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話

昔話


※迦勒底時間軸
※私自捏造設定(參照日本武尊原典)
※武尊採男性描寫
※太過深究就輸了



  實際和曾在江戶時代生活的幾名從者接觸之後,藤丸立香才理解當時的人們一天只有早餐和晚餐的存在,也因此和那個時代相關的成員也多多少少花上了一段時間才習慣起現代有著午餐時間的這回事。

  這天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或是還沒寫完的報告,結束定期的身體檢查後立香被來自食堂的香氣所吸引而晃了過去。時間帶上有空的職員和單純嘴饞的從者們大多都聚集到了此處,難得打算找個安靜點的地方簡單吃頓飯的他一抬頭就看到拿著托盤迎面走來的宮本伊織。

  對方視線的目的地同樣是張還沒有坐人的餐桌,腳步相當自然地跟了過去。目的地是食堂又太過習慣看到兩人同時出現的前提下,少了一名白衣少年的身影總是讓人感覺少了什麼。依這兩人的個性來看要是真吵架了絕對會演變成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步,所以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但出於好奇心立香還是不免開口問話。


  「感覺有點稀奇,今天只有伊織一個人來嗎?」


  生在江戶時期的浪人並不怎麼介意來到同桌正對面的御主搭話,聽見問題後幾次眨眼的時間,迅速理解國籍相同的御主意圖所在之後伊織的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將托盤放到了隔壁的空位才拉開椅子坐下,意外地和桌子隔著一小段微妙的距離。仔細一看,餐盤上由大黑天特製飯糰所堆成的小山也不像是伊織平時的食量。


  「他等等就會到了。」


  遠處有什麼聲音快速朝向他們這裡而來,從立香的視點只看到了伊織默默伸出右手快速抓住某種白色不明飛行物的畫面。動態視力不足之下勉強只認得出是純白、而且又是會飛的東西……和許多英靈都打過照面的御主搜索起腦內的資料庫。

  女帝的使魔鴿子們沒有飛得那麼快過,應該可以排除在外。

  布蘭卡?但是沒有特殊任務的時候也不可能找上伊織。轉頭看看四周幾桌,秋之森的公主殿下果然正在其中一桌抬頭欣賞著某自稱妖精王一口一口享用哈密瓜切片的樣子。


  「很抱歉沒有事前報備過,」伊織的聲音重新將他的視線拉回自己桌前,重新張開了握有「什麼」的右手,攤平著掌心朝上。出現在伊織手中的是隻有著長長尾羽的白鳥。「這隻鳥就是Saber。」


  平穩站在手掌之上的鳥兒尺寸上看來只比文鳥再大一些,整理好身上的羽毛之後看來相當得意的挺起胸膛,額外得到伊織以指腹輕撫的舉動看來相當滿足。最具特徵的修長尾羽順著身體的線條自然垂下,有如水流般平順;本以為是渾身潔白的模樣,但在尾羽的末梢有一抹明顯可見的墨色,看來就像是平時髮尾的白反轉過來的樣子。


  「明明都已經學會減速的方法了,怎麼還是直接撞過來?」

  「……」


  剛停下撫摸不合時宜的提問就丟了過來,柔順的羽毛瞬間膨脹成一大團顯現字面意義的炸毛,一看就清楚是在表達著某種程度的憤怒──這樣的反應確實是日本武尊沒有問題。相處久了要面對顯而易見的怒氣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伊織左手指著一旁的飯菜淡淡說著「再不吃就要涼掉了」。話一說出口蓬鬆的白毛球也立刻消氣,碰的一聲重新在半空中恢復了平時紮著麻花辮的白衣少年模樣。面對眼前的情況青年看不出半點驚慌,兩隻手極為自然地在對方落下時分別托住了少年的腿部和腰際支撐。

  等一下原來那個間隔根本只是計算好的準備動作嗎還有這種情況下到底該不該開口指出某些自然過頭的舉動──!?藤丸立香在內心閃過了這麼一大串跑馬燈,但實在沒有勇氣直接吐槽出來。

  來到迦勒底後陸續被教了不少規矩的武尊識相地在第三者面前換到另一張椅子上坐好,邊享用著還熱騰騰的飯糰露出幸福的笑容。看出御主欲言又止的表情(雖然原因不太相同)伊織也擔起解說的責任。


  「事情發生在前些日子,有幸一睹那位鶴……小姐,」伊織說著不太習慣的西式稱呼時發音出現了微妙的偏差,「所使用的寶具。雖然最後是用在快速織布之上……」



  「既然是和典故有關的話,你不覺得我也有辦法做到嗎?」

  「……你指的是什麼?」

  「沒道理民間傳來的故事就可以而我就不行吧?」


  工作室的紙門另一側唐突的開始進入全力紡織的狀態,被邀請去喝茶順便丈量「未來的」服裝尺寸的兩人在小小的裁縫妖精跟著忙碌時突然開始了新的話題。循著前後脈絡不難猜出對方想說什麼,但感覺上就不是能用在實戰層面的事情,要是胡亂調整靈基的話搞不好還會出現反效果。明白好奇心一旦被激起就很難強硬阻止,伊織只能最低限度地先上一層保險:「你想嘗試是可以,但別太勉強自己。」

  被自信滿滿的回以「等著看我的成果吧」,最後居然還真的能夠讓整個靈基出現變化──



  「……最後就是你看到的結果了。只不過,借用模擬室測試後發現到不少缺點。不僅無法說人的語言,那個狀態下的靈基還會變得異常脆弱。即使移動速度再怎麼快,容易受到致命傷也是難以忽視的劣勢,研究之後被規定禁止在任務中使用。」

  「喔──」


  感覺能夠想像伊織在模擬室拼命喊停或是衝出去追鳥的畫面。

  給出限制的多半是現場連線監看測試結果的達文西吧,加上考慮到武尊那個經常衝到最前頭戰鬥的個性,確實是不適合將這個狀態用在實戰之上。努力思考到有個結論出來的時間點居然連伊織都陷入了沉默,立香一把視線拉回眼前的兩人身上時才發現是伊織嘴裡被隔壁硬塞了一個飯糰而無法順利開口。盤裡的飯糰山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伊織認命把意外得到的飯糰消化完,「這應該是你的份,我沒有多吃一餐的打算。」

  「有什麼關係。」武尊大口喝下味噌湯:「食堂就是大家用來一起吃飯的場所啊。」

  「呃──我可以打個岔嗎?」


  立香舉起一隻手擺出提問的姿勢。經歷過再多大風大浪也還是個正值青春期的青少年,聽到某些敘述還是忍不住想問問看感想,畢竟普通人類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憑自己的力量變成其他動物。當然他也沒有想喝某位魔女出品的特製麥粥之類的打算。


  「所以、那個……變成鳥的感覺如何?」

  「原來是想問這個啊。」確認過問題的少年放下準備再拿一個飯糰的手露出笑容,「很有趣喔。不是被用其他交通工具載而是憑自己力量飛翔的感覺,還有感到眼裡的世界變得更大了的感覺。」


  只講了結論又太過簡潔而沒有辦法完全傳達出那份感動,歪著頭自行想像同樣景色的立香沉吟許久。武尊又隨口補充了一句,


  「說起來規則上都說沒有緊急狀況走廊上兩條腿的四條腿的還有蛇不能奔跑而已,用飛的應該就不算數了吧?」

  「Saber。」

  「唔……不要跟我說明天就會直接修改規定喔。」

  「重點是避免危險和不必要的麻煩。」

  「什麼嘛,伊織明明也覺得我變成鳥的樣子很惹人憐愛吧?」

  「規定和那個是兩回事。不過……」


  立香有股預感,接下來不管宮本伊織說了什麼大概都會得到來自日本武尊的過度反應。其實他大可能在兩人的注意力都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當下離席,但可悲的好奇心促使他繼續黏在座位上好確認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


  「變成白鳥的你看來很嬌小柔弱沒錯,但對我而言還是舞劍的你比較美。」


  意識到這個空間不是只有他們三人在場,額外的目光投向這裡讓不自在的感覺加劇。滿臉通紅外加表情異常複雜的武尊轉頭用著最快的速度把餐點給全數解決、合掌說完我吃飽了以後重新變成白鳥的模樣匆匆飛走,留下一臉困惑的伊織與過程中根本還沒開始用餐但感覺好像已經飽了的立香。

  看了一眼淨空的托盤後伊織無奈地笑了笑,至少用餐禮儀沒有跟著丟掉算是進步很多。拋下一句「我去找他」的青年端起托盤將安靜的用餐空間還給御主,離去的腳步聲依舊沉穩。

  不久後,廚房熟面孔之一的白髮弓兵遞來一碗方便入口的茶泡飯,不搶眼的香氣勉強喚回飄至遠處的意識。


  「還吃得下嗎?」

  「……我要吃…………」


  確認合掌後的御主有好好提起筷子開始用餐,在食堂直擊過太多次互動現場的弓兵動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久了就會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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