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歸的根由

無歸的根由


☼ 指定:飢餓遊戲
☼ tag:大旬祭特殊規則、回歸的勝利者們


  她在林群之中躍舞。


  腳步踩上樹枝,她彎下的雙膝成了跳躍的引力,伸出的手是順暢的接點,人造的風向滑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柴郡貓在急緩之間索取平衡,旋過下一個彎時髮絲也在空中劃下一道銀白。她是森間躍動的貓兒,閃著異色的眼眸,迎風目視綠芽之下的⋯⋯


  「看什麼?」無聲降在樹枝上,連帽外套尾襬飄起,嘴巴因見到來人而撅起。


  討人厭的傢伙。柴郡貓懸在半空的腳丫子晃呀晃,抵在掌心的臉蛋上全是不滿;眼前的男人倒是笑了笑,朝她點頭示意,從容的姿態全然不像送死的貢品。——送死?是啊。柴郡貓翹起的髮絲有意識般地飄晃,她眨眨眼,眼前的人是這屆遊戲唯二的自願者之一,然而就以自願赴死的貢品來說,男人那彷彿能統握全局的態度著實令人不解。


  「妳看起來狀態不錯。」男人在她落地時親切地迎上話語,卻惹得柴郡貓一陣不適,而朝她伸出的手骨節分明,看向她的眼眸沒有絲毫躲避。


  像極了她以勝利者之姿回到都城後的夜裡。同為勝利者的身份沒有多言,也許連噓寒問暖都算多餘,經歷過殺戮之人怎麼能算完好?柴郡貓當時還等男人多說點什麼,然而對方只是禮貌地笑,柔和的星月在那雙金眸裡顯得突兀又和諧,那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性情不偏激暴戾的勝利者。彼時的柴郡貓應上對方的手,男人在腳步來往裡給了她恰好的空間,他們在都城人民的金迷紙醉之中起舞。


  如今的柴郡貓拍掉對方的手。「找別人結盟去吧,爛蟲。」她與對方擦身而過,「下次看到我可不會放過你。」


  「我的名字叫毛蟲,柴郡貓小姐。」那語氣聽上去無奈,不過柴郡貓可沒有要管的意思,她頭也不回,就要往林間走去——「妳想要獲勝嗎?」


  「⋯⋯什麼?」


  「妳應該也想回去見那位夫人吧?」毛蟲說,緩慢的語調隨著出口的話成了柴郡貓臂上的疙瘩,「或是,妳想聽聽看我的推測?」


  柴郡貓瞬間瞭然,她清楚,她當然知道對方那是什麼意思,所以她開口喝斥:「喂,你給我——」


  「妳自願取代那位貴婦人應該不只是單純想保護對方吧?」


  等柴郡貓反應過來時,短刀早已上手,即使毛蟲輕巧躲過刀鋒、她擊出的拳,就是沒閃過柴郡貓拌上的腳。擅長陷阱的第三區勝利者可沒有她來得靈巧,扯下毛蟲的帽兜,柴郡貓狠狠用膝擊上對方的腹部,她聽見一聲悶哼,還有惱人的笑聲——他怎麼還笑得出來?柴郡貓四肢顫抖,好似她才是那個位居下風者,她陰暗的希冀在男人的口中昭然若揭,她怒急攻心,利刃在她手中轉了個圈,鋒利在他們之間閃著異樣的光芒。


  那夜的星宿也是那般閃耀,他在她耳邊輕語。


  毛蟲似乎樂意隨柴郡貓起舞,彼時或現在。論是珠寶的華美、樂聲之悠揚,亦是武器的鋒利、砲聲之響亮。他的腳步向前,她便後退;她的尖刀刺向,他便退開。柴郡貓手中的小刀終在劃過對方的臉側時有了實感,雙人華爾滋也迎來了血腥的尾聲,鮮血濺到柴郡貓的手中,她將對方壓制在地,一手緊掐那可恨可憎的頸脖,另一手舉起刀尖。


  妳要繼續當那位夫人珍愛的替代品嗎?


  透明的液體與血色融合,柴郡貓看見了那雙金眸裡少見的遲疑,而滴滴答答,那不知名的水滴仍在落下,落在毛蟲臉頰上的傷口,落在毛蟲緩緩張開的嘴邊。


  「柴郡貓。」


  柴郡貓的刀最後刺進了鬆軟的草地上,她說不出話。


  「無論是什麼,我都會讓妳得到它的。」


  為什麼?她沒問出來,就像她也沒問過對方為什麼要自願,柴郡貓默然,白髮竄進了墨黑的髮絲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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