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モリ/莫蘭路易《意料之外》R18

憂モリ/莫蘭路易《意料之外》R18

天泠

  金髮青年一如往常回身鎖上房門,拿下眼鏡輕輕擱置於悉心整理的小桌,忘了修剪的鬢髮跟著被鏡架勾落,柔順服貼於兩頰掩去過往的傷痕,隨著溫文紳士的偽裝一一蛻下,最終僅餘貼身的襯衫長褲。他似乎是累極了,連睡袍都不披就朝床鋪的方向走,桌上被吹熄的燭臺讓大半個房間陷入昏暗,難以看清的事物全都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黑暗中的氣息驟然襲來,暗紅眼瞳猛地一縮反手攻向背後,敵人輕易避開肘擊持續逼近,在沒有武器的前提下近身交戰顯然毫無優勢,青年試圖退向窗口朝其他夥伴求援,那雙手臂卻已經緊跟上來,壓制他的反抗也牢牢摀住了他的嘴,將濃重酒味染上他的衣領。


  「威廉⋯⋯」


  熟悉的呼喚聲讓青年露出一瞬即逝的複雜神情,他努力回過頭去捕捉印象中那雙黑眸的位置,左眼視野內僅能隱約看見毫無生氣的眼神,消失多時的同伴像要確認什麼般伸出手,溫熱的指尖撫上他的臉頰細細摩挲,從未在他面前落淚過的男人如今脆弱不堪,發出了宛如負傷野獸的嗚咽聲。路易斯只對自己下了一個命令:絕不能暴露胸膛與右臉。

  雖然這本就是莫蘭先生的心結,但親耳聽到還是會讓人有些難受呢。



  門口唯一搖搖欲墜的燭火獨力照亮昏暗寢室的一角,直衝鼻腔的酒氣仍未散去,僅餘意識不清的嗚咽呻吟,掛在人身上的金髮青年軟軟垂著頭,只能任憑幾乎融入黑夜的男人恣意妄為、需索無度,緊緊貼合的胯間溢出黏膩的白沫,過多的體液順著光裸臀線勾勒一道放縱瘋狂的軌跡,墜入昂貴地毯緊密糾纏的纖維,留下一滴滴無法清理乾淨的污痕。

  又一次單方面主導的高潮後,一直如困獸般兇猛躁進的男人終於緩下動作,本能判斷出懷中的人需要保暖與休息,便輕而易舉抱著青年走回寬闊的軟床,牢牢埋入濕熱甬道的兇器卻絲毫沒有退出的意思,行走間反覆抵弄纏綿悱惻的溫柔鄉,全憑他臂彎支撐的青年竟是硬生生被折騰醒了。


  「莫、蘭⋯⋯?」


  青年的叫喚已經挫磨成破碎的片段,像被地獄火焰燒灼過的嗓音充滿了陌生,酒精模糊的感官聽不清任何言語,男人只好低頭去看被他放在床上的人。

  那是一張他應該很熟悉的臉——一張完美無瑕的左臉,柔順的金色髮絲早已浸滿汗與淚,凌亂攀爬在泛紅的臉頰上,幾近熄滅的半睜紅眸投來慵懶困倦的一瞥,卻如星星之火飛濺燎原,再次點燃他所有欲蓋彌彰的陰暗慾望。

  他想留住這個人,想知曉這顆天才大腦的所有思考,想將這具身體揉入骨血、吞吃入腹,還要連溫柔又殘忍的靈魂都據為己有,好讓他大聲宣告自己早已獲得這個人從頭到腳的所有權,隨時隨地擁抱他、進入他、佔有他,再也不會離開⋯⋯

  「嗚、」男人的體溫燙得驚人,又狠又重楔入從未被開拓過的深處,幾乎把人深深壓進凹陷的軟被,他似乎聽到青年在哀求著什麼,但古老的本能根本容不得他停下,肉體的激情回應更叫人欲罷不能,有什麼不可以的?這是他親手捕獲的獵物,誰也沒有權力阻止他享受吧?

  燭盡光窮,一室寂暗,青年早已失去所有反應,瘋狂的快感混合酒精一併代謝完畢,逐漸清醒的理智終於辨認出細若蚊蚋的哭喊內容,「⋯⋯,救我、威廉哥哥⋯⋯」

  莫蘭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路易斯重新將滑落的髮絲順到耳後,平靜無比地決定請假一日,使用的理由是著涼發燒身體不適。

  不過感謝足夠健康的身體,他並沒有因為夜間的突發狀況而發燒昏迷,但就算全身上下(包括裡面,感謝莫蘭先生的細心與負責)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也無法立刻消除痠痛與刺痛的存在,這次的失策必須由自己擔起責任。

  事前佈置不足是最大的敗因,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的事;但他還是過度高估了自己,必須加強鍛煉體力並且繼續擴大情報網。

  只可惜一把好刀都被磨鈍了。路易斯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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