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遜到簡直是個藝術品》上

＊現代AU，發生地美國

＊衍生自尼克太太畫的美圖，感謝太太授權擴寫～（比心

＊來源：https://www.plurk.com/p/o8eptj

＊角色屬於原作、OOC屬於我

　　萊納．布朗曾以為自己的人生可以平淡無奇的過下去——待在一個偏遠的小鎮，在一間賣五金雜貨的公司做一個永遠升不了職的底層業務，為癡肥的白人長官做牛做馬，順利退休後或許可以養一兩條狗，最後安詳的死在鎮外的金黃麥田，抑或是長眠在那片傳言有水怪的碧綠湖畔。

　　……他比較想要死在湖畔，因為那兒有蔥蔥鬱鬱的樹林，這會讓他覺得自己是死在那個人的眼中。

　　啊，那個人。

　　萊納停下腳步，他看了會櫥窗中的繽紛糕點，最後還是決定回家吃冷凍食品。

　　感謝那個不知名發明微波食品的偉大傢伙，他拯救了萊納的一日三餐。感謝什麼都有的沃爾瑪超市，各式冷凍食品應有盡有，填滿了萊納無趣的胃袋。

　　他踏著沈重的步伐繼續前進，考慮著晚餐該吃焗烤麵還是肉絲炒飯；明天要去拜訪住在西邊的客戶；日用品好像該補了，週末得要去沃爾瑪一趟；租約快到了是不是要換一間好點的公寓；紛雜跳躍的思緒在那個倚在公寓門口欄杆上的男人映入視神經時，徹底停滯。

　　歲月似乎格外寬待這個男人，他竟變得比年少時更加英俊。碧綠的瞳中依舊情緒不明，暗沉得像是陰天的湖面。嘴角叼著的煙散發著萊納所熟悉的味道，衣著輕便，就像他只是飯後出來散步一般。

　　啊啊。

　　胃袋像是被一雙無形之手用力捏取，萊納覺得自己吸取不到絲毫氧氣，臉色瞬間變為慘白。

　　「嗨，萊納，好久不見。」男人熟練地吞雲吐霧，眼球轉向萊納，不著痕跡地打量對方的全身上下。

　　「艾連……你為什麼知道我住在這裡？」萊納抓住公務包的背帶，好似能從中汲取能量一般。

　　艾連．葉卡並沒有回答，他深深吸了口煙，然後隨手把煙支丟下，腳跟輾壓將之熄滅。

　　吞了吞唾液，萊納緊張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一般，又或許是擔心自己會跟煙蒂有一樣的下場——被艾連輾碎。

　　「不請我進去嗎。」艾連倏然靠近萊納，使得對方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後退了一步。

　　「我——」

　　「你確定不讓我進去嗎？」那雙眼像是什麼都沒有，又像是什麼都有。

　　萊納・布朗想，他已被看透。

　　也是，他在艾連面前總是沒有什麼秘密。

＊

　　最終，萊納還是讓艾連踏入他的公寓大門。他在前方帶路，後方的視線膠著，一如獵食者盯梢獵物。他的脊背發麻，肌肉不自覺發緊，但他不敢停下腳步，也不敢逃跑。

　　艾連此時是放鬆的，他享受眼前的光景，萊納的臀部因上樓梯的動作而顯得十分挺翹且圓潤。視覺的刺激讓艾連覺得有些乾渴且懷念，畢竟他曾日日夜夜於其中撻伐。

　　他懷念那些時光——將萊納貫穿，緊鎖於懷中，偏執獨佔。

　　萊納到達三樓，並在走廊上轉過一個彎，於304號室前停下了步伐。他倉促地將鑰匙掏出，試了好幾次才順利將門打開。

　　門打開的瞬間，萊納如同一隻被獵食者所捕獲的獵物，粗暴地被推進公寓，接著被艾連抵在薄薄的門板上。

　　那雙碧綠的瞳孔依舊平淡無波。

　　艾連傾身，撕咬萊納的嘴唇。舌頭熟練地撬開唇縫，鑽入其中肆意糾纏，舌尖掃過上顎，摩蹭口腔內壁。

　　萊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唇上傳來的觸感嚇得四神無主，然而身體的反應卻誠實得可悲，他下意識迎合了艾連的吻，而此舉讓對方更加興奮，動作愈發放肆。

　　將扎入褲中的襯衫扯出，皮帶抽出，如同解開禮盒上的蝴蝶結一樣輕而易舉。散開的衣物使艾連暢行無阻，他一手緊攬著萊納的腰，另一手隨意地在對方身上揉捏。

　　久違的觸碰讓萊納忍不住發出嘆息，同時又有些鼻酸，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樣被艾連緊擁觸碰了。

　　唇舌剝離，艾連摸上萊納的臉，大拇指拭去了對方嘴角的唾液。

　　骨子裡分明是隻瀕臨發狂的野獸，卻硬是戴上了人皮，艾連彬彬有禮且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可以嗎？」

　　這一句問話包含了很多含義，但萊納不敢細想，也不敢讓艾連等太久，懷有愧疚的那一方總是下意識地退讓，或許他們的關係永遠也迎不來平等的那一天。

　　「可以。」萊納脫口而出，黃金瞳中似有水光閃爍。

　　大拇指依舊在萊納的唇邊，艾連揉了揉那雙乾燥到起皮的唇，說：「這一次沒有後悔的餘地了，萊納。」

　　第二個吻是狂風暴雨。

　　艾連簡直是想把萊納拆吃入腹一般，發狂地吞噬著。襯衫被扯開，露出消瘦的身軀，接著被一寸寸地摸透，蒼白的肌膚經過揉捏後產生了些許的紅潤。

　　從口袋中掏出小罐潤滑液，艾連擠了一些到手上，邊吻著萊納邊替他擴張。

　　後穴傳來的冰涼感讓萊納發顫，他模模糊糊地想，艾連這傢伙絕對是預謀犯案。

　　許久沒有被外物入侵的穴道格外緊澀，艾連弄了一會兒卻僅能容納兩隻手指，他不太耐煩，下身硬得要命卻無法馬上得到紓解，但他也知道就這樣插進去的話，兩個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於是他忍耐著，繼續擴張，指節彎曲輕輕摳弄了下前列腺。

　　倏然的快感襲來，萊納發出一聲驚喘，腰軟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很久沒有做愛了，所以盡力放鬆身體，任由艾連擺弄他的身體內部。

　　注意到艾連的煩悶，萊納舔去對方鼻尖的汗珠，並嘗試性地往下摸到鼓脹的檔部，拉下牛仔褲的拉鍊，腥熱粗大的陰莖直接跳了出來。萊納這才發覺這傢伙居然沒有穿內褲。但這個發現很快就被忘在腦後，他盯著那根存在感十足的大傢伙，想起了過去被艾連操幹的日子。口乾舌燥，性器早已勃起，他難耐地夾了夾腿，卻被阻止。

　　「把腿分開一點。」艾連說，他的手指已來到三根，很快，他就能再次佔有這個名為萊納・布朗的男人。

　　手指抽出，倏然地空虛讓萊納十分不適，然而，很快就有更加粗壯的事物填補。

　　萊納整個人被頂到門板上，一隻腿被艾連抓到腰間，而後艾連就著這樣的姿勢，插入。圓潤的龜頭分開肛口，頂入穴中。顧慮到萊納的感受，艾連強忍著想一次插到底的衝動，緩步將性器推入其中。

　　全根沒入，萊納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實在太久了，這種被艾連徹底填滿的親密行為實在是久違了，讓他滿足的不行。

　　陰莖反覆進出，侵犯著穴道中的每一處地方，抽插得一下比一下深。體位的關係，萊納總覺得自己快要被艾連頂穿，他喘息著，把自己全部都交給了對方，神智在快感的沖刷下逐漸潰散。

　　生理性的眼淚流出，萊納分不清自己是因為太爽了而哭出來，抑或是他太想念艾連。

　　艾連把人壓在門上操，抽插的動作帶動萊納不斷地撞門，破舊的門板發出不堪負荷嘎吱聲，響遍整條走廊。

　　老式公寓的隔音不是很好，住在隔壁的年輕人被吵得煩躁，他忍不住出來用力敲門，抱怨：「太吵了！要幹去床上幹啊！」

　　「滾！」艾連不耐煩地吼道，他單手握拳連續回擊門板，力道比對方更大、聲音更響，嚇得鄰居屁都不敢再吭一聲，夾著尾巴逃走。

　　「哈啊……艾連……別這樣……」萊納羞恥得不行，他猜今天這場性愛大概很快就會成為整棟公寓的談資，小地方就是這點不好，人與人的關係太過緊密了。

　　「嘖。」艾連把陰莖抽出來，一把把萊納扛到肩上，就往客廳走，他等不及進到臥室，把人放到沙發上，再度操幹進去。

　　萊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艾連帶著換了個位置，他的臉埋在沙發上的抱枕中，屁股高高翹起。後背位進入得更加深入，胯骨貼合著萊納挺翹的屁股，陰毛搔刮著穴口敏感的皮膚，帶來一絲癢意。

　　這種獸性十足的姿勢讓萊納頭暈目眩，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例如他跟艾連一起去過的金色麥田、炙熱夏天的湖邊探險、腥鹹海風中的波濤洶湧、穀倉中的親吻、橫越國家的公路旅行……最後一切結束在那本該平淡無奇的一日。

　　他想起了母親崩潰的臉龐，然而很快的這些記憶又被接連傳來的快感沖散，他緊緊抓著身下的抱枕，以緩解那過於酸脹的感受。

　　艾連的肩胛骨凸起分明，背上汗淋淋，浸濕了他身上的衣物。他熱得脫下上衣，隨意丟在一旁，汗珠順著肌肉線條滑下，砸落在萊納赤裸的脊背上。俯下身，艾連啃咬著萊納的耳朵，低喊：「萊納。」

　　僅一句飽含愛意的呼喊，就能讓萊納的情緒潰堤。

　　眼淚瘋狂溢出，萊納邊哭邊喊著：「對不起……艾連、對不起……」

　　萊納的道歉讓艾連皺緊眉頭，眼中滿是無措，他沒想到萊納會突然崩潰。

　　「噓……我沒有怪過你。」艾連道，他抽出陰莖，把哭得渾身發抖的萊納抱到大腿上安撫，手掌一下又一下地順著赤裸的脊椎骨撫摸。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萊納整個人縮在艾連的懷中，然而將近一百九十公分的大個子再怎麼縮還是相當大一坨，看上去可憐得要命。

　　艾連抹去萊納臉上的淚，單手攫住對方的下巴，額頭碰著額頭，低語：「我知道你只是太害怕了，不是你的錯。」

TBC

綺雨，202210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