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

座位

嘎嘎

「所以究竟怎麼了?」朔方馭一下課,隨口回絕了幾句其他同學的打球邀約,想也不想便來到他的小兔子面前,笑著問。


至剛才上課換完位子後,朔方馭便注意到自己身後有一股視線盯著自己,雖然內心隱約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是因為換位子的緣故,或許對方捨不得與他相隔那麼遠,但朔方馭只是將這個想法視作自己的慾望,畢竟那麼乖巧的兔子,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理由不專心上課?


「怎麼了?」朔方馭趁老師正在寫板書的空檔回頭,與視線主人四目相望,用唇語朝對方問,沒想到對方和他對到眼神後便迅速低下頭佯裝在抄筆記,朔方馭無可奈何,也只得等到下課再來詢問,人贓俱獲,到時交玗菟想逃也逃不掉。


實際上朔方馭並沒有想錯。在老師一踏進教室宣布要換位子時,交玗菟緊張了起來,一方面,他希望能藉由換位子,使自己和朔方馭的距離更加接近,但另一方面卻害怕會因為老師隨機排的座位使他們座位間隔更遠。然而不想要什麼就更會來什麼,座位表上交玗菟和朔方馭的距離更加遙遠了,原本只是前後相隔兩列,這下不只前後相隔,左右也相差了四排。


因為如此,交玗菟一整節課心裡總想著,現在他們兩人距離相隔如此遙遠,按照朔方馭的高人氣,總會有見不完的朋友,更不用說對方現在更坐在窗邊,不只是班上的同學,其他班級的找他也更加方便。而如此一來,交玗菟更是不敢主動尋找朔方馭。而愛胡思亂想的同時,交玗菟也下意識地望向自己內心正在想的人,卻沒想到下一秒與對方四目相望,嚇得他趕緊低下頭佯裝正在抄筆記,儘管自己低頭前對方似乎想要說什麼,但交玗菟也不敢再多想。


「沒……沒什麼。」交玗菟搖頭回應,不敢與對方對視,彷彿與對方對視,自己的心聲便會全部流露出來,果然再怎麼逃避,終究還是要面對的,「不過方馭,你不和其他人一起玩嗎?」


「上一節下課已經和他們去打球啦。」朔方馭逕自坐到交玗菟前桌同學的位子上,伸手將交玗菟低著的頭往上抬,「怎麼不看著我?還是其實是因為什麼事情在心虛,例如……不想和我離那麼遠?」


聽見朔方馭的話,交玗菟內心一跳,迅速抬起頭卻與對方溫和又帶有一絲笑意的眼神碰上,卻發現朔方馭似乎沒有想要聽他的回應,繼續說,「開玩笑的。不過我確實不想和玗菟相隔那麼遠呢。嗯?你的耳朵怎麼紅起來了?」


差點就要點頭應了對方那句「不想和我離那麼遠」的交玗菟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回應對方的話,只是再次搖搖頭,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轉身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數學講義,隨手翻到有摺痕的一頁,指著其中一題全空白的題目,「方馭,我不會這一題,可以教我嗎?」


「當然可以,我有哪一次拒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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