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早晨

歡樂的早晨

By 糯米茶

柯洛莉娜四人一同踏上旅途後,也經歷了不少趣事,然而什麼都比不過那平凡又混亂的日常。

雖然平時總是秉持「愛的教育」、孩子們再調皮也不會生氣或發怒的柯洛莉娜,偶爾也有焦頭爛額的時候。


那是個陽光明媚、鳥鳴啁啾的早晨,和煦的天氣讓人耽溺於被褥的溫存。

沉浸在夢鄉裡的柯洛莉娜,絲毫沒注意到床頭早已喊破喉嚨的鬧鐘,沙啞的吶喊中帶著一絲無奈。

「碰——哐啷——」

「怎......怎麼了?」她倏地自床上跳坐起來,一連串物品摔落的聲音終於成功地喚醒她。

柯洛莉娜連忙起身,胡亂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甚至顧不得盥洗與更衣,只披了件罩衫便到聲音的源頭——廚房——查看。


只見L正繞著餐桌低空飛行,一坨灰色的小圓球正在她前方以驚人的速度滾動,看來方才的動靜就是他們鬧出來的。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熊師傅在和L玩鬼抓人啊!(雖然被抓的那位並不情願)凱賓則是一如往常地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微張的雙唇不時滲出幾滴口水。

柯洛莉娜不急不徐地打了個哈欠,緩緩走進廚房,一把拎起了在地上翻滾的熊:飽受驚嚇又運動過量的牠早已眼冒金星。她一邊把熊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一邊對著L說道:「今天早餐吃布丁喔。」明明只是平淡地隨口一說,L卻像聽到了什麼咒語般,立刻服貼地坐回凱賓身邊,像隻等待餵食的小貓。

眼看狀況得到了控制,柯洛莉娜也開始著手準備早餐。

她熟練地從冰庫搬出一箱牛奶並放在凱賓腳邊,後者就像突然被喚醒的野獸般,憑藉著覓食的本能,半眯著眼、像樹懶似的、緩慢地彎腰拿取,本能般地打開瓶蓋並大口地喝起了牛奶。

柯洛莉娜見狀會心一笑,即便是每天都能見到的景象,她依舊覺得十分溫馨可愛。


安頓好凱賓的早餐後,她挽起了袖口,努力喚醒對布丁食譜的記憶,艱難地打起蛋液。熊師傅則是悄悄地窩到她的腳邊,戒慎恐懼地望著不遠處的L,幸好後者的注意力全在凱賓身上。

L正充滿興趣地盯著進食中的凱賓,令正在大口灌飲的他十分不自在,然而被牛奶盈滿的嘴也無法出聲反抗,忙於進食的他選擇忽略對方的關注。

而此時,柯洛莉娜終於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做出「能吃的」布丁,只好默默地將打好的蛋液倒入油鍋,打算自己做炒蛋吃;並從冰箱裡拿出前一天買好的現成布丁,隨意灑上糖粉後便丟進烤箱。


另一頭,L依舊炯炯有神地望著凱賓,熾熱的注視令他感到如坐針氈,深海色的瀏海下眉頭微蹙,不過也僅止於此,他並未搭理L。

倒是L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道:「哥哥!你在喝什麼呀?真的這麼好喝嗎?我也想喝一口!」故意偽裝的稚嫩嗓音和純真語氣,不由得讓凱賓豎起寒毛,暗自埋怨總愛亂撿「東西」回來的那位。

見凱賓毫無反應,L突然湊上前去,柔軟的髮絲幾乎貼著上凱賓的臉頰,撒嬌般地開口:「哥!」

凱賓自然不願將最喜愛的牛奶分享給她,因此不以為然地瞟了一眼後便忽視她;而L見狀也並未氣餒,逕自走到牛奶箱旁取了一罐。


此時,柯洛莉娜終於備好早餐。

她一邊將食物盛上餐盤,一邊叮嚀道:「今天準備的都是你們喜歡的食物啊!熊師傅不可以喝太多酒,所以今天幫你準備了啤酒麵包。大家都要全部吃完,也不可以搶別人的喔!」溫柔的雙眸望向一旁正大口暢飲的L。

L聽罷便乖乖抱著那罐牛奶回到了椅子上。雖然平時的她向來不理會柯洛莉娜的嘮叨,但只要凱賓在場,她還是會努力裝模作樣一下。

「畢竟不能讓哥哥討厭我吧。」 L曾經那麼說道。


L的靠近讓一直杵在柯洛莉娜腳邊的熊瞬間顫抖了起來——他以為L又想跟自己玩鬼抓人了,嚇得倒退了好幾步,狠狠地撞上餐桌旁凱賓的小腿。

正沉浸在奶香之中的凱賓,遭受熊師傅突如其來的撞擊,手中的玻璃罐哐噹一聲墜到地面,透明玻璃碎裂,乳白的液體灑滿一地。

凱賓被迫從惺忪之中清醒,滿臉寫著大寫的不悅,瞪著仍舊瑟瑟發抖的熊。

像隻可憐兮兮的流浪動物,凱賓無神地望著地面,沉默了半晌後,默默撿起盛著少許液體的玻璃碎片,舔食著殘餘的牛奶。

「這種飲料沒有想像中好喝耶?真搞不懂哥哥的品味,還是布丁好吃。」引起這一切的事主——L——喃喃自語道。她對自己引起的騷動渾然不覺(或者說,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承認是自己造成的),難得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鼓起的雙頰津津有味地嚼著布丁。


「凱賓!不可以舔玻璃阿!會受傷!而且地上很髒!」聽見碎裂聲便迅速回頭的柯洛莉娜,對著凱賓喊道,隨手拿起流理台上的桌巾替他擦拭身體。

「全都沾上牛奶了啊......這沒辦法擦乾淨了。凱賓來,我們換一件衣服。」語氣雖然十分平穩溫和,實際上柯洛莉娜幾乎是將他的上衣硬扯下來——畢竟那是凱賓最愛的衣服,她不認為他會乖乖就範,更何況此刻他的心情已經糟糕透頂。

將髒衣丟進水槽後,柯洛莉娜不知從哪裡翻出了一件滿是皺摺、顏色暗黃、款式老舊的毛衣。

「我們先穿這件好嗎?」然而她只有語句中帶著一絲尊重,雙手倒是十分粗暴地將那件醜毛衣套上凱賓的身軀,後者則是感到極度不適與不爽,整張臉皺得像沙皮狗般。

「好了,換好啦!還是很帥氣!」敷衍的安撫確實起了效用,凱賓的表情似乎緩和些。

只見他望著手中與地上殘餘的玻璃碎片,好似想起了方才柯洛莉娜的叮囑,若有所思地發呆一會後,將右手臂變成迷你湯匙的形狀,像個優雅的貴族般舀起所剩不多的牛奶,珍惜地啜飲著。

而柯洛莉娜稍微將廚房清理後,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享受著早已冷掉、甚至有點焦味的炒蛋。


至於熊師傅?

他不知何時趁著一片混亂爬到凱賓的頭上,一手不忘抓著柯洛莉娜給的麵包,大塊朵頤起來。

對他而言,那大概是此刻這間房子裡最安全的去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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