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初見

【慶生】-初見

佐藤林×埃弗瑞特

迎新典禮前的VAIS的校區,帶著些許未甦醒的靜謐,但可能不包括埃弗瑞特跟他的同學們。


埃弗瑞特在到校報到,到迎新典禮前這段時間,在食堂用餐和排隊領取軍用品時結識了幾位同屆哨兵同學,因宿舍鄰近,幾天的相處下來一群哨兵頗有默契,其中最熟絡的,是一位講話直率、總愛開玩笑的男生——查理。


因碰巧迎新典禮當天是一眾人中一人的生日,於是某天午餐時間,查理一拍桌子提議:「不如趁還沒開學,迎新那天晚上來辦個自我介紹兼慶生的聚會怎麼樣?」


能跟查理、埃弗瑞特玩在一起的都是性格比較外向的哨兵,這個建議立刻得到眾人附和。簡短討論後,決定地點就設在壽星的宿舍——那間宿舍離主走廊較遠,加上哨兵宿舍本身隔音良好,應該不會打擾到其他學生。


埃弗瑞特也應邀參加,順手從公共冰箱帶了幾瓶哨兵版無添加蘋果汁作為伴手禮。

有人從食堂帶了一些餅乾與洋芋片、有人帶來了幾個杯子蛋糕,甚至還有個大膽的哨兵偷了兩罐鮮奶油,說準備自己給杯子蛋糕加料作為生日蛋糕。


聚會剛開始時,眾人還算收斂,笑聲與話語都壓得比平常小聲些, 他們把各自宿舍的椅子拉來堆成半圈,讓壽星坐在中間,但就當大家將杯子蛋糕一字排開擠上鮮奶油時——有個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動作極快地「噗哧」一聲, 將鮮奶油猛地噴上壽星的臉!


「……誰!?」壽星呆愣兩秒,臉上的奶油順著臉頰滑落,才反應過來大叫:「好啊,你們給我等著!」語氣雖氣但帶著笑,他抹了一把臉上奶油,毫不猶豫地朝身旁距離最近的人臉上狠狠一糊,周圍頓時爆出一陣歡呼與尖叫,像是打開了哨兵體內的野性開關,場面瞬間失控。


「喂!別拿我當盾牌你這傢伙!」

「哇靠!我眼睛、我眼睛——」

「誰偷襲我後腦勺!?幹得好再來一下!」


房內頓時演變為一場以「誰臉上奶油最多誰就輸」為規則的混戰。


埃弗瑞特也被波及,最開始他想躲到牆角看熱鬧,結果一轉頭就被查理抓住衣領扯進戰局,額頭正中中招,被奶油精準砸上,於是紅髮少年也笑著加入爭奪鮮奶油罐的戰爭中。


等到罐中的鮮奶油終於見底,地板上滿是奶油與笑到跪地的少年,大家才意猶未盡地停手,坐回床前的地板上,頂著花臉喘氣大笑。


大家擠在不大的客廳裡,拿杯子蛋糕沾著還乾淨的奶油吃著,你一言我一語聊著自己的家鄉、對學校的第一印象、夢想成為什麼樣的兵種、從學長姊那裡聽來的校園傳說與八卦,還有對未來搭檔的想像。


尤其是提到搭檔——也就是嚮導的相關話題時,眾哨兵格外興奮。「想找個什麼樣的嚮導?」這問題一拋出,立刻引發熱烈討論。


「最好是異性吧!沒辦法想像要一直跟一個男生搭檔出任務。」

「話不能這麼說,找搭檔跟找對象還是不一樣吧?上戰場說不定同性更好配合。」

「嘻嘻,我希望是長得好看的。」這句話一出,立即引來一陣哄笑。

「膚淺!」、「那我也希望。」


「埃弗瑞特你呢?」查理轉頭問剛認識不久的新同學。

「我?」埃弗瑞特轉頭,用無辜的眼神看向對方,嚥下口中的蛋糕後開口,「不知道啊,不是說嚮導數量比哨兵少多了嗎?也不見得能夠有搭檔吧……」

「就是想像一下嘛!」

埃弗瑞特思索了一下:「脾氣好、不要太嚴肅、有趣的人。」

「就這樣?好籠統的要求啊。」

「在今天前我就沒見過幾個嚮導……是你硬要問的!」埃弗瑞特笑著捶了查理一下。


埃弗瑞特來自一個偏遠、人口稀少的小鎮,鎮上除了他之外再沒有其他哨兵或嚮導。對於嚮導的存在,他其實沒有什麼具體印象,只知道哨兵與嚮導之間是一種互相依存的關係,有嚮導的哨兵如果精神過載了也會有人幫忙梳理。


自己會在軍校的三年內找到自己的搭檔嗎?又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被這樣一問,埃弗瑞特不禁對未來的軍校生活升起了好奇心與些許期待嚮往。


───


聚會持續進行,就在眾人嘻笑之際,埃弗瑞特的目光突然被角落書架上的一抹棕黑色吸引——空蕩的書架上,孤零零擺著一枚厚重的棕色玻璃罐,透過罐身隱約可見裡頭是蠟燭。


他忍不住從地上爬起身,湊近櫃子將玻璃罐拿起來研究。確實是蠟燭,燭芯完好,看上去未被點燃過。


「這什麼啊?」他一邊問,一邊自然地湊近鼻尖輕嗅,隱約聞到一絲飄出的香氣,好奇道:「我能打開看看嗎?」


壽星舉手笑著解釋:「聽說是能讓哨兵放鬆的香薰蠟燭,我哥在出發前送我的。據說是木質調香氣,我還沒來得及試就擺著了,你開吧。」


埃弗瑞特的嗅覺是五感中最敏銳的,他小心打開瓶蓋,原以為會是一股刺鼻或過於甜膩的氣味,沒想到竟然意外溫和,至少對他來說不具刺激性。


「有點厲害耶,聞起來不會很刺鼻。」他驚訝地瞪大眼睛,遲疑片刻後抬頭詢問:「正好是蠟燭,要點來唱生日快樂歌嗎?」


幾人互看一眼,都覺得這點子不錯,也有人被蠟燭勾起興趣:「不會刺激那真的蠻少見的,試試看吧?」氣氛正歡,壽星也笑著點頭同意了。


埃弗瑞特去廚房點燃蠟燭後,小心放到其中一張椅子,火光穩穩跳動,隨著燭芯燃燒,蠟燭緩緩融化,一股溫和香氣逐漸逸散開來,像田野上的青草與午後陽光曬過的棉被,在奶油味殘留未退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新——埃弗瑞特又細細嗅了嗅,確實不刺鼻,但這是否真能讓哨兵放鬆,他也說不上來。


一群哨兵嘖嘖稱奇地圍著蠟燭議論了一番,認同這枚蠟燭確實不一般,正當眾人圍著那張椅子坐了一圈,準備給壽星唱生日快樂歌時,沒人注意到——天花板上,那枚校方監控用的感應器,警示燈正悄悄從藍轉為黃,進入偵測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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