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是偶然還是必然的呢?
三木真黒最近看了燈神燒山的一則視頻,說的是關於歷史是偶然還是必然的,感覺這個問題不錯,有興趣寫點什麼,因為昰關乎認知的問題。下面先Quote幾段燈神視頻裏面的觀點吧。
我說歷史 其實充滿了偶然,也就是舉個例 比如這次中美關係搞到如此差,對立的這麼嚴重是因為有川普這樣的人,如果是希拉蕊當選就未必是這樣了,對不對啊 這是一個偶然。
或者就是中美的脫鉤,這是不是一個必然呢?它又不是一個必然,它都可以是一個偶然,為何成為偶然呢,是因為有一個習近平在這裡,而習近平不肯讓步,可以見到他很有趣的,每一樣東西他都不讓步。你知道嗎?如果是胡錦濤或是江澤民呢,在香港問題上 去年開始,他就一早讓步了。
我們要去回顧一些大家認為是歷史潮流的東西,如果你相信歷史有它的必然性的話,很容易會犯一個大錯,舉個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人們認為民主國家 資本主義衰敗了,這個納粹主義 因為經濟大蕭條,納粹主義與共產主義橫掃天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當英國這些 美國這些的國家,都開始向左派轉的時候,你相信左派一定橫掃天下了,結果不是 後來80年代又回到了右派。
舉一個例子,鬼佬東來 中國的反應還有日本的反應,很多時候都在一念之間,為何最初抵抗鬼佬最強烈的是日本人,日本人抵抗的強過中國,這個是尊王壤夷,他們跟鬼佬打仗,結果才發現西方的槍砲黑船很厲害,立即就轉變態度了,我想跟大家說,今時今日我們面對如此的大勢,它可以向著好多不同的道路去走的,可以走左 可以走右 可以走中間,就是因為他走了這條路,然後你才覺得走這條路是必然的。
舉一個例子,有三條路可以走,第一 可以美國政府轉一個政策,不再圍剿中國 而中國的力量,雖然經濟增長速度慢了,但是依然有所進步,中美之間 慢慢中國的勢力就凌駕於美國之上了,可以是如此的喔。又可以美國轉變一個更加兇猛的政策,制裁中國 令到中國的經濟崩潰,然後中國進行重大的改革,或者政權更替。也都可以是中國在美國的巨大壓力之下,終於他改變一部分的作風,融入世界規則裡面,這是第三個結果,哪一種結果,當它真的發生了,你就認為天生是那種結果 其實就是這樣。
看了一下燒山的分析,只能說燈神不虧是燈神,為什麼總是燈的謎底終於解開了,原來燈神預測從來不是從邏輯思維分析,而是預設了歷史的偶然性,難怪燈神總是神預測了!
首先,我們看歷史當然存在著很多的偶然性,但是這些真的是偶然嗎?!我打個比喻,「肉食動物」吃「草食動物」是必然的吧,但是「草食動物」能不能殺死「肉食動物」呢?當然能,那當你看見一群公牛和一隻獅子打架,你覺得有沒有偶然性的結果公牛能殺死獅子呢?!當然存在這種偶然性,但是這種偶然性會不會改變肉食的獅子變成草食動物呢?當然不會,那就說明了,有些本性的或者價值觀的東西是不可改變的,所以宏觀來說,獅子吃公牛是必然的,但是偶然也會發生公牛殺死獅子的事,那你覺得獅子吃公牛是必然的還是偶然的呢?!所以宏觀來說,獅子吃公牛是必然的,但是微觀來說,公牛偶然會殺死獅子。如果你說獅子吃公牛昰偶然的,因為公牛也一樣會殺死獅子,那只能說你看不見其中的邏輯關係。
那和歷史有什麽關係呢?當然有關係,因為人的價值觀決定了自己的命運,而當一個人有機會改變歷史命運的時候,這個價值觀就一樣決定了整個社會的命運,那價值觀就是主導一個群體社會走向的產物,所以有什麼價值觀,就會選擇什麼命運,這就是宏觀的歷史有必然性的原因,就像一場戰爭,某個戰役打贏可能導致整場戰爭的失敗一樣,如果只是從微觀看問題,就不可能看見宏觀的歷史了。
燒山看問題的最大誤區就是總是盯著微觀看問題,而不是從宏觀看全局,所以預測當然只能燈神,就像第一段,燒山覺得這次中美關係搞的這麽壞,就是因為Trump的「偶然」出現,如果是希拉蕊當選就不會像今天這種情況了。好像Trump當選真是偶然的事一樣。其實Trump當選是偶然嗎?!當然不是,因為就算不是這個Trump當選也一樣會是另外一個Trump當選,因為美國政治的必然性,當政府走的太左就必然產生人民支持右派來平衡社會環境,因為左派把本來屬於自己的藍領傳統票源放棄了,反而拉攏更底層新移民和難民甚至非法移民,而全球化運動讓這些中產藍領成為損失最大的一群,從而剝奪了本來屬於藍領的工作機會和利益,那這個階級肯定會拋棄本來爭取他們利益的民主黨,因為今天就算有工會保證的藍領階級,但是連工作都丟了,工會也保不住飯碗,那轉向支持幫助中小企業或者逼跨國企業迴歸美國的共和黨當然更符合今天的藍領利益,因為至少讓他們重新獲得工作機會,這時候他們當然支持共和黨的政策,而不是支持工會運動的民主黨。所以明白這點,就知道Trump的當選從來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偶然只是時間點而已,因為這種事遲早會發生。那用今天因為Trump的出現當成偶然現象來說中美關係惡化也是偶然的,論點基礎就已經錯了,今天中美關係惡化也是時間上的偶然,事實上昰必然會發生。
至於之後燒山說如果江澤民上臺,而不是習近平,那就早就讓步了,這也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要知道價值觀的形成是日積月累的,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累計的結果,一兩個比較開明的明君是不可能改變歷史的,放眼看看大清朝,好的皇帝有沒有?當然有,但是這改變了大清的宿命嗎?當然沒有,這是因為價值觀總會在歷史轉捩點讓人做出符合自己價值觀的選擇,所以不可能因為一兩個人的偶然出現影響宏觀的歷史大方向。而今天貿易戰的結果,我早在2018年剛剛開始貿易戰就預測會發生了,因為這是必然的局面,看不見是因為不瞭解宏觀的世界環境。所以誰上臺也會走相同的路,只是走的容易還是走的難而已。美帝貿易戰本來就是一個幌子,說是為了貿易逆差,其實根本就是項莊舞劍,志在沛公,因為中美本來就存在不對等貿易,而且直接損害了美國利益,所以要扭轉這種局面,肯定需要找個藉口打開突破口才行,而維護這種不對等貿易也是支那的致命傷,因為如果對等貿易,共慘黨就不能控制權力,而這時候權力和利益就形成的博弈的狀態,而資本呢?在這種環境當然為了自保只能尋求美帝背書,這就形成了不可逆轉的內部矛盾,而權力這時候更需要加緊控制,所以今天的社會環境必然形成權力向左轉,資本向右轉的局面,而最終博弈的結果我當然不知道,但是如果權力贏了,肯定是跟著二十年的閉關鎖國,如果資本贏了,就會是全面的真正的開放市場,符合美國的對等貿易,最終形成信用金融體系,走向資本主義。因為這就是資本的最大利益,而支那昰今天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這種資產量早就超過一個集權政府可以帶來的利益了,所以走向信用金融才昰保護自己的最佳選擇,因為如果資本可以和美國對著幹,根本就不需要反習,讓習跟美國幹就行了。所以中美脫鉤也是貿易戰的必然階段,因為只要知道美國最終想達到什麼,就知道最終會時局會怎麼發展,而疫情和香港抗爭事件也只是把整件事加速的催化劑而已,並不會因為偶然發生了香港抗爭和武漢肺炎就改變歷史走向。
從燒山說二戰的歷史,也可以看得出燒山根本對那段歷史理解的不夠宏觀,納粹的確是因為經濟蕭條引起,但是這個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一戰,一戰結束的凡爾賽條約法國把德國宰割的太過分了,形成的物極必反的效果,而當年其實英國不想對德國懲罰太過分,因為英國的價值觀是希望歐洲保持戰略平衡,因為歐洲勢力平衡昰對英國的最大利益,所以英國不想法國坐大,希望德國還能制衡法國,但是最終還是屈服了,這才是最終造成希特勒崛起的成因,因為就算沒有希特勒也有特勒希,偶然是哪個希特勒冒起而已,但是出現希特勒們也是必然的事。因為一戰本來就不是一場公義的戰爭,所以懲罰如果超越了程序正義,最終只會引起反彈,最終讓希特勒們得勢。但是如果一戰之後對德國的懲罰不超越程序正義的範圍,結果就肯定不一樣,因為就算有希特勒出現,支持希特勒的人也不會太多,這就是歷史的必然性了。
另外,燒山也舉例日本,說日本開始的時候對抗外國也是非常強硬,但是認識到西方的船堅炮利就馬上跟西方學習了,而大清當年也一樣遇上外國的船堅炮利,但是結果就不一樣了,所以認為是因為歷史的偶然性,這個我之前寫過文章說過關於價值觀的形成,就說過,日本學西方,難道大清沒學西方嗎?其實明治維新和洋務運動都是學習西方,但是為什麼日本就學的好,而支那就學不成呢?最終原因還是因為日本千多年的封建幕府制度,和支那兩千多年的集權皇權統治本身形成的價值觀不一樣,而且日本是海洋文明,而支那是大陸文明,首先兩者對土地的概念和價值認知就不一樣,這也是價值觀區別最終讓兩個社會走向完全不一樣的道路,日本封建社會一千多年形成的價值觀更接近英國社會,所以在融合西方文明的過程可以非常順利,當然認為是美國帶給日本文明的觀點我是不同意的,因為美國帶給世界好多國家文明,典型的中東和菲律賓,但是宏觀來看除了日本,沒有哪個國家可以超越美國,所以沒有底層價值觀最為基礎,上層建築是很難穩固建立的,所以今天的民主社會就像高樓大廈,但是建立在沙漠和建立在磐石上面,當然建立在磐石上面的會更穩固,這就說明日本的底層價值觀才是最根本的基礎,同時也說明了為什麼當年大清的改革不成功,因為當年推翻的聲音太大了,所以不可能有改革的環境產生,因為改革的先決條件是達至上層的共和,而不是底層的革命,封建社會海洋文明更有共和共贏的精神,集權社會大陸文明就只會改朝換代,推翻重來的輪迴持續了幾千年,所以價值觀決定了當年兩個社會走向完全不一樣的方向,那能說是偶然嗎?!當然不能。所以陳炯明汪精衛這種人就是偶然的出現也一樣不可能生存,這就是必然的事實,因為價值觀決定他們的命運就是被大一統思維拋棄的命運。這就像我之前說的,草食動物和肉食動物是改變不了天性的,偶然公牛可能會傷了獅子,但是最終被獅子吃掉昰必然的。
最後燒山當今說前面可能有三條路,其實我說只能有兩條路,因為美中之間現在是此消彼長的局面,所以不可能形成共贏的局面,而支那還需要繼續輸出自己的價值觀,這才是對美國最大的威脅,而對等貿易,自由貿易是美國立國之本,美國就是為了爭取繳稅的平等權力,才從大英帝國獨立出來的成為今天的美利堅合眾國,所以任何威脅到對等貿易最終只能是貿易戰甚至冷戰或者熱戰的結果,當年八國聯軍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自由貿易,所以才打開支那國門,所以就算這次Trump不能當選(當然我看這個機會率很小),也是下次會發生的事,因為美國人不可能看著支那慢慢消滅美國精神,這已經是生死攸關你死我活的事。而刁夶是不是可以萬歲呢?還能活多久也是未知之數吧。為什麼最近好像刁夶都是被暗殺的目標呢?當然是因為刁夶動了太多人的奶酪了,所以就算內部也都是人民公敵,當然被動了奶酪的人肯定想刁夶死,他們也不是普通人,看看刁夶會不會好像當年四人幫一樣突然就沒了吧,風高浪尖的人通常很容易死,而且突然就死了,所以別看刁夶現在好像意氣風發,誰也不知道明天發生什麽事,因為人會為了保護自己利益而不擇手段,所以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刁夶身邊都是kingslayer,至少他看誰都像 kingslayer,這才是刁夶害怕的真正原因。
所以最後總結一下,歷史當然是必然的,偶然只是時間點而已,因為任何事都需要環境配合,都有因果關係,不可能昰單一事件發生。因為沒有這種土壤,就連偶然的機會都沒有。種瓜得瓜是必然的,但是沒人保證不會偶然把瓜種死,但是想種瓜得豆就是必然不可能的事。所以分析社會問題,或者看歷史,要看宏觀,整天看微觀當然看不見裏面的邏輯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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