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横刀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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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 拉比托才出世不到五年。
直到五年前,我都是用完全不同的名字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身为帝国公民家喻户晓的家族末梢的长女。
当时的我说是贵族千金也不为过,是一名周身环绕着鲜花和玩偶的少女。
身为领地不大,治理水平也中下的乡下贵族。
只是靠着本家的荣光勉强支撑,我就这样身为乡下贵族的女儿,度过了大约10年的光阴。
若说和其他贵族有何不同的话,那只有一点。
以本家为首的一派,全是剑术高超的家系。
少女的家族在其中是少有的强者。
据说父亲的剑术甚至超越了本家。
大哥被誉为仅次于父亲的剑士。
二哥曾单枪匹马歼灭过一群土匪。
因为不懂权势,家中从未有一人在帝国中担任过要职。
但少女的家人全是一骑当千的剑士。
她喜欢一边抱着玩偶,一边看着哥哥们练剑。
起初,家人还挺犹豫,认为一个女人居然对剑术感兴趣,简直太荒唐了。
然而看到女儿一直从窗户中偷看,他们最终只好放弃,任由她看。
嘛,这先暂且不提。
看哥哥练剑很有趣。
最初由于太快,她完全看不清楚。
但是在她过了七岁后,便能看清楚大部分的动作。
不过,她从未告诉家人这件事。
——这是因为。
女孩天生就无法说话。
不知是否因为不放心不会说话的女儿,少女不被允许走出家门。
有段时间,家人和下人好几次主动找少女说话,但见少女一直不作声,大家也就渐渐不再搭理女孩了。
不在和任何人说话后,少女只是一个人看着训练场。
她抱着玩偶,呆呆站在训练场的一角。
在旁人看来,她只是个性格古怪的小姑娘,但她却觉得很开心。
但是。
这样的生活,在她10岁的时候便宣告结束。
在中央的权力斗争之中,失误的本家把少女的家族当作断尾而舍弃。
父亲在他宣誓效忠的皇帝陛下面前被斩首。
两个哥哥因被通缉而逃到了国外。
只剩少女一个人,在寂静的宅院中抱着玩偶。
然后被派来的本家使者天津古凑所保护。
少女舍弃了自己的名字,作为监狱中的白 · 拉比托而活了下来。
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5年。
对于监狱中的生活,少女并没有任何不满。
在“银甲”的安排下,她作为囚犯的生活还算圆满。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所以没有任何痛苦。
少女拜托时不时过来看自己的天津,让她教自己如何以弱胜强。虽然说少女擅长观察,但能记住这些,单纯因为她十分无聊。
并在天津的建议下,她决定参加决斗。
然后,她遇到了结城。
由于他一直找少女说话,最初少女只觉得他很烦人。
反正,这家伙肯定也很快就不会跟自己说话了。
她这么想着,一直无视着他。
但是。
结城并没有放弃,一有空就找少女说话。
而且,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少女。
他并非随便跟她说话。
而是仔细观察着少女的反应,一直和女孩“交谈”。
那些仅仅只是少女所独有的语言。
“啊,餐具没有备齐吗,我马上准备。”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发现手边没有勺子,视线和右手一旦出现左右彷徨,他能准确把握少女没有说出口的要求。
“衣服尺码不合适呢,是不是长高了?”
比如换衣服的时候,如果肩膀的宽度不合适,少女有些不自在地活动手臂时,他会一边如此说,一边给她换件衣服。
结城非常善于把握少女当下的状态。
即便对方不说话,也能明白对方想要什么。
尽管对方无法说话,他这一点也不曾改变。
“早上好!看来你昨晚睡得很好呢。”
“中午好,有点介意阳光吗?啊,你想出去散步啊。”
“到吃饭的时间了,今天是你喜欢的料理,对吧?”
“晚安,今天你应该逛累了,早点休息吧。”
为什么这个人。
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和这个人说话。
想开口回应这个人。
不知何时,少女开始这么想。
在结城的照顾下,少女继续生活在监狱中。
她对至今未曾体验过的“对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所以,她和以往一样,一直无视着他。
第一次决斗那天。
少女,第一次杀人。
对此,她没有任何感想。
结城,会不会讨厌我?
她一边朦胧地想着,一边哒哒地走到了休息室。
你已经尽力了呢,他如此称赞着少女。
明明少女杀了人。
明明少女无法说话。
他却表扬着这样的自己。
不仅如此——
他还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我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我看着结城的脸。
然后。
少女发自内心地想要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嗯。
少女的喉咙,微不可见地震动了一下。
多亏了结城,自己才能说话。
少女这么想,她相信自己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定能说出更多的话。
不知何时,少女整天和他形影不离。
这非常开心。
当少女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离开他了。
现在的自己——白,多亏了结城才能存在。
所以白的一切全都属于结城。
而结城的一切全都属于白。
尽管如此。
现在,结城却不在身边。
不论她如何渴望,也无法见到他。
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不该失去右臂?
那没有关系,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战斗。
难道是因为我不该陷入苦战?
那也没有关系,现在,我可以轻易杀死任何人。
所以,结城一定会回来。
“——你被抛弃了。”
“ 你说谎!”
我眼前一片血红。
明明结城会回来。
明明结城必须回来。
“也就是说,失去右臂的你失去了出场的价值。你就这样作为一名正常的女囚度过往后的日子吧。”
这不是真的。
因为结城会表扬我。
只要杀死对方,结城就会表扬我。
只要我能杀死对手,结城就会一直在我身边。
“结城,不会、说这种话。”
“不,他说了。”
“他不会说!”
“他说了。就在刚才,和我在床上,清楚地说了,——他不在需要浴血龙。我的身上不是有他的味道吗?他从未对你做过的事,充分地对我做了。”
从未对我做过的事?
说起来,那个女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你从来没被结城先生抱过吧?
我不明白她话中的“抱”是什么意思。
不过,从她和天津的语气来看,这似乎是男女为了确认彼此的爱才会做的事。
她,和结城。
我感觉大脑顿时沸腾起来。
明明他没有抱过我。
——不。 若是我恳求的话,结城一定也会抱我。
他一定会爱我。
只要结城在我身边,相爱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
这都怪、怪物姐和天津将结城从我身边夺走。
结城之所以和她们相爱,一定是被强迫的!
是她们——盗走了结城。
“把结城,还给我!”
“还给你,是什么意思?他又不属于你。”
她说什么呢。
结城是属于我的。
所以,既然他被夺走,我就必须把他夺回来。
“还给我!”
我向她靠近了一步。
左手开始蓄力。
我没有右手,但没有关系。
我可以像以前一样行动。
我可以像以前一样杀死对方。
“……你要对我使用暴力吗?”
“结城是我的!”
我更近一步。
只要三步,我的手便能触及她。
我的视线直直地刺向天津。
结城一定是被这家伙给监禁了。
所以,我必须得出手救他。
“我判断囚犯E4-274号对贴身随从怀有恶意。作为紧急措施,我将对囚犯E4-274号进行压制。此外,考虑到目标的能力,确定使用武装是合理的, 我将拔剑。——现在你已经回不去了!”
说完,天津拔出了悬在腰间的剑。
没关系。
我知道天津的实力。即使我没有失去右臂,也不知道是否能够赢她。
但是。
我期盼已久的结城。
他的味道从天津那里传来这事,让我怒火万丈。
——以至于我想用血腥味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发自内心地这么想。
PS:明天有事,所以提前一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