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移民政策挤占执法资源，缉毒和性犯罪等要案人手不足
Steve Fisher / Vera Bergengru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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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曾在埃尔帕索(El Paso)追查儿童贩运者的联邦小组已被解散。一个专注遏制芬太尼流动的堪萨斯州专责小组已被调整工作方向。西南部边境附近的多个高速公路检查站已无人值守，其中一些检查站所在的道路早已被认定为毒品贩运主要路线。
上述转变反映出联邦执法方面更广泛的调整。据现任和前任官员透露，随着美国总统特朗普(Trump)在第二任期内力求加快驱逐行动，数以千计曾负责调查毒品走私、性剥削和有组织犯罪的联邦探员已被调去从事移民执法工作。
本届政府设定了每天驱逐3,000名非法在美移民的目标。官员们表示，为了帮助实现这一目标，美国国土安全调查局(Homeland Security Investigations, 简称HSI)探员、海关边境保护局(Customs and Border Protection, 简称CBP)官员、联邦调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官员，甚至邮政总局(Postal Service)的人员，都已从其传统岗位上被抽调，去协助追踪、拘留和驱逐无证移民。
这一变化正在整个联邦执法系统引起反响，尤其是在HSI。HSI是美国国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下属的一个机构，长期以来一直侧重打击跨国帮派。
“对于HSI的探员来说，现在不是个好时候，”在一线工作过20年、现已退休的前HSI高级官员奥斯卡·哈格尔西布(Oscar Hagelsieb)说。
特朗普政府为这种转向做了辩护。白宫发言人阿比盖尔·杰克逊(Abigail Jackson)表示，移民执法是公共安全的核心。
“执行我国移民法并驱逐非法外国人是总统特朗普让美国再次安全的一大举措，”她说。“但总统可以左右开弓，”她提到全国谋杀率下降以及多名备受关注的逃犯被捕时表示。
HSI埃尔帕索办事处主管特工贾森·T·史蒂文斯(Jason T. Stevens)表示，这个外勤办公室正继续通过技术和国际合作打击儿童剥削。史蒂文斯说，自特朗普1月份发布行政命令以来，虽然HSI已将移民执法作为打击跨国犯罪行动规划的一个核心组成部分，但这并未影响其开展执法行动和调查的能力。
他说，该机构的“调查工作重心并未动摇，仍然专注于打击跨国犯罪”。
但许多联邦一线探员表示，他们现在不得不将一天分成两部分，一些人在清晨专注于传统的刑事案件，在工作时间则开展逮捕移民的行动。曾专门从事货物检查的边境巡逻人员正被派往远至宾夕法尼亚州的各州，搜捕无证工人。
“筛查、检查和拦截工作都受到了影响，”美国移民海关执法局(Immigration and Customs Enforcement, 简称ICE)前幕僚长贾森·豪泽(Jason Houser)在5月份告诉国会。他说，美国海关边境保护局的官员“被用来追捕离最近的边境1,000英里远的园艺工和餐厅后厨人员。
他们说，结果是复杂的调查减少，可供立案的时间缩短，起诉数量下降。
据雪城大学(Syracuse University)事务记录访问信息交换中心(Transactional Records Access Clearinghouse)汇编的数据，各联邦机构提交起诉的案件数量普遍呈下降趋势。美国缉毒局(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在5月至6月间提交的案件减少了10%。美国法警局(U.S. Marshals Service)的数字下降了近13%；美国酒精、烟草、火器和爆炸物管理局(Bureau of Alcohol, Tobacco, Firearms and Explosives)的数字则下降了14%。
儿童剥削案是受影响的案件类型之一。多位现任和前任探员表示，需要传票、搜查令或大陪审团证词的调查已被推迟或完全取消。
线人网络也在瓦解。调查人员说，得在一线投入时间才能与毒品集团或儿童贩运团伙内部的线人建立信任——而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做这些。某些情况下，探员们表示，曾经能让线人留在美国的签证现在更难申请了。一些探员只能要求线人格外小心，避开可能引起关注的事件，并在遇到交通截查时给他们打电话。
在亚利桑那州和得克萨斯州，由CBP运营的一些高速公路检查站已无人值守，其中一个检查站位于亚利桑那州82号州道，那是一条重要的的芬太尼贩运路线。一位知情人士说，许多过去在这些检查站工作的CBP探员已被调往其他州，在远离边境的地方拘留移民。入境口岸人手不足。该人士说，一些边境巡逻区的资源配备捉襟见肘。
这些调动正导致高级官员离职。据知情人士透露，在休斯敦，近几个月至少有六名HSI高级探员辞职。洛杉矶、亚特兰大和休斯敦也有其他辞职事件。
人员流失并非仅限于HSI。今年夏天，超过100名FBI探员——许多都来自反情报和反恐部门——被调往华盛顿，加入由特朗普下令开展的部署行动。官员们说，在该行动下进行的逮捕中，近一半与移民有关。
这一政策转变已引起国会民主党人的抵制，他们呼吁举行监督听证会。
过去也曾有人对类似问题表示担忧。2019年，在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内，19名HSI外地办事处负责人致信时任国土安全部部长基尔斯滕·尼尔森(Kirstjen Nielsen)，警告不要动用他们的探员进行移民清扫行动。信中说，这种调动破坏了瓦解跨国犯罪组织的努力。
对一线工作人员来说，选择是严峻的：要么接手只需要最少外勤工作的“案头案件”，要么眼睁睁看着复杂的调查分崩离析。一些探员正在处理可通过文书工作来管理、无需卧底工作或线人培养的低级别毒品案件。
华盛顿自由意志主义智库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的移民研究主任戴维·比尔(David Bier)说，特朗普政府的策略是通过移民执法来解决犯罪问题。
比尔说：“他们认为仅靠驱逐人员就能解毒品贩运、性贩运和儿童贩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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