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早晨的教室充斥著霉味，未歇的雨聲和黏滯的空氣使得人們昏昏欲睡。

　　藤堂少見地忽略了後排男同學的交頭接耳，他現在有更在意的事。自己在黑板上寫下的粉筆痕跡扭成混亂的一團，他感覺到自己正在冒汗，而且臉燒紅發燙。

　　……這算什麼，很有趣嗎？

　　努力站直身子已經是極限了，那傢伙大概也發覺了吧。為了不讓人注意到異狀，藤堂只能一直面向黑板抄寫內容，好讓他的表情遮掩在陰影當中。時間愈久，身體內部的燥熱就愈來愈強烈，他確實對自己的忍耐力感到意外。或許是因在眾目睽睽之下，心底竄起的奇異的興奮感竟也占了胸口悸動的一小部分。

　　台下的人就看著那裹著白大褂的肩膀微微顫抖，若不是罪魁禍首，大概也沒空注意到這異狀吧？是出於不耐煩，還是這年紀特別旺盛的惡作劇心態作祟？轉著筆的手分出了一點空間給操控的開關，他輕聲笑了一下，大家都討厭無聊，討厭一成不變的風景。

　　藤堂在那個瞬間跌落在地，他尚有理智告誡自己不可以發出聲音，他蜷著腿，右手搭在板溝上，粗重地喘息。本坐在窗邊數著雨滴的坂本嚇了一跳，原本撐著手打瞌睡的半夢半醒的同學們也都被這聲音驚動，紛紛抬頭向上看。

　　坐在前排的佐藤班長跑上台，站在藤堂的身旁，她焦急地看了看老師的臉，但後者避開了她的關心。

　　他用手背將頸部的汗珠抹去，歪起嘴角：「只是血糖太低了，謝謝。」

　　在佐藤的攙扶下，藤堂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轉頭看向台下，試圖找尋那雙就算在人群中也格外醒目的藍色雙眸。但那是白費力氣，只有一個個密密麻麻的髮漩與他乾瞪眼。

　　「……抱歉，我們繼續吧。」

　　聲音聽起來是啞的，藤堂自己注意到了，他也注意到了，且愉快地哼了一聲。

　　坐在少年斜後方的百瀨呆呆地看著他彎起的唇角，也注意到了少年指尖捏著的、被筆桿遮住的某個東西，她甜蜜地望著心上人清秀的側臉：

　　市川同學，現在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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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拉開保健室的鐵門，他比約好的時間故意慢了十分鐘到，當他踏進那只有微弱陽光的空間時，床上的人早已經縮成了一團。

　　這裡太暗了，他想。

　　鎖好門後，他拉開窗簾，藤堂那蔓延到耳根的紅這時才明亮起來。

　　藤堂還在等，他緊咬下唇，見了紅。市川只是瞥了他一眼，接著拉開辦公桌的抽屜，熟練地摸出一條手套來。

　　「對不起，剛剛有些事情。」他像是在撒嬌一般輕柔地說，也不知道另一個人有沒有聽進去。

　　單膝跪在床邊並戴上手套，同時，市川將詰襟制服的上衣脫下，剩下純白的襯衫。他撫上藤堂那發燙的臉頰，湊近了一些後，垂下眼道：「老師好好地完成我的任務了，我真的很開心，」

　　「所以……我想給你一些獎勵。」

　　解開皮帶，手趁勢探到腰間，他低頭一看，男人的腹部下緣已經撐起了布料。市川將癱軟的人半抱到自己的懷中，這時他有些怨嘆自己目前的身板，這很好地體現了他還是個孩子的事實，或許該多買點牛奶。

　　「領帶給我，好嗎？」他柔聲地說，這也許算得上一種命令。藤堂顫抖地解開束著脖子的長帶，市川接過，纏住男人的雙手。

　　在少年眼裡，他現在是個好寵物的模樣了。

　　浮出微笑，他支在床上的右手伸入懷裡人的口腔內，手指翻攪著，染上了唾液和溫度。少年的另一隻手從腰探入股間，摸起來滑滑的，應該是濕透了。他取出還震動著的跳蛋，舉到男人的眼前：

　　「這個，老師是不是有想對我用過？」他用覆滿唾液的手抬起他的下巴，但男人只是虛弱地喘息著。

　　「……不回答嗎？」還沒等到藤堂緩過來，市川又再度將手伸入那個才剛被逗弄過的地方，他用手指緩緩地探進去，動作很慢，像是漫長難受的拷問。男人緊閉著眼，抓著他的襯衫袖角，輕輕地點點頭。市川瞇起眼睛，輕笑一聲：「變態。」

　　他手在裡頭攪動，同時將男人的臉扳向自己，他喜歡他這隱忍的模樣，他要看到他臣服於自己之下的樣子。這可以稍稍撫平他心中隱隱躁動的、不知該稱作什麼的莫名情緒。

　　少年的視線沿著男人的臉部輪廓下移，他的薄襯衫被汗水浸濕了一些，透出一點肉色。規律上下的胸膛像是邀請，邀請少年……進入他。

　　「市……川……」藤堂喃喃道，腦子現在一團亂，他或許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錯了，」市川低下頭，吻上他的唇、脖子、鎖骨……他發現男人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但雙眼還是透著疑惑的神情。

　　市川解開自己的皮帶，他還記得要給他獎勵的，但他卻又犯了錯，我明明都說過好多次了…

　　「是主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