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新招：把俄罗斯被冻结资产转化为2,000亿美元对乌援助
Laurence Norman
2 - 3 minutes
欧盟在快速决策和施展政治影响力方面步履维艰，但在法律变通和金融财技方面却堪称大师。
如今，欧盟正将这些技能付诸行动，以帮助乌克兰对抗俄罗斯。
周三，欧盟领导人同意继续推进一项计划，将数千亿美元的俄罗斯资金投入使用——而基辅方面永远无需偿还一分钱。这项提议如果获得批准，将逆转一项始于俄乌战争初期的有关被扣押俄罗斯资产的政策。
三年来，欧盟领导人一直在努力解决如何将约3,000亿美元的被冻结俄罗斯资产用于乌克兰。在2022年俄罗斯入侵其较小邻国后不久，欧盟及其西方伙伴就冻结了这笔资金，此前俄罗斯央行将这笔钱投资于欧洲、日本和美国。其中约三分之二的资金存放在总部位于比利时的巨型金融票据交换所欧洲结算系统(Euroclear)。
欧盟官员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在不没收这笔钱的情况下加以利用。没收虽然合法，但许多领导人认为此举会带来太多的政治和金融风险。欧洲方面也希望避免让基辅方面背上最终偿还巨额款项的义务。
为了冻结这笔资金，欧盟实施了制裁，禁止欧洲结算系统向俄罗斯还款，但欧盟并未走到侵占这些资产的地步。
最近，关于如何处理这些资产的辩论愈演愈烈，但官员们一再回避没收这笔钱。到目前为止，欧盟仅将这些俄罗斯资产产生的利息划拨出来帮助乌克兰——这是一个相对较小的步骤，却花了数月时间才付诸实施。
但由于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攻击加剧、美国对基辅方面的支持减少以及俄罗斯对欧洲本身构成新的威胁，欧盟的考量发生了变化。
法律和政治挑战依然存在，但欧盟的执行机构欧盟委员会的技术官僚们对他们的金融工程充满信心。
据参与讨论的官员称，在周三的欧盟峰会上，领导人讨论了该计划，这一想法赢得了欧盟重量级国家法国和德国的支持。然而，比利时重申了对该计划的担忧，并寻求其金融利益将得到保护的保证。由于欧洲结算系统位于比利时，该国的批准至关重要。
早些时候，主办此次峰会的丹麦首相梅特·弗雷泽里克森(Mette Frederiksen)对记者表示，欧盟认为对乌克兰的财政支持至关重要。她说：“而且我认为，欧盟委员会的想法实际上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前进方向。”
欧洲的这项计划旨在同时解决几个问题。
欧盟及其盟友已要求俄罗斯为战争造成的损失向乌克兰支付赔偿，不过他们承认克里姆林宫不太可能同意这样做。没收资产的想法引发了两种担忧，一是外国投资者会减少对欧元区资产的投资，二是担心此举会开创先例。
负责监管欧元的欧洲央行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因为一旦欧洲结算系统所持有的相应俄罗斯投资到期，该系统就会将俄罗斯的现金储备转移至欧洲央行。
与此同时，俄罗斯已警告称，如果其资金被没收，俄方将进行报复。
欧盟无法像过去那样通过发行债券来资助乌克兰，因为此举很可能无法赢得匈牙利和斯洛伐克的支持，这两个国家对援助乌克兰的态度已变得充满敌意。
由于特朗普政府基本切断了援乌军事开支，欧盟及其欧洲伙伴必须为乌克兰以及对乌军事援助买单。根据近几年的支出情况，这笔费用可能轻松超过700亿欧元（合820亿美元）。到那时，欧盟已经批准的对乌支持将告罄，而许多欧洲国家的财政制约会使领导人对要求纳税人提供更多资金持谨慎态度。
欧洲的奇才们登场了，他们设计了一项多阶段计划，有人可能会认为该计划堪比华尔街的手笔。
首先，欧洲央行将俄罗斯的储备金交给欧盟，官员们称这笔资金约为1,800亿欧元。欧盟以“赔偿贷款”的形式将这笔钱提供给乌克兰，基辅方面只有在俄罗斯对其战争损失进行赔偿后才需偿还。
如果俄罗斯不付钱怎么办？谁来偿还欧洲结算系统以保持其资产负债表完好，以及偿还多少？
答案是：谁都不用偿还，也不用偿还任何东西。
原因如下：欧洲结算系统的资产必须等于其负债。在这种情况下，其负债是偿还俄罗斯的合同义务——但由于欧盟的制裁，它无法履行这一义务。根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的一份欧盟文件，如果俄罗斯的现金被打包成给乌克兰的贷款，欧盟将在欧洲结算系统的账簿上用一种官员们称之为“与欧洲结算系统签订的零利率定制债务合同”的金融工具来取代这笔现金。
官员们仍在敲定细节，并未分享所有细节。总的来说，该合同将为欧洲结算系统提供一项资产以抵消上述负债。这些资产将由欧盟国家的法律担保——即借据——作为后盾，承诺在必要时偿还欧洲结算系统。只要俄罗斯不为重建乌克兰付款，偿还就没有必要，因为制裁将继续有效。
随着更多欧盟国家签署借据，每个国家的风险都会下降。但参与不是强制性的，所以匈牙利和斯洛伐克无法否决该计划。
在这个计划下，欧洲结算系统的资产和负债是匹配的——至少只要制裁禁止它偿还俄罗斯。与匈牙利就延长对俄制裁的另一场争斗正在酝酿，但欧盟官员相信他们有变通的办法。
只要制裁仍然有效，欧洲结算系统就没有资产负债表问题，因为它被禁止偿付其负债。只要俄罗斯占领乌克兰领土并拒绝赔偿，这种结构就可以一直存在。
官员们希望，假设他们能克服剩余的政治障碍，将于明年初开始向乌克兰提供新的资金。这笔资金将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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