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真心〉

灰色月台


  人形兵器的基因缺陷究竟是幸或不幸?


  對白祁而言,柳千燁擁有的任何情感都是真實,這是值得慶幸的,他不需猜疑對方的一言一行只是受人造的基因控制,然而,不幸的是他連一絲虛假的愛都擁有不了,只得以最惡劣的枷鎖將青年囚困在身邊。

  他看得出青年赤裸的厭惡與抗拒,柳千燁因不愛而痛苦,若能像普通兵器一樣發自本能地去愛和服從,也就不會陷入生不如死的折磨,可對崇尚自由的青年而言,喪失選擇自身情感與思想的能力或許要更加殘忍。


  白祁不知道答案,也不是真的那麼在乎。


  「柳千燁,不準動。」

  才剛向柳千燁交代完下午必須一同出席的行程,青年就打算搶在他下令前逃開辦公室,白祁直視著那雙琉璃般的藍瞳,對其中鮮明的怒意好像恍若未聞。


  他緩慢地從椅子上起身,走近被迫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柳千燁,勾起下顎貼上對方的雙唇。


  啃咬柔軟的唇瓣,舔舐溫熱的口腔,近乎粗暴地在唇齒間肆虐,他沒有給予換氣的空檔,甚至在感受到柳千燁的排斥後更變本加厲,強橫地扣住後頸加深糾纏,牙齒嗑碰在一塊,些許的痛感沒讓動作有任何停頓,來不及吞嚥的唾液從青年嘴角溢出,又被他以舌尖舔去。


  無所謂,他想。

  不愛無所謂。被憎恨也無所謂。

  只要能留住柳千燁,即使被恨到入骨他也不會罷手。


  他不曾去愛過、珍惜過誰,更從未期望有人愛自己,沒有人告訴過他愛人的方法,白家只教會他該如何沒心沒肺地踩著屍骨活下去,不將真心交予任何人,即使與人親近也只是為謀求利益的表象。他喜歡柳千燁與自己不同、活得肆意又張揚的樣子,卻成為親手為其戴上鐐銬的人,連白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柳千燁給他什麼,愛?陪伴?還是承諾?


  唯一能確定的,只有不願柳千燁從自己身邊逃走這件事。


  他真正想說的指令是「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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