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兒這件小事之二
妹*町赤宇宙衍伸
*雨宮 X 悠人
*ABO世界觀,雨宮Alpha X 悠人Omega
*職業依照原劇中設定,私設兩人已有小孩,叫做音(おと)
*OOC,OOC,OOC
4.
演藝人員的生活與酒保相比忙碌許多,即使悠人已經盡力排開工作不缺席女兒每個重要時刻,卻總有無法如願的時候,因此,悠人是在女兒滿五個月過後才第一次陪著孩子接種預防針。
那天,剛好工作在白天便結束,悠人便開車回家接了伴侶和孩子來到醫院。兩人算起來也交往好些時日了,雨宮只記得悠人在孕期間只要有抽血檢查都會特別緊張,當時還以為只是對檢查感到不安,卻不知道對方其實對醫師和打針都非常恐懼。
當兩人抱著孩子坐在診間裡時,原先還戴著惹眼墨鏡的悠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連呼吸都放得特別輕巧,雨宮則是熟練地和醫師打過招呼後開始問起女兒的發展狀況。
一旁的悠人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般緊緊握著女兒的手,正襟危坐地邊聽著醫師說話邊點頭卻不敢發出聲音,倒是涉世未深的嬰兒抓起爸爸的食指搖晃起來,看著悠人露出花朵一樣的燦爛笑容。
準備打預防針時,穿著狂放皮衣還畫了點妝的悠人抱著女兒戰戰兢兢地端坐在椅子上,矛盾的畫面有些可笑,兒科醫師看了眼旁邊一如往常掛著和藹笑臉的雨宮,心想這些名人的個性果然私底下和電視上完全不一樣啊,同時說道:「來,爸爸幫我坐直一點喔。」悠人聞言更加挺直了腰桿,讓醫師忍不住失笑,「不是您,是寶寶。」
「啊、說的也是,我知道了。」悠人趕緊應聲,平時可能會惱羞的他此時倒畢恭畢敬,抱好癱軟在他腿上的孩子,女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能感覺到陌生的環境、冰涼的空氣和全身僵硬的照顧者,一雙水汪汪的眼直勾勾地看著悠人的臉,而她那已經慌亂到無法思考的父親也低頭俯視,兩對泫然若泣的大眼四目相交,另在一旁錄影的雨宮差點笑了出來,被他緊張的伴侶用毫無殺傷力的眼神警告過後,笑著請醫師繼續。
「要來囉!」手法純熟的醫師迅速地消毒過嬰兒的大腿後精準地將針頭對準、注射,尖銳碰到女兒皮膚的那一刻,悠人的臉皺成一團,雙手下意識地緊摟住孩子,而意料之中的,孩子在扎針過後馬上扁起嘴、哇哇地哭了起來,聽在兩個爸爸耳裡都心疼不已,悠人想把女兒抱起來哄,卻被醫師阻止了,「等一下喔,還有一針。」
「什麼!?」看見悠人連人帶椅後退一步的反應,醫師也有些愣住,一旁的雨宮馬上伸手安撫受驚的一大一小,寬厚的手掌摸了摸女兒的頭又拍拍伴侶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小音很勇敢,爸比也很勇敢,醫師麻煩您了。」
第二次的接種在女兒的哭聲和悠人急促卻細微的呼吸聲中結束,雨宮接過孩子扶著悠人的肩向醫師道謝後走出診間,直到離開診間好一段距離後,悠人才放鬆下來,看著已經恢復正常、在雨宮懷裡吸著奶嘴的女兒嘆了一口氣,「啊——剛剛好可怕。」
「又不是你要打針。」
「你不懂啦。」
「你剛剛該不會有哭吧?」
「才沒有。」
「嗯,這樣啊。」
我怎麼記得有呢⋯⋯雨宮想著等等再看影片確認,卻被那雙漂亮的眼睛識破。
「給、我、刪、掉。」
「我只有拍到小音。」
「我才不相信,快點刪掉。」
「不要。」
「你、」
「噓——太大聲的話,可能會被別人放上網路爆料喔!」雨宮抱著女兒,突然放低聲音,讓悠人突然想起身為公眾人物應有的警覺性,但他卻沒有忘記在戴上墨鏡前用怨懟的眼神瞪他的伴侶一眼。
「啊對了,你還沒吃午餐吧?我做了飯糰喔,要吃嗎?」
「⋯⋯要。」
沒多久後,一條訊息在SNS上出現,沒有被大肆轉發,就這樣默默地在上千萬則更新中留下溫暖的足跡。
——產檢時遇到了搖滾樂團S的主唱Y氏,一家人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呢。
5.
滂沱雨夜,三星洋酒堂的生意通常有些慘淡,開店已經一小時還是沒有客人光顧,閒得發慌的廚師、酒保和老闆,三人就這樣坐在吧檯前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例如小林的新小說進度順利、中內前幾天進了新口味的罐頭、還有雨宮昨天遇見的奇葩客人。
看了眼時鐘,女兒差不多已經睡了,雨宮自然地打開家中房間裡的監視器畫面,見到昏黃夜燈下,他的伴侶褪去惹人注目的裝束,換上柔軟舒適的家居服,輕輕拍著孩子的背,在得到身邊夥伴的同意後,雨宮將聲音播了出來,悠人溫和而平緩的歌聲馬上如流水般傾瀉而出,取代了外頭傾盆大雨的嘈雜。
「悠人先生唱歌真的很好聽呢!」
「謝謝,這可是睡前限定的清唱喔。」
雨宮眼底滿是驕傲和寵溺,看來方才已經歡騰一陣子的女兒此時乖巧地吸著奶嘴,臉頰往一邊的毯子磨蹭,迷茫的模樣可愛得身邊的兩人都湊過來共賞。因著雨宮的工作特性,晚間哄女兒睡覺通常是由悠人負責,令旁人訝異的是,悠人對這項任務得心應手,除了耐心十足外,事實證明搖滾歌手唱起搖籃曲也是溫婉動聽,雨宮有時會打趣地說道:「如果出一張睡眠曲專輯感覺會很暢銷呢!」
柔美的歌曲一首接著一首,躺在小床裡的嬰兒已經悄悄地進入夢鄉,整天都在排練的悠人也疲憊地躺上床,手機才撥弄幾下便無法支撐地滑落胸口,連棉被都沒蓋就這麼沉沉睡去,雨宮無奈地用遠端遙控調高了房內空調的溫度,拉起的眼角卻遲遲沒有落下,在關掉畫面前,他看著以同樣角度翹起右腳熟睡的一大一小,輕巧地說道:「晚安。」
6.
「小音,早安。」
喑啞的嗓音讓睡夢中的女兒蠕動了一下,應該不久後就要甦醒,悠人看看時間,決定先起床幫孩子泡奶,附有獨立衛浴的主臥為了方便也安裝了熱水瓶,他拖著慵懶的氣息緩緩起身、沖奶粉,一回頭就發現剛醒來的女兒正對著自己笑,宛如天使。
——真不知道昨天死不睡覺的臭小鬼跑哪去了。
悠人輕柔地將嬰兒攬到懷裡,父女兩人擠眉弄眼地對看了好一陣子,等到兩人終於準備好起床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悠人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伴侶沒有在房間裡,明明之前凌晨回家後都會到主臥一起睡的。
確認了手機,悠人並沒有收到雨宮任何報備的訊息,他聳聳肩,對正專心擺弄玩具的女兒伸出雙臂,「走,我們去找把拔。」小小的手掌主動攀上悠人的肩膀,有些興奮地拍打著,嘴裡不斷複誦「把拔、把拔」。
「涼——」
「陽——」
一走出房間,悠人就看見那頎長的身軀穩妥地躺在客廳裡鬆軟而寬敞的沙發上,他一邊疑惑著有床不睡睡什麼沙發,一邊順從女兒肉嘟嘟的手指向前,來到那安睡的人旁,懷裡傳出一聲柔軟的呼喊,「把拔。」
沙發上的雨宮似乎是被聲音驚擾,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還無意識地抓住裹在腹部、屬於女兒的柔軟棉毯,細細摩娑,眼看熟睡的伴侶沒有清醒的傾向,繼續睡下去也不是辦法,悠人將孩子放到了雨宮身上,「小音,把把拔叫醒。」
好動的孩子馬上緊緊抓住雨宮的棉質睡衣,不知輕重地拉扯起來,激烈的動作從衣服波及到脖頸和臉部,小巧的手掌不斷拍打著,饒是深層睡眠中的雨宮也無法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甫張開眼,便看見放大的嬰兒臉龐滿是笑容地對著自己,一滴晶瑩的口水就這樣落到脖子上。
雨宮迷茫地將孩子抱到一邊,拿起毯子擦去自己身上的水漬,再抹抹女兒嘴角整片濕潤,坐起身後,還是一臉驚魂未定。
「我剛夢見自己被裝到罐頭裡,沒辦法呼吸⋯⋯」
7.
經過幾個月的休息,悠人已經很久沒有以直播的形式出現在螢光幕前,這次為了宣傳新專輯,久違地參與節目錄製,他竟然有些緊張。因應以回歸自然為概念的新專輯,節目製作方刻意搭配了相關的動物話題,彩排、對稿的過程都十分順利,坐到明亮的攝影棚裡時,當攝影機正式運轉起來,悠人卻意外地慌了手腳錯過宣傳的時機,更在主持人再度向他拋來問題時腦袋一片空白。
「悠人先生家裡有養寵物嗎?」
「呃、沒有,但去公園散步時常會遇到汪汪⋯⋯」
面前的主持人錯愕了一秒後馬上露出過於燦爛的笑容,「悠人先生對動物的稱呼真是可愛呢!」
在高畫質鏡頭的拍攝下,搖滾樂團主唱的耳根以肉眼明顯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