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義】情竇初開

【錆義】情竇初開


*r15

*謎之時間線,你覺得富岡義勇幾歲開始打手槍就是幾歲🫴


大概是那時他們都太小了。富岡義勇思忖。


他一向對歲月的流逝不怎麼在意,會去細數又過了幾個年頭的理由,大抵只是出於擔憂寬三郎餘下的壽命而已。也因此,被問及自身的年紀時,義勇往往會陷入沉默,用如今的年份,減去依稀記得的出生年。不過,在得出答案前,談話的對象多半會誤以為是他不願回答,對話也就此不了了之。


也是,怎麼會有人說不出自己的年齡呢。面對再次陷入死寂的周遭,義勇總會輕輕嘆息,伸手撫摸肩上顫顫巍巍的老烏鴉,心想這次得記得更久一點,至少在下次被問起同樣的問題時,可以答得上話才行。


但他始終記得自己和錆兔是在十三歲時相識。剛被迫脫離安穩的生活的他最初身體纖瘦,並不如已經受訓許久的錆兔來得結實,明明是同齡人,錆兔卻彷彿比他多活了不少年歲,什麼都能做得更好一些、更熟練一些,然後,又會在某些時候,露出同外表那樣稚嫩的笑容。


是故富岡義勇喜歡注視對方。起初是為了學習:鱗瀧師傅曾說,他們有著相似的經歷,錆兔眼裡卻見不著揮之不去的悲傷,僅有堅定與對未知的挑戰欲。而這正是那時的義勇所無法辦到的。對於強者的好奇與嚮往領著他走出被窩,拿起了木刀,影子一般出現在了錆兔身後。


儘管義勇有意無意地嘗試隱藏自己的行蹤,錆兔還是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他在義勇因為受創過度而發起高燒、臥病在床的那段時間就對他關照有加,見到他願意踏出房門,自然是大喜過望。他親暱地把義勇拉到身邊,溫熱的手掌貼著他,指導他握刀的姿勢、斬擊的姿勢,並且在義勇跌坐在地時將他拉起。錆兔很有耐心——不同於習慣給出提示,而非一步步講解透徹的鱗瀧,他的教學方式堪稱細膩,施力的部位錯了就再來一次,手臂抬起的角度偏了就親自調整,於是在他的陪同下,義勇原先孱弱的臂膀開始變得有力,連帶著胃口也好上不少,時至今日,富岡義勇仍覺得自己這副由血肉砌成的身軀裡,也許有一部分應當是屬錆兔所有的。


不過,那時他們還是太小了。此時此刻,義勇在一片漆黑中閉上眼睛,對著腦中浮現的、格外鮮明的畫面蹙起眉頭。


由於年紀不大、缺乏性方面的啟蒙,再加上訓練太過勞累,每天吃過晚飯的行程便是洗澡與倒頭就睡,十三歲的他們對於性、乃至於自瀆所知甚少——至少,富岡義勇的理解還停留在蔦子姊姊在被問起孩子是如何出生時,紅著臉支吾其詞,說等義勇長大就會瞭解了的那一天,沒有更多的進展。他曾以為自己看著錆兔的目光很純粹,此生也理應與「慾望」此一抽象的存在八竿子打不著,卻在如今悲慘地察覺這樣的妄想未免太過天真,恬不知恥的生理反應終究是找上了他,使呼吸變得急促,連指尖末端也變得燥熱。


那並不是一段該與性慾掛鉤的回憶。然而,擅自渴求起來的身體逼著他於腦海裡尋找最能夠挑動情慾的記憶,所得出的結果便是錆兔的臉。


或者說,不只是臉。聲音、溫度、氣味、神情,種種元素構成了他所注視的錆兔的形象,好像他在這個瞬間仍然是鮮活的、溫暖的,而不是由殘破屍體燒成的一罈骨灰、一座墓碑。


「哈⋯⋯」


顫抖的氣息在昏暗中逸散,幾乎是無可奈何地,義勇伸長了手,將擺在床頭的羽織納入懷中。適應了夜色的眼睛辨識出了屬於錆兔的那一端,他嘶地吸口氣,咒罵著自己無恥、竟敢玷污錆兔的理智,暫時性地被慾望所壓過,在本能的驅使下,義勇將黃綠交錯的布料湊近了自己,讓緊皺的臉埋入其中。


然而,沒有錆兔的氣味。短而淺的呼吸間,嗅不到青草與陽光的清香,有的僅是用完晚餐後殘留的些微醬料味,以及揮之不去的血腥氣息。同樣地,覆蓋住自己的羽織上早已沒有了對方的體溫,拿著已然像是別件物品的遺物自瀆,使富岡義勇不由得感到可悲。他低喘著氣,嘗試著想像不同的情形,想像著不如今天這般孤寂的夜晚裡,面對著他的是否可能是布匹以外的別種存在。


錆兔,錆兔。他無聲地做著口型,因為太久沒有出聲呼喚這個名字,一開一合的雙唇竟然覺得有些陌生。他逃避似地閉上眼,想,那雙曾在他握著刀柄時覆上來的手,大概也能輕而易舉地包覆著他的下身吧。他記憶中的錆兔還是少年的模樣,若是現在和他年齡相當的錆兔,是否會長得更加高大?身上的傷疤是否又會增加?厚繭摩擦過皮膚會帶來粗糙的觸感,也許還會伴隨著一點溫熱的汗液,錆兔會如他一般呼喚他的名字嗎?


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慾總會讓人的思緒變得反常,卑劣的妄想似乎恰恰是富岡義勇此刻所需之物,他在親手構築出的景象間瑟縮著,生理上的愉悅逐漸清晰起來,快感帶來的反饋促使著身體追尋更多,義勇生澀地摸索著,幾乎要因為陌生的感受而陷入暈眩。好舒服、好痛苦、好熱。罩在胸口與臉部之上的羽織將他悶出了汗,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了剛逃到狹霧山上,在恐懼和悲痛中發著高燒的那晚,錆兔望著滿臉通紅的他,替他拭汗、餵水,溫柔地說,會沒事的。


⋯⋯真的會沒事,嗎。


回過神來,一切又陷入了沉寂。在情動的高熱下泛著薄紅的手掌與腹部被濺上了液體,以不合時宜的微涼強調著自身的存在。義勇緩慢地挪開遮住了半邊視線的羽織,轉動眼珠,試圖捕捉方才在一瞬間看見的幻象。他甚至期望起錆兔會責罵自己,說這就是你保管我的東西的方式嗎?你就這樣想著朋友做這種事嗎?真可恥!


可任憑他再怎麼張望,睜開眼睛又閉上,視野中唯一鮮明的只有那件被揉得皺巴巴的羽織,疲憊地攤在他腳邊,靜默無聲。


-


多年以後終於在天國等到富岡義勇的錆兔:我有看到你想著我打手槍哦,沒事啦別露出那種眼神我又不會罵你,只是那個年紀才第一次也太晚了吧

富岡義勇:(想死)(想起自己已經死了)



Report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