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感發作 - 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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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Alpha / 互攻 / 溫浩然 x 留禹霽
主要浩然視角 / 時間線：熱心助人篇後 / 小破車注意

　　晚上接近十點鐘，溫浩然依然躺在床上煩惱內心那些事情。

　　算了算時差，現在他的好友朴恩久在國內的時間大約是下午四點，估計已經樂團訓練結束正愁著晚餐要吃什麼的時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開始敲打著訊息。

　　然呱：「恩久，問你個事。」

　　N95：「您展開說說。」

　　然呱：「我有個朋友……」

　　N95：「停。通常開頭說我有個朋友都代表問的都是自己的問題您直說吧哥，還有你的朋友只有我，我顯然是沒問題。」

　　「……」溫浩然握著手機都無語了，這朴恩久怎麼就不給他點面子，不知為何的一股煩躁感又湧上，繼續敲了敲手機。

　　然呱：「我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比我大九歲。」

　　N95：「窩操。」

　　然呱：「男的，Alpha，亞洲人……異地。」

　　N95 :「窩操？？？？你等我？？」

　　沒多久的溫浩然接到了語音通話，但他接通的當下就後悔告訴這個傻逼了。

　　電話傳來了一陣中國風恭賀新禧敲鑼打鼓土味逼人的背景音樂，還夾雜了鞭炮聲伴隨了朴恩久激動的聲音。

　　「我們然然要脫單啦！不是熱搜第一的捏造八卦！不是營業CP！家人們，是溫浩然親口跟我說的！普天同慶啊！」

　　要不是朴恩久他人在樂團錄音室裡面邊播這種破歌邊大吼，他現在估計已經被警察請去喝茶了。

　　「……誰你們然然了，朴恩久，信不信我把你小時候幹的蠢事告訴你媳婦。」後悔也來不及了，溫浩然決定等回國就出賣他。「我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啊？什麼不知道怎麼辦？」電話裡的人總算收斂的把音樂關掉，湊回話筒旁疑惑。

　　「就是……我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現在腦子很亂。」溫浩然揉亂了自己的頭髮，也許是想起了什麼畫面臉莫名燥紅著。「第一眼見到就覺得他很特別，但我跟他的年紀和職業差得太多，老實說看他總有霧裡看花的感覺，可是我就是想不顧一切的靠近，反正就是......很喜歡他。」

　　「你……跟那位進展到哪了？」朴恩久猶豫了幾秒。

　　「昨天我們喝了點酒，然後就……親上了，還那樣吧，互相幫忙了一下……」溫浩然皺起眉，覺得連呼吸出來的氣都是熱的。「但隔天睡醒他卻露出不太在意的樣子，我在想他是不是覺得我還小，縱容我這樣胡作非為。」

　　「之後還有跟他接觸嗎？」朴恩久說。

　　「中午我睡醒時他約了我去吃甜點，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他一直都對我挺好，也很關心我，但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憋著心裡難受……」溫浩然覺得現在就像個偶像劇在跟閨蜜訴苦自己單戀曖昧的女主角一樣，話匣子一開怎麼就突然感性起來了。

　　「你是不是想跟他告白，但又怕的失去現在已經建立起的關係啊？」注意到話筒內的人情緒不太對，朴恩久本來快在椅子上躺平的都彈跳起來坐正，像是個前輩一樣的說著。

　　「然然，我覺得吧，感覺對了就不要猶豫了，人的一輩子能遇到多少次真愛。我認識你這麼久，知道你長時間都把感情投入在飾演的角色上，平時哪可能會看到名字叫溫浩然的人這樣感情流露？而且你看人是不會看走眼的，這點我信的。」朴恩久覺得自己從小認識到大的哥們長大了，突然的欣慰：「既然對方沒有拒絕，那就大膽的追求，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哈。」

　　「既然沒有拒絕，那就大膽的追求……」溫浩然聽著小聲默念了一遍，隨後只說了聲謝謝後掛了電話。

　　手機的訊息還在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通話中斷不停的響著通知，但溫浩然像是被重擊了腦袋一樣完全沒反應，是通知音還是耳鳴？有點分不清了。

　　在那之後他的確這麼做了，他試圖想挖開留禹霽的內心，但換來的好像又跟當初一樣，留禹霽接受了他的曖昧，卻始終都沒有一次正面表態過。

　　聽起來有點像渣男行為，可溫浩然知道並不是這樣。

　　他們一直都有不敢戳破的問題。

　　一個是在中國小有名氣的年輕電影演員，正發光發熱，也是最不可能公開談戀愛的年紀。

　　一個是在台灣擔任刑事警察，並且有一支自己小隊，隨時都有可能豁出性命的人民保母。

　　怎麼想都不會想到這兩個毫無相關的人會在一起產生感情。

　　更何況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Alpha，即使現代社會寬容許多，但同性終究會在第一時間被歸納為異類。

　　如果他們要相愛，那是不是就得有人捨棄掉理想才能在一起？

　　「......留禹霽，你也有想過這些嗎......還是只是跟我玩玩而已......？」

　　突然間溫浩然像是斷了線，他躺在床上陷入了莫名的負面情緒裡面，這種極度沒有安全感，感覺像海嘯一樣不斷湧出，他開始分不清現在到底是憤怒還是難過。

　　整個身體好像沒辦法動了一樣，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他剛考完高考的那一年，被自己的親姊姊獨自關在別墅裡的那一個禮拜。

　　除了藥物緩解，其他時間他根本沒辦法冷靜，身體燥熱的發著高燒，無力的縮在那張大床，他崩潰、歇斯底里，然後睡著。

　　難怪下午那時候醫護人員要塞給自己抑制劑。

　　溫浩然的焦慮和不安再度喚起了Alpha的易感期。

　　一般正常來說都有一個週期規律可以預防，可他過了兩年才二次發作，根本不知道會在這時候出現症狀，現在吃藥頂多也是緩解而已。

　　溫浩然你爛死了，除了演戲你還會什麼。

　　壓抑著不穩的情緒，打開了放在床頭櫃上的藥盒，吞了抑制劑還有事先準備好的牟靜錠，重新爬上床後把自己埋進了棉被裡。

　　沒事的，第一次都撐過去了，過幾天就好了。

　　溫浩然不斷催眠自己，直到蹭到了枕頭，那上面似乎還有一點留禹霽的味道。

　　......真是瘋了，這時候居然還能有生理反應。

　　意識在藥物的催化下逐漸模糊，也不知道這次又會一個人承受多久，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了。

　　直到他昏昏沈沈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浩......、溫浩然......醒醒。」

　　抑制劑的藥效讓溫浩然沒那麼痛苦，他睜開了厚重的眼皮。

　　「哥……？」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沒回房間嗎？

　　「你怎麼燒成這樣，今天一整天打給你到晚上都沒回……」留禹霽就坐在床側，他擰了濕毛巾擦了擦溫浩然通紅的臉。「是易感期發作了對吧，我拿了備用房卡，還沒開門就聞到了。」

　　「你回去吧……信息素會影響到你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快一整天都隔天晚上了，溫浩然撐起身子推開了留禹霽的手。「是我太不小心，不知道發作的時間這麼快……」

　　「傻小子，我走了誰照顧你啊。」留禹霽說著就把人壓回了床上，「喝點水，昨天胃難受今天又睡一整天沒吃的，搞壞身體又得被你那經紀人罵，我說你這小朋友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那也是你讓我變這樣。

　　溫浩然委屈憋心裡，他也不清楚兩個Alpha待在一起其中一個易感期發作會有什麼狀況，但現在看留禹霽似乎完全不受任何影響，他也不繼續勸阻他離開。

　　「我還叫了粥送過來，吃一些再吃藥吧，你現在可是39.8度啊，一點都不溫了。」

　　「呵呵，好冷喔……」

　　「喝喝，冷才能退燒啊。」

　　總覺得今天的留禹霽又回到了破冰後的那個樣子，也許是燒的厲害，他的手伸過來摸著溫浩然的額頭時感覺特別冰涼舒服，不自覺的想用鼻頭頂蹭手心。

　　簡單的吃了幾口粥後吞了藥又被強制躺回了床上，溫浩然就這樣盯著正在收拾的人背影許久。

　　「哥，你也陪我躺著睡會吧。」

　　「還嫌不夠熱嗎？」

　　「你昨晚應該沒怎麼睡吧？」

　　大概是被猜中了，溫浩然習慣性的觀察注意到了留禹霽的眼下比以往還深，一整天的又不知道抽了多少菸，現在又在這裡照顧病人根本沒顧上自己。

　　「那我等等去睡沙發……」留禹霽愣了幾秒，最後又不太情願的往客廳走，但馬上就被溫浩然拉住。

　　「陪我睡吧，求你了。」

　　「……。」

　　明顯感受到了無奈的嘆氣，留禹霽不得不承認他招架不住這個大狗撒嬌的攻勢，他也不掙扎了掀起棉被就往裡面擠，還好豪華海景房的床鋪夠大，還不止於面對面互瞪眼尷尬。

　　可溫浩然卻是一個翻身張手就擁上了這股熱能。

　　誰說Alpha易感期就一定要Omega的信息素才能安撫，溫浩然現在就想狠狠打那些人的臉。這個從未有過的安心感襲捲了大腦，他現在就覺得留禹霽身上的味道聞起來特別舒服，舒服的令全身發軟發麻。

　　「哥……可以放點信息素出來嗎？」

　　「不難受？」

　　「嗯，舒服。」

　　留禹霽見懷裡人的舉動產生了寵溺，也許真的也有被溫浩然的易感影響，又或是這次本能戰勝了難纏的理智，他沒拒絕也沒排斥的推開，釋放出了一些信息素好安撫著。

　　原來他的心跳也跳這麼快。

　　溫浩然暫時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但他不難受，像個黏人的孩子躺在留禹霽懷裡，他隱約聽到了跟自己節拍相同的鼓動聲，接著呼吸慢慢平順了不少，沒多久就又陷入了熟睡。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溫浩然再次睜開眼時發現留禹霽沒有離開，也不知道他醒來多久了，放任自己壓著身子，還有些慵懶的摸著他軟熱的耳垂。

　　「好像退燒了。」

　　「嗯。」溫浩然稍微挪開了身體，「我睡了多久？」

　　「現在剛好凌晨十二點，你挺會抓時間的。」

　　兩人的氣氛意外的很平靜，彷彿他們天生就該這樣，沒有內心的糾結，沒有曖昧的拉扯，就像已經交往好一陣子感情穩定的情侶一樣，醒了互相依偎，確認著彼此的狀況。

　　雖說退燒了，但易感期依然有三四天的時間夠折磨一個單身的Alpha，即使現在有第二人Alpha信息素介入安撫但終究還是沒辦法完全取代Omega。

　　睡醒的溫浩然還是呈現很無力的狀態，下意識的就想往留禹霽的身上蹭，情慾忍不住的控制著手指，一顆一顆解開了那離心臟最近的襯衫扣子。

　　這次他們沒有像喝醉後那樣的粗俗莽撞，而是真切的想要從對方身上獲取更多的愛慾。

　　「你有反應了，溫浩然。」留禹霽沒有阻止，任憑著他脫掉身上的衣物。

　　「你也不是嗎。」溫浩然側著身，他的位子巧妙的可以抬頭看著人，手指慢慢滑過留禹霽身上的曲線：「你明明可以拒絕我，但你沒有。」

　　「為什麼，留禹霽……你唔、」

　　話還沒說完溫浩然已經被堵上了嘴。

　　長期吸食尼古丁與菸草下傳過來的唾液總給一種甘苦感，但舌尖交纏的一瞬間馬上就被咬破唇齒湧出的鐵鏽味給掩蓋住，就像留禹霽一直在掩蓋著自己的感情一樣。

　　他也一直在壓抑著，但現在怎麼藏都藏不住了。

　　兩具被燒熱的身體彷彿心理空缺的東西被填滿，誰也不放過誰，彼此在還沒消退的痕跡裡再刻入更深的記號。

　　主導權不知何時落到了溫浩然手上，再一次相互愛撫高潮後他環抱著懷裡的留禹霽，下巴靠著他的肩在耳邊繼續求歡。「......哥，讓我進去吧。」

　　在床事上話反而變少的留禹霽頓了頓，他不怕痛，而且也比溫浩然更有在床上的經驗，但畢竟他還是個Alpha，做下面還是第一次，他把頭埋進了求人的頸窩許久，吐了口氣後又面帶燥紅的抬起臉。

　　「......有潤滑液嗎。」

　　雖然是主動要求的那方，但溫浩然聽到這回答還是感到意外，他轉過身去床頭櫃裡翻找著，最後拿出了一罐全新的潤滑液跟一盒保險套。

　　「都是......客房入住後就擺在那裡的。」

　　真的實體物拿出來後反而有點慫了，溫浩然帶著易感的熱意有些緊張的回看留禹霽，但他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什麼，接著就跪在床上挺直了腰，一手撐著溫浩然的肩，另一手陌生的擠上潤滑劑往自己後面碰觸。

　　他根本不敢抬起頭，咬著下唇讓自己的食指慢慢進入乾澀的後穴。

　　真他媽太疼了。

　　這種活塞簡直就是在自虐，多虧潤滑液的助力下才讓他能緩口氣。

　　可全都看在眼裡的溫浩然再也忍不住了，他不忍心看著人疼卻又想讓他舒服，他拉了一把留禹霽讓他直接靠在自己懷裡，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也沾上了大量的潤滑劑，在他手指還沒離開的穴外打轉，像是在緩和，又像在催促。

　　「浩然你別這樣......」一根手指已經夠他難受了，現在又有另一個他無法控制的力道正壓著皮薄的那圈嫩肉，這讓留禹霽反而慢慢開始有了敏感的錯覺。

　　直到漸漸入到了三指的程度，後穴已經被溫浩然的手指完全介入，而此時他早已按耐不住，拿起了保險套遞給留禹霽。

　　「要我教你怎麼帶？」留禹霽笑了出來，他知道小孩兒的心思，但他更想逗他。撕開了保險套後他把套子含進的嘴裡，接著他就在溫浩然的下身面前用手扶著他的性器，舌頭頂著套，張開了嘴直接含了進去。

　　這舉動真是要溫浩然腦袋衝擊到要瘋掉了。

　　從來都沒有這方面經驗的人腦袋開始模糊了起來，有種比喝酒還醉的錯覺。

　　溫浩然再次壓上了留禹霽，撐開了他的腿根，覺得一定又是高燒燒起來了，現在只想讓對方明白自己有多麼愛他，多麼想佔有他，這種被回應的感覺太讓人舒服了。

　　「不管之後會怎樣，我都想讓你牢牢的記住我。」

　　進入的剎那間疼痛把生理眼淚給逼了出來，試圖讓身體放鬆卻成了酥麻微微顫抖，溫浩然俯下身親吻著留禹霽的眼角，再一次又一次的熱切攻略，他們終於在此時交換了心跳與體溫。

　　可佔有了肉體那靈魂呢？

　　房裡的時鐘顯示著凌晨三點，溫浩然與天花板對視了一陣子才起身。

　　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放眼望去只看到被拆開用過的套子、衛生紙和只剩三分之一的潤滑劑瓶子攤在床上沒有人收拾。

　　但他還是隱約能聞到從陽台那傳來的菸草味，於是他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那正在看著海面抽著菸的男人，把頭靠在他背上，感受被染指後的溫存。

　　「戒了吧，別抽了。」

　　「戒不掉。」

　　「也是......我也戒不掉。」

　　說著溫浩然就伸手把留禹霽手上的菸拿走，用著不純熟的手勢含住菸體吸了一口，一股嗆辣難以吞嚥的氣體瞬間湧入口內與鼻腔，他皺起了眉馬上就嗆了出來，咳的頭暈目眩。

　　「溫浩然？！」留禹霽根本沒想過溫浩然會有這樣的舉動，他想把菸拿回來，可是對方卻把手移開。

　　「哥。」溫浩然緩了過來，他吸著鼻子對著人笑著：「我們在一起後會分手嗎？」

　　「會的話我就學抽菸，不會的話我想繼續把你的味道留在我身邊。」

　　「我們......」

　　「我也有想過我們在一起後會面臨什麼問題，長期無法見面、職業差異、甚至年齡，甚至將來不會有小孩一輩子都得用抑制劑，這些我都想過。」

　　「但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我會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

　　手裡菸頭火芯逐漸熄滅，溫浩然捧住留禹霽的臉吻了一次，又一次。

　　「我愛你，禹霽。」

　　與你之間，只能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