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Way To Leave_Ch.5
Kara．Luca X Shu
．R18
．私設 Luxiem 同住
38、39……
午餐時間就要到了。
他們坐在沙發上親吻彼此，舌尖掃過，糾纏，像過去的幾天一樣。
40。
Shu 在接吻的同時默數著。
分心計時在這段期間幾乎已經成為他的本能。
就快結束了。他想。
「唔嗯……。」後頸忽然被捏了下，Luca 熱燙的指節向上游移插入髮間，細小的拉扯引起 Shu 一陣疙瘩，打斷了思考。
……45……4……
他艱難地繼續數著。
腰上不斷傳來對方的體溫，Shu 緊閉著雙眼感受，Luca 隔著衣衫摩娑的舉動讓他忍不住從鼻腔發出輕哼。
……49……
他想趁著接吻的空檔喘息；Luca 卻施力讓他更加貼近，唇舌緊緊糾纏著，不給他任何機會。
從舌邊傳來的麻癢一下下刺激著心跳，過快的耗氧讓他感到頭昏腦脹。
要沒氣了。
他扯了扯 Luca 的衣領，希望對方能緩下動作，或至少別再擾亂他的呼吸；可 Luca 就像是全然沒意會到一樣。
他的指尖從腰窩掃過，熱燙的掌心游移，貼上尾椎。Shu 的身子一僵，反射性地咬住對方。
Luca 低吟了一聲。
箝制住後腦的手終於鬆開，Shu 顧不上太多便迫不及待地向後退開；卻在還沒來得及呼吸新鮮空氣前又被壓向前索吻。
啊，得重來了……。他這才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打斷了計時。
Luca 的唇再度貼上，濕熱的舌尖又一次纏住他的呼吸，輕掃過上顎。
Shu 連忙又閉起雙眼，感受敏感處被舔舐而躥過的細小電流，腦袋再度被對方噴灑出的溫熱吐息烘得發熱。
22、23、24。……
隨著唇齒交纏，兩人的情慾逐漸高漲。寬厚的大掌滑到臀部，Luca 的手指開始有意無意地收攏、輕捏。私密處被牽扯引起難以啟齒的麻癢感，Shu 不安地扭動了下，彆扭地抓住 Luca 在他身上到處作亂的手，接著聽見他的輕笑。
親吻還在繼續。不明顯的水聲刺激著耳膜，就像是在向整個空間昭示他們的親密舉止。Luca 略顯強硬的撫摸讓他難以招架，缺氧的危機更是令他無法壓抑住喘息。
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對自己沒能好好維持運動習慣感到懊惱，肺活量跟不上 Luca 總讓他在接吻時落於下風，顯得格外狼狽。
剩 30 秒。Shu 吃力地想著。
49、50。……
「Oops……」Luca 以氣音輕呼。
他們的親吻又一次在滿一分鐘前中斷——這次是 Luca 主動退開的。
怎麼了？
Shu 不解地睜開眼，就看見對方的嘴角揚起，雙頰及鼻頭透著薄薄的粉色，眼裡藏著一抹惡作劇得逞的欣喜。
噢，他是故意的。
未等 Shu 開口抗議，Luca 忽地再度傾身向前。
Shu 反射性地閉眼，感受到屬於對方的氣息撲面而來，然後聽見一道舔舐聲。
什麼？
他沒有任何被碰觸到的感覺，Luca 做了什麼？
疑惑地張眼，Shu 看見 Luca 的雙眸彎起，又一次湊近，舌尖在接近他嘴唇的上空掃過，作勢要舔；卻又刻意不碰到，只發出誇張的聲響吸引他的注意力。
「……。」Shu 覺得自己受到嘲諷。
Luca 看著他的表情哈哈大笑。
「你……Alright，不想吃飯的話，我走了。」不久前才升起的慾望一掃而空，Shu 心裡一陣好氣又好笑，他故作惱怒地推開對方打算起身。
「噢，Naurrr——」Luca 連忙抱住他，企圖挽留卻還止不住笑意，「哈哈哈，你的表情……」
「Nonono，別走別走！」
「Shu, please——」
Luca 環著他的腰一連吐出好幾句怪腔怪調的話，浮誇的表現讓 Shu 差點忍俊不住，連忙抿起嘴刻意賭氣地撇過頭去。
「我們還沒完成午餐任務……Shu……。」
「好餓，我要餓死了——」
Luca 抱著他左右搖晃，見他不理會自己，便嚷嚷著要吃他果腹，還又舔了幾口空氣。
「你到底還要不要吃飯？」Shu 憋得臉頰有些發紅，想要擺出嚴肅的模樣；嘴角卻還是不自覺地揚起。
「要！」Luca 抬起頭，故作委屈地扁了扁嘴，用閃亮亮的眼神看著他，「再給我一個吻，Plz！」
他有的時候真的很卑鄙。
然而，即使早就知道這是 Luca 的目的，Shu 最後還是配合他再數了一次時間。
經過那次宣洩後，兩人的情緒都舒緩了不少，相處的氛圍變得輕鬆許多。
仗著得到 Shu 的承諾，Luca 這兩天開始越來越得寸進尺；而 Shu 則是不再閃避他的親暱，甚至願意配合他的胡鬧。
他們的肢體接觸變得頻繁起來。
Shu 直到此時才發現 Luca 原來是個喜歡接吻的人——幾乎稱得上是接吻狂——除了例行的飯前任務之外，只要兩人的目光有片刻交錯，他便會湊上來索吻。
他還發現，那曾經被他認為是「肚子餓」的表現，其實是非常赤裸的「想要」。
Luca 總是會稍微低頭，斂著眸，以一種無害的姿態靠近。等到博取目標關注之後，那對澄澈的目光會變得灼熱，先是勾住對方的視線，然後向下鎖定嘴唇。
如果 Shu 沒有別開臉，這時候他會緩慢地上前，任由潛藏的侵略性恣意張揚，形成一種不容推卻的態勢，直到成功奪取想要的目標為止。
那樣露骨的渴望總讓人難以拒絕——尤其在意識到對方的情感之後，Shu 就幾乎再也無法閃躲 Luca 的慾念。
Luca 喜歡這樣的改變。
不必等到用餐前才能接吻，也不用在對方快要睡著的時候才試探性地擁抱。
那天的衝突過後，Shu 對他的態度從一開始的處處迴避轉為接納，他們的關係變得前所未有的親密，甚至比 Luca 預期的還要好上許多。
這就是他想要的——再也不必步步為營、患得患失。有了 Shu 不會擅自離開的保證之後，他過去所想的那些都可以大膽地實踐，像是邀他一起去吃烤肉、一起去遊樂園、一起去公路旅行……。他有好多好多想要和 Shu 去的地方，那肯定會很有趣。他們會一起看很多風景，吃很多好吃的東西，沿途一起唱歌、一起聊著接下來的行程和昨天前天的趣事，然後他會挑選一個適當的時機再次告白，他們會在朋友們的祝福下宣布交往……。
噢，得要早點問問大家都有空的時間才行。
想著想著，Luca 忍不住哼起歌來。
他等不及要離開這裡了。
可惜他們還沒能找到離開的方法。
第八天。Luca 盯著牆上的電子鐘推算時間，發現他開始有點不確信自己的記憶。
他們進來的時候是幾號？現在星期幾？
在沒有窗戶的空間裡，他們的白天跟夜晚靠的就是這機器上頭的數字辨別。
但是，這裡的一天跟外面的一天一樣長嗎？要是上頭的時間慢了或快了呢？
他們以為能夠找到出口的方法不起作用；而他暫時想不到別的可能，不知道還得在這裡待上多久。
儘管這表示能夠再多獨佔 Shu 幾天；Luca 還是開始有些煩悶了起來。
他好想念外面的世界，想念朋友們，想念慢跑時風拍在耳邊的感覺，甚至想念鄰居家的狗吠。
要不是擔心會影響到 Shu 的情緒，Luca 真想大吼大叫發洩一番。
比起他的焦躁，Shu 顯得沉穩許多。
自從被困住以來，除了偶爾的嬉鬧，Shu 幾乎都在埋頭研究，今天依然，專注的模樣讓 Luca 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擾。
他很想幫忙；但實在無能為力，只能在對方忙碌的時候整理房間，或者小心地把衛生紙撕成紙人的形狀，補充實驗裡消耗掉的那些。
真的沒事可做的時候他會過來看一看 Shu，悄悄地盯著他忙碌的背影發呆，一直到他回過神來伸展手腳，打算終止研究的時候，Luca 才能找到機會搭話。
「怎麼樣了？」Luca 在 Shu 的身旁坐下，目光好奇地看著散發妖異光芒的符號。
都看了好幾天，對於那些流火般的符號他還是一個都不認得，實在難以想像 Shu 到底是怎麼懂這些的。
「沒什麼進展。」咒術師嘆了口氣，指尖的火光泯滅，幾乎占據整個牆面的圖騰隨著這個動作一同被消抹，室內的色調恢復如常。他向後躺倒在地毯，手臂橫在臉上擋住雙眼，語氣聽起來有些悲憤，「明明就差一點了……」
Luca 本來正環顧著重回暖黃色調的空間，聽到他的聲音，注意力重新被拉回。
過去幾天，每當 Shu 的嘗試失敗時，他總是能很平靜很乾脆地說「好吧，或許明天再試試下一個辦法」；但他這次卻展現出明顯的情緒起伏……。
「嘿，沒事的。說不定明天就成功了，你很 Pog 的。」Luca 試圖鼓舞他。
「咳嗯、對……或許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Shu 清了清嗓，小聲附和。
他沒有繼續說話，大概是想要安靜一會兒。但他同時也沒有要求 Luca 給他一點空間；Luca 便當做他默許自己留在一旁陪伴了。
他端坐著聆聽 Shu 細微的呼吸聲，神遊片刻後，目光被那頭披散在地的髮絲吸引，忍不住輕輕捏起一綹湊到鼻尖。
Shu 的氣味很好聞，明明這幾天以來用的都是同樣的盥洗用品；卻不知為何仍然比 Luca 身上的更加淡雅。像是寧靜而涼爽的晚風，有種特別讓人沉醉的魔力，似乎只要嗅上一口就會讓思考變得怠惰。
他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留意這些的；只記得自己曾在某個悶熱的早晨慢跑時忽然想念起這股味道，惦記了好幾天，才在一次玩鬧中確定這來自 Shu。
Luca 大概就是在那時候發現了自己的心意。
他揚起淺淺的笑，視線飄到 Shu 沒遮擋住的下半張臉，想起自己曾在直播上稱讚他的眼睛。
現在再看就會發現他的臉很小，皮膚很白，唇型也很勾人——Luca 不明白當初的自己怎麼能夠沒看見這些。
下次肯定要讓大家知道他有多好看。他心想。接著思緒一轉，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超過一週沒和觀眾聊天了。
想念忽然就翻湧而上，他一時沒忍住便脫口說出「好久沒直播了」。
「是啊，觀眾跟經紀人桑肯定要急瘋了。」
Luca 原以為他的發言會讓 Shu 感到壓力；沒想到對方只是平靜地順著這個話題往下發揮，語氣還意外地輕快。
他看著 Shu，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想像一下：Twitter 上貼出懸賞 Luca kaneshiro 跟 Shu Yamino 的海報。」
「我想，事情還不到太嚴重之前，他們說不定會把這一切包裝成刻意安排的活動，避免過度恐慌。」
「然後觀眾們會到處找記錄檔去挖掘各種蛛絲馬跡，拼湊出關於我們行蹤的線索，說我們很 sus。」
Shu 邊敘述著，腦海裡隨之浮現出 Twitter 和 Slack 炸開鍋的畫面，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繼續說道：「等我們一出去之後，經紀人桑肯定會抓著我們開會，想辦法圓這件事。」
Luca 對此沒有回應。
正聊得起勁卻沒得到附和，Shu 有些疑惑，他剛把手臂挪開，一對明亮的目光忽然就撞進他的視線。
只見 Luca 不知何時撐到他身上，輕而易舉地將他困在兩臂之間，讓 Shu 的腦袋瞬間空白一片。
「你很 sus。」Luca 看著他說道。
「什麼？」Shu 愣了一下，接著才反應過來，聲音不自覺上揚了幾度，指尖微微曲起，「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在猜外面的情況……。」
他在心虛。
Luca 現在百分之百篤定 Shu 不大對勁了。
先是突然對失敗變得激動的反應，然後是那番聽起來完全不擔心會被困一輩子的言論，再來是被質疑時拉高的語調。……
他低頭靠近，瞇起眼復述：「你看起來很 sus，Shu。」
「哪有！」這番話讓 Shu 不由得一陣慌亂。情急中將兩手抵在 Luca 胸前阻止他繼續靠近並出聲反駁；卻又別開臉不向看對方，顯得有幾分侷促。
他分不出 Luca 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還是只是一時興起，像在玩 Among us 那樣隨便指著別人喊 sus。這讓他緊張了起來。
「你可以先起來嗎？這讓我不太自在……。」Shu 輕推幾下，試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不，你別想逃。」Luca 沒有退開；反倒再向前逼近一些。
看著對方的模樣，他的胸口隱隱有一種燒灼感。
受困讓 Luca 感到焦躁，Shu 的不坦承更是加劇了這樣的情緒，讓它像火焰般擴散。
Shu 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才會用那種確信能在短時間內出去的口吻說話——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為什麼不說？為什麼還繼續那些幾乎沒有成果的研究？
他不想早點出去嗎？為什麼？
這明明就關係到他們兩人，為什麼他不肯提出來一起討論？
要是之前，Shu 肯定會找他溝通的。為什麼現在不那麼做了？他不信任他了嗎？
Luca 越想就越是生氣，他皺起眉頭，難以抑制的不悅隨著壓低的聲線流瀉而出：「為什麼要瞞著我？Huh？」
Shu 的心裡一緊。
他有些驚詫地轉回視線，看見那片垂髮下緊繃的面容——有別於之前玩鬧中裝出的不滿；現在的 Luca 是真的發怒了。
不該這樣的，這並非他的本意。
他只是……
Shu 咬了咬下嘴唇，輕聲說道：「對不起……」
這句話一下凝結空氣，蒼白卻又犀利地擊碎 Luca 的怒容。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猛地瞪大了眼，迅速直起身子，兩手用力拍了拍臉頰，又揉了幾下舒緩自己嚴肅的神情，氣勢瞬間軟化不少。
糟透了。
Luca 覺得自己幾乎搞砸一切。明明不想帶給 Shu 過多的壓力；卻還是沒能控制好自己，一不小心就擅自揣測對方的想法，甚至根本還沒有聽到他的理由就在發脾氣。
這真的 unpog。
「我不是……對不起，Shu，這樣質問你……」他沮喪地垂下腦袋。
前天的撕扯對 Luca 來說簡直是噩夢一場。現在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經歷那樣的爭吵了。
Luca 小心翼翼地俯身把頭埋到 Shu 的頸窩，示好般地輕蹭幾下，略有點委屈地解釋：「我只是想念大家了……。」
面對眼前人的態度轉變，Shu 有些不知所措。他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將手覆上那頭蓬鬆的金髮輕拍。
其實他並沒有因為 Luca 的情緒而受傷；反倒是對自己感到失望。
因為害怕，更因為他始終沒能相信 Luca 的情感能夠維持到離開房間以後；所以他明知道離開的辦法，卻選擇閉口不提，想要藉此神不知鬼不覺地拉長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順便探尋其他解方。
他本來是想先瞞過這兩三天，如果真的毫無辦法就會說的；沒想到 Luca 的直覺這麼敏銳，一下就拆穿他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他才發現原來 Luca 一直在忍耐著。明明都要悶壞了；卻直到此刻才忍不住爆發，甚至顧及他的心情而主動退讓……。
Luca 是如此在意他；而他卻忽略了對方的感受，僅想著自己。這樣的醒悟讓 Shu 愧疚不已。
應該要告訴他的。他心想。
不過……該怎麼開口才好呢？
他閉起眼，思來想去，始終挑不到好的說詞，又糾結了好一陣子，最終只含糊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想看看有沒有這個以外的方法可以出去……我是說，我、我現在還不太想……。」
「什麼意思？」Luca 完全沒聽懂，他抬起腦袋，一臉困惑。
「……。」Shu 彆扭地抿起嘴。
他這副模樣讓 Luca 更加好奇了。
「Shu，拜託——」他翻下身趴到 Shu 身邊，用閃亮亮的目光及哭腔哀求。
「我好想大家……」
「我不想讓我的 Chat 擔心太久，你肯定也是吧？」
「拜託——快告訴我——」
「好啦，我說……我要說了。」捱不過他一句句的請求，Shu 終於願意鬆口。
但他一張嘴便覺得心臟幾乎要跳出來，支支吾吾過了好半晌還是吐不出完整的字句。
呃啊啊——這件事實在很難以啟齒！他在心裡崩潰地吶喊。
好想直接走掉。
……不行，他得要告訴 Luca ……。
沒事的，這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沒事的，沒事的……。
Shu 反覆安撫著自己。他用雙手摀住臉，接著深吸了口氣，鼓足百分之兩百的勇氣，這才悶悶地把該說的話擠出口：「……我們可能要再做一次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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