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珍奶半糖去冰蘹鸋時常在想,她心目中的雷瑟學長有多麼重要。
並不是什麼自我陶醉或自我懷疑。
她知道,傾心於某人會帶來怎麼樣的下場。
所以,蘹鸋時常會讓感性退一步,審視自己的感情。
雷瑟大人對她而言是無法取代的存在。
那是超過生活意義與癡情,已經是個根生概念。
蘹鸋想過,若再也見不到他,自己是否還能保持理智。
或許可以吧?有時候她比自己想得還更加無情。
這種自問自答是不會有結果的。
「雷瑟學長,你有沒有想過平行世界的可能性呢?」
於是,蘹鸋將問題拋給對方。
「蘹鸋學妹,下午的課怎麼了。」
「自習。」蘹鸋乖巧的回應道。
只見雷瑟捏了下眉間後,領著蘹鸋到食堂的空席入坐。
周遭是閒話家常的女學生與埋頭用餐的男學生。
一男一女的共桌顯得格外醒目。
「蘹鸋學妹,再重複一次妳的問題。」
「學長相信平行世界嗎?」
這突兀的話題讓雷瑟再次揉了額。
他知道,蘹鸋學妹平時很安分且文靜。
但是時不時的跳痛也成了雷瑟近期新的煩惱。
「舉例。」
「比方說,我喜歡的人是……」
蘹鸋用試探的小眼神窺看著雷瑟神情的變化。
「是學長認識的某個人,這種假設成立的世界。」
蘹鸋看到學長的眉頭明顯一挑,她使勁憋住了差點流露的笑。
身邊的喧囂持續著,他們的勾心鬥角也是。
在一陣沉默後,蘹鸋聽見雷瑟深吸一口氣。
「我會祝福。」他說。
蘹鸋感覺自己身體中心的一股熱逐漸變涼。
原本還在嬉笑心態中的她,竟覺得自己變得可悲。
這種窩囔的心態讓蘹鸋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虛偽。
學長是能夠給予祝福的大人。
相較之下,她甚至希望學長給與某種符合她期待的答覆。
無地自容的蘹鸋慢慢將頭低下,藏住那副僵住的淡笑。
「我會祝福,前提是妳能辦到的話。」
這句自負的話,從謙虛守己的雷瑟嘴裡吐出。
他將蘹鸋的變化看在眼裡。
蘹鸋時不時會露出苦惱的神情,比方最近。
若苦惱的種子是這種綠豆般的小事,雷瑟大可替她導出個解。
「這輩子看是難了。」
在雷瑟補上一句時,蘹鸋啪的一聲按桌站起。
蘹鸋知道給予他人真情的風險。
但她還是忍不住,會一次次給予雷瑟掌握自己真心的權力。
「我去點餐。」蘹鸋逃跑似的離開了座位。
她能感受到,雷瑟的視線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游移著。
對他而言,這個問題肯定極其無趣。
蘹鸋抬手遮住自己扭曲忍笑的嘴角。
他對她深信不移。
光是這點,就足夠了。
接下來的難關,就只剩下在端餐回去前恢復原本的神情。
應該沒什麼難的。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