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

屠夫

後電書攤
《穿條紋睡衣的男孩》

剛剛看了一部關於納粹集中營的影片。最後一幕是猶太人們被驅趕進浴室,脫下衣服,然後進入一個黑乎乎的鉄房子,擁擠的人們只看見帶著防毒面具的士兵蓋上蓋子......我的心情很緊張,沉重,恐懼。

這一幕多麽相似。

我仍記得家中養的羊被賣掉的場景,那隻小母羊從未如此如此之悲鳴。去年的這時候她生下來吃奶時是多麽歡快。我平日裏最討厭這隻小母羊,看不順眼一脚過去。它的叫聲像一個嘶啞的老婦,就連身軀也能看出瘦小的骨架。但我未曾想象那種叫聲,我未曾想象它會發出如此驚懼的聲音,以至於我至今仍記得她伸長舌頭悲鳴的樣子。

像上面這種場景,我見過無數次。養殖場和納粹集中營的場景真是太相似了。我當然對人感到傷痛,但有時仿佛找不到理由來為受害者辯護。而我何嘗不像一個納粹集中營中的軍官?我時常想到待宰的羔羊們面對死亡的時候有多麽驚懼,仿佛我前生親歷。

我相信很多人都會爲此觸動,但卻不會深究,因爲肉多麽鮮美。

神説,人皆有罪。這種罪惡感不是別人灌輸的,而是十分真切的,就在羊的悲鳴之中。

一頓豐盛的晚餐,大家開懷暢飲,慶祝新春,爲之獻祭的是多少生靈?所有的苦痛與罪惡,此刻,都在在我們的咀嚼中,被吞咽。

而對於我是何種感覺?如果不對動物投入心血如何養殖好?養殖好如何不產生情感?產生情感難道不殺嗎?屠夫多情,也不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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