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讚的早晨

>煙硝絮語同人

>梁謙x店長

>31歲了還是可以期待當個乖寶寶會有回報啦🥲讓店長親親抱抱舉高高（本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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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個孩子了。梁謙想著。

而即使他還是孩子的年紀時，也不曾相信過聖誕老人的存在。是的，他相信有幸運精靈，他寄望於踏上路途後，終有一日能在尋求的旅程的末端，遇見精靈，得到觸碰幸福的機會。但只要做個乖孩子，就能在聖夜隔日等到禮物？他不相信。

幼時他或瑟縮在陰冷浴室的角落，或躲藏在灰暗髒污的床底，他安靜乖巧地等待一日過去，一月過去，他等待數年過去。

而直到他的身體逐漸長開、抽高，再也鑽不進床鋪底端，卻也還無助於抵抗成人的暴力。

在那段男人逐漸增加對他的施暴，而母親逐漸開始推拒他的日子裡，他一點一點地知曉了痛的感覺。當個乖孩子，沒有逃卻換來更多惡意而沒有一點點獎勵；當個乖孩子，貼近身子、伸出了手卻換來了恨而不是寵溺。但雖說如此，迎面而來的強烈的感情仍將他泡得暈眩，他本能地認出那就是母親僅剩不多的、想要追逐幸福的欲求。求而不得而生恨，也許因此近似於愛。

他護住頭部，嘗試將身體蜷縮，等待男人力竭後停止。

安靜下來的破舊公寓，遙遠街道上的佳音穿過薄牆與破窗，飄進他不再死死摀住的耳朵裡，他陌生地感到一絲難過，不知為何，也不知為誰。

不過至少，因為他可以挨更多下，落在母親身上的拳腳就少了。

極其偶爾，他會在男人轉身離去後，在母親眼中追逐到一絲愧疚與痛。

他為此感到憂傷與欣喜，他不想要母親覺得痛，但母親之所以痛，是因為還愛他，這點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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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謙端著一對馬克杯站在床邊，熱暖的白煙裊裊升起，化進空氣裡變得透明。

他看著床頭櫃上那只塞得鼓鼓囊囊的彩色毛線襪，被撐得變形，看起來就像是那條吞了大象的蛇般滑稽。

又可愛。

輕輕將馬克杯放到旁邊，他蹲下身，屈起膝蓋墊在她的毛絨拖鞋上，趴在床緣望著她。

她還陷在安眠當中，呼吸輕柔綿長，睡姿舒展。她的一隻手攤放在向著他的這一側，纖細的手指微蜷，柔軟的掌心朝上。

他將空出的手疊上她的，然後悄悄的收攏。

再等一會，他默念著，這次不再把那些心思吞回肚內，而是放任嫩芽生出般的期許滋長。有些癢，還有些疼、但已經變得很輕微。

他輕輕捏著她的指尖，按壓柔嫩的指根，膚感細緻溫暖，他忍不住多握了幾下。她哼著細微的鼻音，那是在她感到舒適的時候會出現的聲音。他可以知道她不痛。

那對纖長的眼睫顫了顫。

他等著她醒來，他知道她會想要看著他拆禮物。

等她睜眼，他希望能在那雙眼睛裡看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