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x玥玥

前往《酒語・上》

發熱的呼吸帶著微甜的酒氣，褐金色的眼睫輕輕一扇，玥玥出神地看著男人撫上她曲起雙腿的大掌，他膚色淺，冷白的指修長且誘惑，抹過那些濃白稠精的姿態，卻肖似撫過那瓷白的琴鍵，優雅、淡然，了無半分情纏，更無那躲藏在心底浮沉的渴慾。

將變得涼冷的精液抹勻在她的腿上，凌霜悠悠抽回了手，用那沾著淫靡液體的手圈住了自己昂揚的下身，套弄了一把。洋紅色的雙眸略略一挑，他勾了勾唇，反覆慢速地搓揉著自己，啞聲道：「小純真，坐到我身上來。」

瞳仁透著瀲灩的微光，玥玥抿了下唇，像追逐繁星的孩子，望著那勾人的，深邃的眼，軟軟地爬了上去。赤裸的嬌軀被微寒的空氣蘊得微涼，甫一貼上男人那溫熱而精實的胸膛，她便低哼著舒適地趴了下去，將一對柔軟的乳兒悉數奉上，毫無保留，毫無顧忌。

鼓脹的性器貼著她渾圓挺翹的臀瓣，懷裡是女孩溫香玉軟的身子，凌霜瞇了瞇眼，溫聲誘導：「乖，抬起臀……坐下去。」

掌心貼著她的腰際摩挲，他一邊撫著那細膩的肌膚，一邊指示著要求：「不要猶豫，我們玥玥要乖乖聽話，直接坐到底……」目光火熱，男人再也難以遮掩自己的意圖，連話語也變得更為強硬，近乎露骨：「會很舒服的，小純真……快，把它吞進去。」

「－－讓我插到底啊。」

艱難支起的身子顫顫慄慄地抖著，臀部懸空，玥玥低著頭想去看自己握到手裡的粗大物事，用力眨了眨眼，卻驅散不了那盈滿雙眼的水氣。「嗚……」喉間溢出一聲可憐而嬌俏的嚶嚀，她想求助，可身下之人被吊著胃口，已經失了耐心。

「這對初次做愛的小純真來說，可能還太難了點兒。」雙手扣住女孩纖細而軟膩的身子，凌霜抿唇一笑，控制著她的身子用濕透的穴口去磨自己燙紅的性慾，龍首重重地碾揉那鼓鼓的小肉核，看見她在舒慰嬌哼的同時不經意墜落的一滴淚珠，他上揚的唇角卻多了幾分不懷好意的壞心：「沒關係哦，玥玥不哭。」

「－－我幫妳就好。」

話音剛落，他頂磨的獸慾在滑動間驟然撞進了那深緋色的靡艷肉穴，同時雙手一個使力，壓著她的身子迫使她吞吃到了最深，直直戳到了那甬道深處最為柔韌也最為隱密的花壺小嘴。

「呀！啊……啊啊……」紅粉的唇無力閉合，玥玥仰起了頭，逶迤的淚痕一路牽連到了下頷，她抽搐著媚啞喘吟，被這猛力深耕的柱身給插得失神，來不及吞嚥的口涎順著輕吐的舌尖而匯聚，附著於上，將落未落。

「我來的話會粗暴些，玥玥沒問題的，對吧？」他笑，眉眼間盡是人畜無害的溫雅：「乖呀，有舒服嗎？」

晃動的視線根本無法聚焦，首次承歡便使用到有些過度的蜜穴遭到撐圓，蹭到熱燙的肉唇上是鼓脹挺立的花核，隨著兩人激烈的動作，它正乖乖地貼合男人肌肉結實的恥骨，順著玥玥媚喘間不經意的扭臀而往返地磨。

「吶，小純真……是妳先挑逗我的。」扶著她的臀帶著她迎合自己上頂的插送，凌霜悶喘著動作，繃緊的窄腰上是清晰可見的瑩瑩薄汗：「妳得負責。」

「哈啊……唔……嗯啊……」

「想要精液是不是？」瞧著她胸口跳動著的凝脂白雪，伸手拽著那掛在她身上失了作用的內衣，他動作粗魯地往上一扯，徹底將它剝離女孩不停勾引著他的軀體，隨意地扔到了床下。

握住一隻彷彿軟雪堆砌而成的飽滿，指尖捏住那盈白豐乳上尖翹的紅尖，下腹處焦灼的慾望取代了斷裂的理智，舌尖劃過上顎，他閉了閉眼，忽地揚手，急不可耐地往小姑娘圓軟的臀上扇了一掌。

「還想要我射給妳嗎？」五指抓揉那雪堆似的翹臀，凸起的喉結上下一滑，凌霜輕佻地扯唇，放肆一笑：「那不自己動怎麼行？」

清脆的一個巴掌拍出了雪白臀肉上微紅的印子，瞳孔一縮，玥玥嗚咽出聲，吃力地伏在他身上緩速地擺臀。從他放言過後便沒了衝撞的動作，只任由這撐著自己腰腹的姑娘扭臀吞吃那悄悄泌出清液的莖身……許是得了甜頭，玥玥在他時不時的掌摑中漸漸放開了動作，唇瓣亦再未空閒，當每一個潮穴深含的剎那，她便會嬌嬌軟軟地叫出合著呼喘的、零碎的舒慰呻吟。

那緊緻狹隘的肉穴縮放到能吃到深處時，她便會抽泣著在他胸膛處握起拳頭倉促呼吸，而甫一退出些許，她又會迷戀似地開始唏噓，直至臀部下壓，粗碩的熾熱高挺再抵戳到那翕張的小口時，她才會又鬆了鬆手，張口嬌吟。

……明明是個身材姣好的女人，向他討要時那隱帶羞澀的大膽卻又偏偏帶著少女的稚嫩和嬌媚，一舉一動間，都誘惑著他去採摘這顆生澀的果實，據為己有。

……可到他手上，他可並不會選擇去培養這顆嬌嫩的果實。

他要讓她，完全屬於自己－－再也無法脫離。

「……好像快射了，開心嗎？」指腹溫柔地摸了摸女孩佈滿半乾淚痕的側臉，撫著那暈染紅霞的頰，凌霜一邊顛著她已經失去自主能力的身子，一邊嗓音溫和地詢問：「玥玥想要我射進去裡面，對嗎？」

「這回沒有保險套……所以只要我射出來，那些精液就會全部灌進玥玥的小肚子哦？」掐揉她細軟側腰的手輕輕一滑，他姿態文雅地壓了壓玥玥瑟縮的下腹，暗沉的目光掃過那軟穴上摁壓著磨擦到紅腫的肉粒，他低笑一聲，揶揄著伸手，用指甲輕慢地戳了下，動作不輕，逼出了少女一聲拔高的嘶啞尖叫與噴洩而出的蜜液。

「又高潮了啊，小純真。」不願放過這夾裹快感的男人捏著那敏感的小肉核抖著手輕扯，看著女孩大張著腿在他身上噴洩而出的潮水，凌霜舔了下唇，斂著眸瞧著那一股股灑到他胸腹的透明體液，微笑莞爾：「怎麼辦呀，是不是有點被我玩壞了？」

「穴裡舒服嗎？嗯？」使勁一撞，他悠哉地曲指，在玥玥哭吟著糊亂搖頭時，硬生生往那撐起肉膜高高翹起的蜜核上彈了下去：「回答。」

「舒服……啊……哈啊……好舒服……」指甲蓋彈下去的瞬間掀起的劇烈快感讓她徹底滅頂，玥玥雙眼失焦地仰首，舒爽得全然止不住下身湧出的滾燙花液：「喜歡……啊……舒服……」

「行了，那不逗妳了。」凌霜悄然牽唇，低沉的嗓音挾帶著縈繞的慾和濃麗的啞，綿延出無可止息的曖昧與無窮無盡的情愫：「這就射給妳－－」

「要乖乖吃掉哦？」

「……小騷兔。」

＊

手機震動在床邊的櫃子上，頻繁的震動終究還是吵醒了床上抱著被子的姑娘。

淺金色的長髮散亂地鋪在枕頭與床單上，玥玥緩緩地睜眼，望著幾步之遙便可觸及的紫金窗簾，那布料略厚，毫不透光，完全地阻斷了外頭陽光傾落的碎芒。

妳應該是瘋了吧，時柃玥。

在意識完整回籠的剎那，玥玥將自己埋進了雙手環抱的被子裡，面上是一片紅到快滴血的茜色。

……怎麼辦……那個男人……現在還在這裡嗎？

嚥了嚥口中唾液，過分使用的喉嚨有些刺痛，但除此之外……下身那一片尖銳火辣的燒灼痛感，才是使她此刻卻步的理由。

時柃玥，妳到底怎麼敢和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一夜情……還做了那麼多次……

明明被他帶走的時候，她還是有意識的啊……

為什麼不拒絕……又為什麼還求著讓他……射進去兩三次……

玥玥咬了咬唇，眸裡盡是羞怯與倉皇，卻並無多少後悔－－畢竟她對後來所有發生的事，也都還零散地保有記憶……所以她也知道，是自己意識模糊時那些驚人的舉動才讓那個男人徹底逾越，失控地往她體內恣意射精……

躲在被窩裡默默收拾著雜亂的情緒，好一陣子她才軟軟地伸手，怯怯地摸了許久，她終於確定身邊沒有人的這個事實。

小女人扯著被子蠶繭一樣慢吞吞地挪到床邊，探尋片刻，方才成功摸到了那在不久前震動不止的手機。

呼了口氣，玥玥蜷著身子紅著臉按亮了螢幕，卻在觸及屏幕上的訊息時，瞬間失語。

“村山！！！我們等你一夜了！！什麼時候能讓我們見見嫂子！！！！你不會昨天帶嫂子走到現在還沒醒吧？”

這不是她的手機。

嫂子……她像被燙到一般扔開了手機，她抿著嘴去看那收到訊息的時間，是早上七點多。滑掉未接來電與通訊軟體的通知，玥玥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此時時間……十一點。

這期間都沒回訊息？他是不想回，還是手機留在這忘記帶走？默然片刻，玥玥專注地聽著周圍的聲音，幾秒鐘過去，卻還是一片寂靜。

應該是走了……對吧？

悄悄探出一顆白金色的腦袋，小姑娘將自己縮在被子裡，赧然卻謹慎地打量周遭，像隻留有三窟準備隨時逃亡的狡詐兔子，眼神卻很是軟糯。

……確實沒看見那個男人的衣物。

鬆了口氣，玥玥拖著被子要下床，這才看到被整齊疊在梳妝台椅子上的衣服與窄裙……以及那放在椅子邊的，她根本不記得到底何時被他褪去的長靴。

眼眸一亮，她雙腿落地意欲起身，卻在施力的瞬間猛地包著被子坐到了地上。

不遠處浴室的門被推開，穿著貼身浴袍擦著濕髮的男人甫一觸到地毯，便對上了玥玥赤紅的面容。

房間隔音太好，有時倒也是個缺點。

凌霜看見清醒的她，有些驚訝地稍稍一怔，隨即便饒有興致地開始打量她這窘迫的樣子，片刻後彎唇笑了起來，語氣溫潤，卻添滿了笑意：「看來昨晚把妳弄成這樣，倒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這樣妳才跑不掉，嗯？」不疾不徐地走近了退無可退的她，凌霜將擦頭髮的毛巾散漫地搭在椅背上，爾後伸手連人帶被子地抱起了她，卻沒急著將她放下。眼神幽幽地瞅著懷裡手足無措的姑娘，好半晌，他才慢慢地坐到了床沿，又將如同壽司捲的少女放到了自己腿上：「時柃小姐，是嗎？」

「昨天跟妳一起來的朋友現在和我朋友在一起，妳不用擔心。」看著她瞠大的透藍雙眸，腦中閃過她昨晚哭泣時那惹人憐愛的模樣，凌霜抿唇微笑，若無其事地將身下的熱感按了下去：「妳的名字也是我接妳電話時，她告訴我的。」

「時柃小姐……玥玥。」他低聲地喚，撐在她背後的手臂輕輕一收，男人緩緩俯首，一個輕如鴻毛的吻，便就這麼落在了她顫抖的唇瓣上。

「雖然順序有些錯，但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他道，眉眼溫和，妖艷的瞳眸中，正雜糅著細碎的柔光：「今天是情人節……我不想一個人過，所以能請玥玥給我個機會……」

「讓我可以真正地擁有……這只屬於我的小純真嗎？」

初時的一見鍾情僅只於妳皮囊的美好，可從起意到淪陷……倒也不用太久的時間。

「……能、能讓我……再想想嗎？」在期期艾艾的囁嚅出口時，她內心其實已經有了答案。若不是存有好感……她昨晚又怎麼會跟他一起走，又默許了他的親暱與唐突……

但、但還是太快了……

「太快了嗎？」當他胸腔震動、笑聲響起時，玥玥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是在不經意間，將方才的想法說出了口。

「我倒覺得太慢了。」凌霜摸了摸她溫軟的臉頰，低笑道：「不過我會尊重妳，給妳考慮的時間。」

「我有幫妳清理過了，不過妳應該還是會想洗漱一下。」抱著靦腆的少女站了起來，目光徐徐掠過梳妝台上孤單放著的一隻筆，凌霜垂眸睇向她，體貼地轉移了方才那會令她羞澀不已的話題：「我帶妳去。」

思考雜亂的姑娘剛關上門，便靠著浴室的門板下滑著坐到了地上。玥玥雙手掩面，羞赧到耳朵和脖子都紅透了，從喉間發出的細弱嗚咽如同伸展四肢去竭力拉長嘯聲的小獸，可愛得過分。

她……她被一夜情的對象……告、告白了……

「……村山先生。」喃喃吶吶地喚著剛剛從他手機裡看見的姓名，捲在身上的棉被緩緩滑落，玥玥單手撫胸，感受著那急促的心跳，她閉了閉眼，靠上了背後的門板，咬住了下唇。

村山先生。

她好像……還挺喜歡這個村山先生。

「村山先生……」玥玥拋棄了素白的被子，撐著牆壁困難地站了起來，像個剛出生的小鴨子，搖搖擺擺地往淋浴的方向走：「村山……」

村山先生的名字……是什麼呀？

餘光瞥見洗手台處巨大的鏡子，玥玥下意識側過了頭，在看清鏡中自己的瞬間，她陡然瞪大了眼。

只見那被男人吮出多個紅痕的腰間，正被人耐心地、一筆一畫地，用格外深沉的墨色，寫上了四個尤其明顯的字－－

村山凌霜。

＊

“她累了，過幾天再說吧。”

單手慵懶地敲著鍵盤回覆訊息，凌霜看著屏幕上快速跳出的幾個貼圖，轉而點開私訊的視窗，以同樣從容不迫的速度打字，發給了剛剛第一個回覆貼圖的友人：

“外套幫我送個乾洗，我回頭再找你拿。然後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從她朋友那邊，再套點她的消息出來。”

胸口處鬆開的浴袍露出裏頭略含濕氣的胸膛，男人閒散地倚著梳妝台，一邊轉著手上開封不久的油性筆，一邊突兀地，壓著嗓子笑了出來。

按滅了手機，他捏住指間翻轉的筆，抬了抬眼，用手機輕抵自己的下顎，眼波輕緩地融成了別樣的深意，雪髮紫眸的他，有著妖冶而惑眾的傑出外表……以及一副獨佔慾極強的心腸。

「－－那個小純真，也不知道發現了沒。」

考慮是沒問題……但可不能想躲。

那低調卻也張揚的署名，可是他在今早……認認真真寫上的呢。

形如簽名，實如烙印。

最好是那種……可以攻破這姑娘細膩心思的，深入骨髓的鐫刻。

這屬於時柃玥的的甜美，屬於時柃玥的馥郁－－

他可要在未來，慢慢品味。

＊

「玥玥……妳真的沒問題嗎？」

稍稍收緊臂彎，凌霜側了側首，目光掠過少女抓在他手臂上的小手，落到了她微紅的側臉上：「其實不用特地跑一趟的，我讓我朋友送她回去就好。」

「……我……我沒關係的。」玥玥抿了下唇，默默緊了緊那勾著他的柔荑：「我想和我朋友一起回家，而且……麻煩你……也、也不太好。」

腳步驟停，看著近在咫尺的包廂門，玥玥猶豫著抬手，卻在還未觸到那鏤刻花紋的把手前，被他攔截。

「不要覺得是在麻煩我。」斂了斂眸，凌霜扣住她的手腕，長指上滑到她的五指，將她輕蜷的小手包覆著，握上了那赤金色的門把。

「我們之間，可以不用分的那麼清楚……」壓下門把，男人倏然俯身，靠近了小姑娘被淺金長髮半掩的耳廓，低笑著續道，呢喃輕喚：

「－－對吧？女朋友小姐。」

是的，在忐忑不安的掙扎過後……她還是忍不住地答應了。

「……下次……不要在我身上寫字。」羞澀地閉了閉眼，眼睫微顫，玥玥咬了咬唇，逕自推開了門，又羞又為難：

「我會洗、洗不掉……」

「好。」凌霜極好商量地軟聲應下，毫無猶豫：「我會改進的。」

「下次就會寫在……玥玥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聞言玥玥瞪大了眼，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急的，一張微粉的芙蓉面不過頃刻便加溫成了透潤的紅，她不自覺地提高了糯糯的嬌嗔，試圖抵抗：「不、不可以！」

「什麼不可以？」

臉頰被輕輕一刮，玥玥倏地回頭，含羞帶怯的水潤藍眸瞬間便對上了一雙滿含調侃的血紅色瞳眸：「時、時霜……」

「我還說妳怎麼一晚上都不見人影……」妖異的紅眸輕輕一瞇，時霜輕慢地掀眸，毫不掩飾自己打量對方的目光，半晌方才稍稍挑眉，磚紅色的雙唇揚起了一點慵懶的笑意：「聽說妳拿長島冰茶去請人家了？」

她旋身走回不久前坐著的桌面，翹起腿輕夾那往上跑了些許的，與玥玥同款的毛線窄裙。時霜伸手勾走身邊人裝著果汁的玻璃杯，她輕佻地捲著自己滑到胸前的黑髮，無視了周遭靜默的幾個男人，仰首便旁若無人地輕抿一口，在杯沿留下了個曖昧而妖嬈的淡色唇印：「小玥玥，雖然我讓妳不要吝嗇，但妳可真行啊。」

「長島冰茶是著名的失身酒，而妳居然拿著它去請這位村山先生？連我都不敢喝的玩意兒，妳可真棒呀。」

「……失身酒？妳、妳不是說如果遇到喜歡的……」迎著眾人看八卦的目光和時霜面上明顯戲謔的笑意，玥玥越講越小聲，到後頭她反應過來時，那細若蚊蚋的嗓音幾乎都成了氣音。

「看，我就說吧？小玥玥是真喜歡你……村山先生。」

「村山！你看！時柃小姐是喜歡你啊！」

不知道是誰開了這個頭，起鬨的聲音愈發地高亢，凌霜低笑了聲，伸手摟住身旁面色通紅的玥玥，指腹摩挲著她起了不少皺褶的襯衣，喉結懶洋洋地滾了下，他歪了下頭，示意著道：「行了，別鬧了，她臉皮薄。」

對上時霜凝視自己的目光，他不著痕跡地彎了下唇，額前是鍍上橙黃燈光的銀白髮絲，透過那落到眸前的幾綹碎髮，他瞅著面前的眾人，悠悠開口，綴著顯而易見的愉悅：「還有啊……」

「叫什麼時柃小姐，你們群組發什麼給我，就叫她什麼。」

嘻笑著的幾聲大嫂此起彼落地震著玥玥的耳膜，她徹底呆住，面色脹紅地擺著手快速搖頭，卻止不住大家等待一夜終於可以調侃凌霜的龐大攻勢。

「喂！村山！你拐走大嫂一整晚，難道不該跟大嫂的小姐妹打個招呼嗎！」

瞧著凌霜走到正百無聊賴執著酒杯的時霜面前，玥玥抿住了唇，莫名的有些緊張。

雖然時霜一直都是這看起來懶散又嫵媚的……對什麼都不甚在乎的樣子……但她可是非常照顧自己的閨蜜。

……照顧到，或許有些不捨得放手的程度。

凌霜端詳著眼前陌生的女子，她比玥玥高了半顆頭，渾身的氣質也和乖巧的玥玥全然相反，在她身上彷彿看不到教條，可若真要讓他說……他反而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感。

這大概是……與他有些類似的感覺？

「村山凌霜。」男人伸出了手，語氣有些淡，沒有過多的情緒。時霜放下杯子，偏頭瞧了眼身前這乾淨又冷白的手，抬眸對上他身後神色有些慌亂的玥玥，她輕哼了聲，勾唇笑了起來，笑意卻很淺：「你是村山嘛，我知道喲。初次見面，我是九之宮時霜－－」

雖然他冷淡內斂，她鮮明張狂－－

可他們的本質，竟是有種怪異的相似。

「所以村山小偷先生，現在可以把我的小玥玥還我了嗎？」

難道擄走她一晚不夠，這人還想繼續？

當她死的啊。

果然和她同品種的妖孽，都是世上最討厭的生物。

《酒語・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