca 的指尖微微出力，讓他的腰部傳來些許搔癢感，好不容易壓下的躁動再度翻騰而上。
Shu 此刻的內心拉扯不已。他的理智一次次制止著；失速的心跳卻不斷鼓吹答應。
「沒關係嗎？」他捏住 Luca 的肩膀，斂下眸子，終於忍不住詢問，「我那樣……強迫過你。」
這個問題幾日以來不斷地盤旋在他的腦海裡，強烈的負罪感讓他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後半的話幾乎是以氣音吐出。
Luca 這下總算明白對方在顧忌些什麼了。
「聽著，」他捧住 Shu 的臉，凝視著那對銜著不安的眼瞳，「聽著，Shu。」
「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
「我只是不想要你主動是為了離開我。」Luca 輕聲訴說，目光帶著幾分急切，在對方的眉眼間探尋真意，「你不會離開我，你答應過的。」
喜歡。
Shu 反覆咀嚼著他的告白。
Luca 一直這麼說著。在他不安的時候，在他傷害他的時候，在倒數的這段日子裡，甚至早在第一天……。
隨著思緒流轉，Luca 過去的每句表白，每個試探的神情，每次小心翼翼的觸碰都一一閃過 Shu 的腦海。
是啊，喜歡。
一直以來，Luca 總是那麼坦率而真誠地對他表達好感；卻從未要求他給出回應。
他只是笑著，像顆太陽，把絢爛的光灑進他的生活裡。
望著那雙澄澈的眼眸，似乎有什麼梗在心頭的東西就此瓦解了，取而代之的是幾近灼熱的安心和感激，與再也壓抑不住的傾慕交織著流淌進胸口，化為一句承諾。
「嗯，我答應你。」
Shu 深吸了口氣，吐息的同時，第一次順從心跳俯身親吻了他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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