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途中

八月的午後，北加州的海風像秋天一樣吹來。正好陽光燦爛，天空清澈，淡色的沙還曬得暖洋洋的。笠松躺在沙上，只穿著一條及膝泳褲，並戴著黃瀨的太陽眼鏡。額前的髮都浸滿海水，一把向後抹去的時候，摸起來特別澀。上午剛抵達海灘時躍躍欲試的旺盛精力，已經在一陣陣從未止歇的浪中趨緩。此時他全身放鬆，心情舒坦，近乎溫馴。

他撐起身子，逐漸乾透的沙自他上身剝落。他的視線一路搜尋，往遠處販售冷飲的露天吧台望過去，眉間的皺紋越看越深。從他的所在位置到飲料吧的直線路徑上，不久前黃瀨留下的腳印一路延伸過去，就沒有再折返回來了。他被中途攔截，分別拿著一瓶水、一瓶可樂和一杯層層堆疊的浮誇飲品，在融化之際看起來異常誘人。與此同時面對三位女性，他也不顯窘迫，在明亮的陽光下瞇著眼，笑得恰到好處。而談笑聲在海與風之間畢竟細不可聞。她們一人替他拿著其中一樣飲品，加以說服他接下一支口紅，上前拉平她們的Ｔ恤下擺，低頭替她們簽名。

「哇，我難道是給哪位明星上了衝浪課，還眼盲到渾然不覺嗎？」

 ※ 路人角登場注意

「而且這裡很簡單，人們尊重你作你自己，反過來也一樣。你可以自由地做想做的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想叫我閉嘴，也都儘管別客氣，我就會⋯⋯」

她作勢拉起嘴上的拉鍊，收起嘴唇，佐以手勢模糊地問道：「好點了？」

「其實⋯⋯沒關係啦。」

笠松抬頭示意正走過來的黃瀨，說：「他更吵。」

「什麼意思啊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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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湖畔到碼頭間的假日市集，黃瀨友善地回應漁販怪腔怪調的日文，兩個人交替著你好、謝謝！老闆還說黃瀨如果教會他「歡迎光臨」，他可以再算特別優惠。可是黃瀨跟他說：「我不敢看魚的眼睛欸。」讓他誇張地，不可置信地搖頭，一面熱心地幫忙處理。刀子落下的時候，黃瀨緊閉著眼，戲劇性地別開頭。笠松一直站在旁邊看，心裡覺得有些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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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了⋯⋯十七個小時？嗯⋯⋯總覺得離學長更遠了⋯⋯」

「哪有這種事？沒有人這樣算的。」

「日本的一天要結束的時候，美國才剛要開始而已。難道不像是學長搶先過完了一天嗎？現在又超前了一小時，真不公平。」

「這麼說，那你現在不就在聽未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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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走進公園步道，只是沿著外圍行走。笠松轉頭望著湖面。即使稍有一段距離，紛雜的鳥鳴還是很有活力。

「真是吵死了。」

黃瀨沒有反應過來，遲緩地誒了一聲。

「我說鳥啦。晚點應該會安靜一點吧？」

「鳥的話，晚上會去睡覺吧？」

「是嗎？」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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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真正地考慮這樣的事情？因為，看吧，他們並不是沒有談過類似的話題，開一點玩笑，講一點枝微末節的事，像是婚禮上的蛋糕，或是一起生活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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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講成籃球，也不覺得會簡單一點耶。」

「是嗎？我覺得是你的話就可以啊。」

笠松稀鬆平常地說。他似乎反覆確認了一下，又肯定道：「嗯，是你的話，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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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未來途中

衍生：黒子のバスケ

配對：黄瀬涼太 × 笠松幸男

大綱：享受為期一週的北加假期，有時也考慮一下未來。

說明：沒講什麼道理，希望是個讀了會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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