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邊球

黑鬱在椅子上坐得筆直。黑色布料覆上他異色的雙眸，那雙他無比熟悉的手曾曖昧地捻過他翅膀的每一寸，如今正耐心撫平布料上每一個細小的褶皺，帶著溫度的指腹在他的耳朵邊摩娑，確保蒙著臉的領帶不會太鬆或太緊，最後在他的後腦杓處打上一個俐落而漂亮的蝴蝶結。

被剝奪了視覺的黑鬱鼻尖微抽，他在遮蔽了自己視線的領帶上聞到一股靜置於衣櫃深處許久、因而沁上淡淡木頭味的陳舊味道──也不是很難聞，但對感官靈敏的黑鬱而言無疑是種別樣的刺激，先前他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才終於在慣穿T恤的戀人家當裡找出一條領帶，蒙眼play這種玩法也是他主動提議的。陳皓俞當時對興沖沖的黑鬱不置可否，可現在卻用修長的手指揉按著黑鬱的唇，那力道有點大，黑鬱被揉得嘴唇發紅，不可自控地流出一點口水。

一切是不可視的，因此陳皓俞施加在身上的任何外力在感官作用下都變得格外明顯。他感覺到對方的手一路摸到了胸前，兩指夾著乳頭輕輕擰動，黑鬱忍不住叫出聲來，他軟著聲央求陳皓俞碰一碰乳環，這樣比較爽嘛，黑鬱嘟起嘴，即使那雙眼被蒙著，仍然精準地找到撒嬌對象，稚氣的表情與微腫的唇都讓陳皓俞心軟。

「又要拉乳環，又要插後面，我的手到底要先做哪一件事？貪心的小朋友……」陳皓俞的話湮沒在兩人相接的唇裡，他聽見黑鬱舒服的鼻音，刺激黑鬱胸口的手動作更重。少年的淚潤濕了那塊布料，他們都心知肚明那是某種歡迎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