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邦羽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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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邦羽沒去投胎設定，仍是鬼老公。

『』內為毛毛說話，只有吳明翰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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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祭祖掃墓的日子。

毛家在這天，不只拜祖公祖嬤，還要拜家裡年紀輕輕就往生的孫子輩。

毛家長輩們都很感謝毛毛冥婚的對象，一個熱心正義的警察，不只是因為他漢草好、秋起來很有料，還因為多了他這個孫子，毛毛他阿嬤才能在孫子的靈位面前還有笑意。

吳明翰本來覺得帶著毛邦羽的牌位回毛家老宅掃墓是件很彆扭的事，不過三姑六婆們都很歡迎他，甚至毛邦羽的表兄弟姊妹們也很自然地接納了他這個「姻親」。

「表嫂、表嫂？阿嬤叫你。」

「……」要不是被拍了肩，吳明翰還不知道那是在叫自己。

「我不是你表嫂，我是你哥的……算了，阿嬤找我幹嘛？」吳明翰放棄糾正稱謂問題。

阿嬤請吳明翰和毛邦羽的表妹一起幫忙整理毛毛的房間，把一些用不到的文具之類的分給還在讀書的表兄弟姊妹們，再整理一下清出個空間，以後吳明翰回來可以睡毛毛房間，不用總趕著回去。

毛邦羽的表妹是個嬌小的女孩子，話不算太多，對吳明翰這個表哥冥婚來的老公也滿友善的。

吳明翰和表妹分頭整理，她整理好一些就會拿過來給「表嫂」看一下，確認有沒有要留的。兩人工作起來還算和諧。

「表嫂，這些好像是表哥高中的東西，你收到那邊的櫃子吧。」

『啊啊啊吳明翰不准開那個！』

吳明翰本來要隨手塞進櫃子的，被毛邦羽的鬼吼鬼叫弄得好奇了起來，越說不能看就是會讓人越想看嘛。

吳明翰拿起鞋盒裡最上層的一本冊子，那是毛邦羽的高中畢業紀念冊，隨手翻了幾頁，除了最前面排排站的團體照之外，毛邦羽的照片少得可憐，倒是那個欺負毛邦羽的楊彼得，在班級生活照裡出鏡率極高。

「……哼，就該給他幾個無影腳的。」吳明翰用膝蓋想也猜得出來毛邦羽沒什麼照片跟他高中被排擠霸凌脫不了關係。

毛邦羽還來不及說什麼，吳明翰就拿出了壓在畢業紀念冊下的一個髒髒的信封。

『啊啊啊啊啊不可以！！！』毛邦羽看著那個印著鞋印的粉藍色信封，抓著吳明翰的脖子狂搖，試圖阻止他打開潘朵拉的盒子。

吳明翰差點被鬼掐死，把謀殺親夫的毛邦羽制伏在床上後，他抬頭看向對自己這裡的動靜滿臉問號的表妹訕笑，說是看到毛邦羽生前的照片所以情緒有點激動。

毛邦羽的表妹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眼用彆扭姿勢「坐」在床上的表嫂。

「你想表哥了吧，我先出去，你慢慢看，那邊還有表哥國中的照片。」

「蛤？欸、等一下、我不是……」

毛邦羽的表妹留下意味不明的話就退出了毛邦羽的房間，還幫吳明翰反鎖了房門。

「……」

吳明翰低頭一看，自己跨坐在毛邦羽背上，一手在自己身前按著不安份的毛邦羽，位置正好在自己胯前，身側還攤著毛邦羽的高中畢業紀念冊，和掉出來的幾張超幼齒版毛邦羽的拍貼照。

而毛邦羽表妹的視角是看不到他表哥本鬼的……幹，他的名聲。

要是被阿嬤他們知道……好像也只會用曖昧的表情問他毛毛高中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愛、喜不喜歡。

算了，現在有更值得探究的事。

吳明翰打開那個皺巴巴還印著鞋印的信封，裡面除了信紙還有兩支壓得乾乾扁扁的小花乾，他隨手把它們先倒在鞋盒的蓋子裡。

『吳明翰……拜託別看……』毛邦羽哀求道。

「光漢學長：你可能不記得，你高二的時候曾經在外掃區幫了一個學弟……」

吳明翰只能清楚地讀出第一行，一展信看到後面的內容，就讓他本來帶著逗弄毛邦羽心思而戲謔的朗誦陡然停止。

不是因為毛邦羽看起來像是告白的文字，而是上面顯然來自幾個不同人的筆跡和塗鴉。

信紙兩側被畫了兩個屌疊在一起、大便之類的塗鴉，還有很醜的火柴人跪著吸另一個火柴人的屌，旁邊寫著「光漢學長～我想吸你的大～ㄐ～ㄐ～」。

毛邦羽整齊的手寫字也被圈起來，標上各種不堪入目的註解。

吳明翰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本來是想鬧毛邦羽，故意唸這封看起來像是情書的信，看看他尷尬害羞的樣子……而不是看毛邦羽趴在棉被裡細細地啜泣。

吳明翰把信紙丟到一旁，坐到一旁想拉起毛邦羽。

「……是那個楊彼得做的？」

『……』毛邦羽不回答，掙開吳明翰，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幹、看拎北不揍他幾拳，踢爛他雞雞！」吳明翰越想越氣，恨不得抓那些欺負他老公的傢伙出來，揍到他們道歉。

『……吳明翰、你是警察欸……不可以亂打人……』毛邦羽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

「這哪是亂打人、是他們先的欸！你那時候打不過他們，現在有我啊！」

『……我早就不恨了啦。』毛邦羽悶笑，慢慢爬起身抹了抹眼淚。

毛邦羽看著自己明明是警察、言行卻像流氓的臭直男老公，突然笑出來。

『反正我現在很好就好了啊，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毛邦羽把手放在吳明翰的手掌上，輕輕貼合彼此的手心。

「好個屁啦，你都死了還好喔？」

『不敢相信……吳明翰你真的、唉……想起來你和光漢學長長得還有點像，怎麼差這麼多……』

「靠邀、我都沒說什麼了你還提什麼光漢學長喔？你們後來還聯絡喔？該不會還對他有意思吧？？」吳明翰被毛邦羽一講，心裡很不是滋味，那個什麼光漢的，有他吳明翰帥嗎？老二有他長嗎？

『嗯……光漢學長跟你不一樣啦，你、啊！吳明翰你幹嘛？！』

毛邦羽被推倒在自己小時候睡的床上，吳明翰劈頭蓋臉地親了下來。

「對啦不一樣啦！光漢有辦法像明翰一樣讓你爽嗎？」吳明翰用自豪的十九公分不含頭蹭他老公，挑逗他最有感覺的部位。

「怎樣？要選光漢還是明翰蛤？」

『選、嗯……明翰學長……』毛邦羽雙腿圈上吳明翰的腰。

「……」吳明翰閉嘴了，現在毛毛學弟需要他。

在從小住的房間裡，毛邦羽想起自己思春期時，也曾在這張床上壓抑著聲音手淫著、幻想著和喜歡的人做愛。

現在，自己雖然是一縷陰魂，卻能在阿嬤家、自己的房間和自己很愛很愛的人做愛，而且他是自己的老公，阿嬤、爸爸、家人們都承認的老公。

『嗯、啊……老公、慢一點、』

「學弟、怎麼可以命令學長勒？來、腿再開一點、」

『……』

雖然這個老公有點笨、沒情調、還很衝動，但是再來幾個漢，毛邦羽都還是會選這個吳明翰。

…

胡鬧了一個下午，吳明翰大頭和小頭都冷靜下來了時候，畢業紀念冊和一些毛邦羽高中的小東西都散落在地，毛邦羽的床被褥凌亂，還濕了一小塊被角。

吳明翰心虛地說毛邦羽的被子放太久該換洗一下的時候，總覺得阿嬤笑得很奇怪。

直到聽到三姑六婆在怪笑著聊天，吳明翰才知道自己精蟲上腦帶來了什麼後果……

「哎喲、你看這個姑爺真的有尬意咱毛毛，看到他以前那個唸書時候的照片……齁齁齁、」

「齁齁齁、嘿咩，咱毛毛細漢欸時陣五告溝錐、五告乖欸啦！國小就會幫忙阿嬤做家事捏！嘿姑爺欸安捏馬系……哦呵呵呵！哎喲肖年人啦！」

「……」

吳明翰緩慢地轉頭看向毛邦羽，他右手握著左手的肘窩搓來搓去，被親戚們這樣講他還是有點尷尬害羞。

『咳、那個……我房間隔音不太好。』

「……幹！你不早講！！！」

…

清明，家族團聚一起懷念已故親人的時節。

懷念到情不自禁的，還是頭一次見。三姑六婆們茶餘飯後又多個話題配瓜子。

而在那之後，吳明翰還收到一堆毛家親戚朋友挖出來毛邦羽各時期的照片，附贈曖昧的微笑。

看著照片裡青澀的毛邦羽、背著書包的毛邦羽、還有跳鋼管舞的毛邦羽，吳明翰心中五味雜陳。

千言萬語化作一個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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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邦羽的房間......隔音不好。（吳明翰：幹。）

清明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