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現香菜豬血糕披薩

沒有出現香菜豬血糕披薩



  該是補充能量的時間了。被摧殘到電量見底的無線手把終於能得到解放,他變換姿勢、舒展長時間保持相同角度的腰與手臂,彷若無事的轉了轉僵硬的頸子。

  「來吃東西吧。」

  「……嗯、嗯,好。」

  不破不動縮在(他新添購的)和室椅子上一動不動,本該是靠墊的東西被揉成一團。就說了這片口味很重,吃飯前最好還是別玩的──伊斯梅爾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洗過手以後倒了兩杯加滿冰塊的檸檬可樂。

  好像有點涼了。伊斯梅爾掀開披薩紙盒時說道。這對怕燙的他來說恰好是適合的溫度,但對不破來說卻不是。分切並盛裝以後他盯著微波爐運轉的光圈,一個人並不覺得,和他人同處一個空間時就會萬分尷尬的等待時間:燒開水、泡泡麵、電梯內,還有微波爐。

  伊斯梅爾明知故問:「今天的遊戲,不動覺得有趣嗎?」

  作為他在日本少數的朋友之一,青年很快得到能互稱名字的殊榮。被問及意見的不破依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眨動焦茶色眼睛,長長呼出一口氣。

  「果然對心臟不太好。」他拍撫被自己壓扁的坐墊,保持一貫的稱呼:「老師……你是故意這樣問的嗎?」

  微波爐的滴滴聲在恰到好處的時間響起,伊斯梅爾只是顧左右而言他:「披薩好了。」


  沉默著專心致志與碳水化合物戰鬥的結果,便是他很快就宣布投降。杯子裡傳來冰塊逐漸溶解的微弱響聲,洗過手後坐回沙發前,伊斯梅爾打開電視,串流平台兀自放著上回看到半途的電視劇。

  又來了,主角又不坐計程車了。他們的腳力還真是過人。吃太飽了,等等應該會想睡吧。嘴裡殘留可樂甜膩的餘味,他有些倦怠的瞇起眼睛。

  不破鼓著腮幫子,咀嚼的動作從他們開始進食便一直沒有停下。他放下手裡捧著的小盤,指向紙盒裡剩餘的披薩:「你還要再來一塊嗎,哥……」


  「……哥。」

  隨著青年嚥下嘴裡的食物,模糊的語音傳到伊斯梅爾耳裡。他抬起眼皮,著實被這個陌生的稱呼嚇了一跳。

  那是在叫我嗎?一、二、三,他並沒有遲疑太久,伴隨不破顯得窘迫的表情,很快就別過頭去大笑起來。有點像是上了小學還把老師叫成媽咪,但伊斯梅爾並不討厭──有不破這樣的兄弟或許不壞。

  「為什麼這樣叫?」

  「那個,就是,」不破抓抓頭髮,「就是叫錯了。」

  「嗯。」

  「我有個哥哥,和老師差不多年紀……所以,就是這樣,嗯。」

  「嗯。」

  這樣啊。他簡短回答,隨著曖昧的答覆讓話題適時地停止,沒有多言。言語未盡的輪廓從海下浮出,伊斯梅爾所能窺見的遠遠不及全貌,但他只是直覺地停下了腳步。


  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只是伸出手,很輕很輕的拍了拍不破削得很短的頭髮,手心蹭過髮梢。

  「就照你喜歡的叫吧。」

  不破一時之間失去了表情和言語。伊斯梅爾差不多該開始感到疑惑時,他才揉了揉鼻子、面帶赧意,茶色眸子有一些難以察覺的氤氳水氣,小麥色眼角泛起微紅:「……嗯。」

Report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