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與糖〉

． 列文 ． 利奇弗爾誕生日快樂

． 明年就不過了但我愛你列文中

sᴜᴍᴍᴀʀʏ：這種時候，他會得到一種令他幾乎要嘔吐的溫馨，薩提很難去描摹那樣的情緒，彷彿刺蕁濃湯，帶有細刺的植物從胃部翻湧而上，堵住他的食道，一路逆流，鼻尖都是陽光親吻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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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親愛的搭檔，我什麼時候才能——

　　凝望著青年寬闊的背脊，他的視線淬了毒。

　　寧靜的夏日清晨，冷氣運作的聲音嗡嗡作響。

　　薩提 ． 歐特菲亞半瞇著眼，悠閒地翻開桌上的行事曆，碧國的春季是最為難熬的日子，萬物甦醒，空氣的粒子隱隱顫動，彷彿預告了所有罪惡將在此時被寬恕，接連更多無法饒恕的孽在此時滋長。陰影裡的怪物對準人類的咽喉。

　　他想，那是利奇弗爾家的少爺未曾見過的墨色，興許是入行不深，又或是利奇弗爾又並非如歐特菲亞家那樣溺於晝夜之間，本就分割二處。

　　……你什麼時候才會弄清這世間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安寧呢，親愛的搭檔。

　　行事曆圈起了今日，入夏的今日。

　　列文確實提升了他的工作效率，薩提畢竟不是真那麼散漫，被推著勞動也不惱怒，累了就懶洋洋倒在大狗身上，這種時候，他會得到一種令他幾乎要嘔吐的溫馨，薩提很難去描摹那樣的情緒，彷彿刺蕁濃湯，帶有細刺的植物從胃部翻湧而上，堵住他的食道，一路逆流，鼻尖都是陽光親吻過的味道。

　　真噁心啊。他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腦內只有輕描淡寫地一句：真是太噁心了。

　　辦公處還混雜著難受的油漆味。

　　短期的搭檔關係延長，他在對方的注視下拿過筆，從容地寫下自己的名字。薩提。代表良善的，好操控的女性名字，他溫和地垂下頭來看紙張上的詞彙，是一道道鎖，纏繞住頸脖，如今看更像界線。

　　擴建的空間內，並不涇渭分明地被分為兩類設計，薩提購置的用品多為雅氣且華麗，一路延伸過半的房間，侵入列文的區域裡，這會使他產生出微妙的罪惡感，夾雜著更多的愉悅。

　　宛若要摧毀良善的聖者。

　　他並不是那麼不好說話的人，當然會放任列文的物品散落在自己這處，並每日不厭其煩地分類整理好——這會造成列文的困擾，那雙大雪後天晴的蒼藍色眼眸會流露出錯愕的情緒。比工作有趣多了。

　　但他還是樂於裝作一副好心腸的學長模樣，左手惡劣地捏著列文尋不到的物品，又一邊關切緊張地問：怎麼會找不到呢，應該不會找不到吧。

　　交還物品的時候，列文會用一種彷彿被救贖的目光看向他，和煦且柔軟，薩提毫無罪惡，口腔裡瀰漫著被信任的清甜香味。

　　憑藉這些，他似乎還願意和這孩子相處許久。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高大的身影開門進來，利奇弗爾先生的頭髮蓬鬆，混雜早晨的氣味，他一手拿著鑰匙，困惑於這一室明亮，並朝薩提的方向看了過來，他眼眸裡的困惑明顯過份，還摸出錶看了好幾眼，像是在說是不是還在做夢、為什麼這個人在這裡。

　　「早安，列文。」

　　青年朝列文勾唇，晃動了手中的盒子，他的嗓音溫潤，示意對方過來，手勢像是在招呼小狗小貓，但他搭檔會湊過來的，他是如此聽話的孩子。

　　「生日快樂。」

　　他的嗓音很低，無比溫柔，祝福像是包裹著毒藥的甜膩糖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