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擁有全世界最可愛的寶貝
音起初大神萬理經常會思考,侑亞為什麼會養 Ayu 呢?在他的印象中法國鬥牛犬並不是非常聰明的犬種,也不像普通的小狗一樣充滿活力、更不像大型犬讓人有安全感,甚至還有不少先天的疾病,連繁衍後代都只能仰賴剖腹生產,是既不易飼養又令人心疼的品種。
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侑亞介紹 Ayu 的時候,牠還只是個小孩。牠是侑亞認識的人家裡飼養的法鬥夫婦所生下的孩子之一,侑亞總說我家 Ayu 和其他法鬥不一樣,在與 Ayu 對上眼的瞬間,雖然還看不太清楚,牠就已經會奮力地往自己的方向爬,一身奶油色,用短短的鼻子碰了碰她鼓起勇氣伸向牠的手。
但侑亞也並非當下便決定要飼養 Ayu,最初她多少也有些擔憂,擔心未來會心疼 Ayu 可能會生的病,也要面對狗狗比人類短暫的壽命。
「我覺得 Ayu 是聰明的狗狗,我只是相信,牠也想試著相信自己的決定。」
於是侑亞先是做了不少飼養法鬥的功課,將家裡打造成一個適合狗孩子生活的環境,用自己的名字(Uya)反過來為牠取名,讓 Ayu 正式成為了家裡的一份子。
大神萬理也覺得 Ayu 已經是一隻足夠聰明的狗狗,但也同時保有著法鬥的特質,大部分的時候都很安靜,連表達情緒的方式也都是呆站在侑亞眼前,或是默默從為牠搭建的斜坡(侑亞為了不讓 Ayu 跳上跳下準備的)走上沙發窩進侑亞的懷裡。
除此之外訓練有加的狗狗該會的事情牠都會、該感受到的情緒也都明白,甚至在他剛和侑亞在一起之後,默默地鬧著脾氣覺得自己以後都會失寵了,一時半會兒都沒有接受家裡多了他這個外來人口。在他努力親近 Ayu 後,Ayu 才慢慢地接受了他,開始願意和自己一起躺在沙發上休息,又或是在侑亞回家,蹦蹦跳跳地迎接完媽媽後,就會把剩下的時間分給他。
他發現平時對自己懶散到讓人皺眉的女孩會親自為 Ayu 洗澡、不在家時家裡也會控制好溫度、每天回家有時間一定會帶出門散步、定時幫牠驅蟲、梳毛、窩裡總是會添購新的玩具,平時連一頓飯也懶得煮給自己吃的侑亞,甚至還會煮雞胸肉加上各種保健食品給 Ayu 吃,而她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為了讓 Ayu 天生的缺陷可以盡量不成為牠生存的難題,永遠做一隻開開心心的狗狗。
到了這邊萬理已經知道侑亞有多麼寵愛 Ayu,也明白 Ayu 如此喜歡並總是護著侑亞的理由。
到了某天,他和侑亞開始同居後的第一次,侑亞生病了。
「Ayu,我不太舒服......你先自己玩可以嗎?」病懨懨睡到中午起床,聲音都還有些沙啞。侑亞隨意吃完了午飯,想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注意到 Ayu 已癡癡地咬著球想來找自己玩,她便摸了摸牠的頭,而 Ayu 也像是看出了主人的異狀,又把球收回了窩裡,熟練地爬上沙發。
「侑亞,進房間裡睡吧?」等到萬理整理好餐桌,發現侑亞已在沙發上沉沉睡去,而 Ayu 默默趴在侑亞身上,忍著睡意目不轉睛地守著她。
「嗯......在這邊就好......咳!咳!」
一見主人忽然捂著嘴巴咳嗽,Ayu 也僵直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沙發,一落地便往廚房的方向一路奔去。
「咦?Ayu!」停下正在幫侑亞拍背的手,萬理跟在 Ayu 身後進了廚房。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懶懶散散,看起來跟主人一模一樣的 Ayu,此時正來回看著高高的流理台以及放在餐桌上的馬克杯,焦急的顯而易見,牠來回踱步著,嘴裡甚至還不停發出少見的嗚咽聲,在萬理看來就像正在哭著說該怎麼辦的無助。
「Ayu--沒關係!萬,你可以幫我拿一下水嗎?」更讓人驚訝的是遠處的侑亞同時也深知 Ayu 心裡所想,讓他又不禁想像,在侑亞獨自一人和 Ayu 生活的年月裡,他們度過了幾次像這樣的時刻,而 Ayu 又是在多少次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後,下次卻依然選擇了奔向此處。
遠遠地看著萬理拿著水杯給侑亞,最愛的主人也笑著對他說了句謝謝,或許是發現現在和過去的不同,溫柔又笨拙的狗狗不明白太多道理,牠垂下了耳朵,躊躇著要往小窩的方向走,還是回到沙發上,連聽見侑亞的呼喚都還在猶豫不決。
「以前媽媽生病的時候都是這樣照顧著的嗎?」萬理看了於心不忍,他蹲到 Ayu 身邊,見牠不閃躲,便低下頭悄聲詢問。他或許還不能像侑亞一樣完全讀懂 Ayu 的心,但狗狗不會說話,尤其像 Ayu 這樣幾乎不吵不鬧的,他很確信現在絕對不能讓牠如此喪氣。
「沒有讓侑亞獨自一人很謝謝你喔,所以以後也要繼續麻煩你了! Ayu......真的不過去陪媽媽嗎?」萬理用力揉了揉 Ayu 的頭,他不確定 Ayu 究竟聽懂了多少,牠依然是那張看起來面無表情的臉,但萬理卻覺得自己終於也讀懂了裡頭幾分情緒。無精打采的飛機耳再次豎了起來,Ayu抬頭和萬理交換了一個眼神。他無奈地笑了笑,對再次搖搖晃晃走上沙發,在侑亞懷裡坐定的 Ayu 比了一個讚。
「侑亞,你就先在這邊休息吧,我去拿毯子過來。」
「Ayu,你跟萬聊了什麼……嗯?」本以為 Ayu 依然會是那張看不透的臉,但此時卻微微張開嘴巴露出了近似微笑的神情。牠趴在侑亞身上,像記憶中牠還很小很小的時候,學著那時候對牠伸出手的女孩,抬手碰了碰她的下巴,短短的尾巴在圓滾滾的屁股上晃呀晃,身體還很虛弱的侑亞也忍不住失笑,側頭親了親乖巧的狗兒子。
萬理看著一人一狗有著他們獨特個性的溫馨互動,了解了 Ayu 對侑亞無可取代的意義,也正因為明白 Ayu 的心意,所以才會用百分百的真心回應著無論幾次都願意奔向自己的狗狗。
「真是拿你們兩個沒辦法。」
看著靠著彼此在沙發上熟睡的母子倆,萬理為他們蓋上毯子,輕輕地笑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