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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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做過清潔的地面光滑的彷彿透著閃閃的光澤，查爾斯的皮鞋不算太止滑，走起路來其實蠻缺乏安全感的，但他從不將這些情緒表露在外，只是淡定地放慢了原本快速行走的步伐。

一群小朋友成群結隊的一擁而入這塊危險的區域，還在嘻笑打鬧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注意腳下，一個個打滑得互相推擠，直面向查爾斯衝來。

查爾斯的成長環境幾乎沒有接觸過髒話，只有在學校時聽比較粗魯的同學不小心脫口而出，但此時此刻，那骯髒的詞彙瞬間從他腦袋裡被翻找出來，他在心裡默念著，眼神裡是生無可戀。

他無法閃避，更是來不及閃避，只好在被撞上的那刻努力攙扶住幾個小傢伙，讓整個隊伍不至於摔得太過慘烈。

碰的一聲。查爾斯與一群小孩重重摔倒的聲音引來了大家的注意，有了他這個墊背的，那群孩子不一會兒便好端端地站了起來。

「沒事吧？」有人前來詢問側臥在地的查爾斯。

這時，查爾斯因衝擊正短暫陷入了昏迷的幻象裡，童年時的他也曾如今天一般嚴重的摔過，好像是九歲那年，正在學溜冰的時候吧？查爾斯有些記不清了。

他只依稀地憶起，當他跌倒在地，忍不住眼冒淚花時，他的二哥亨利幾乎是立刻就來到他身邊，蹲下身確認他的傷勢。

「沒事吧？」平常都不怎麼說話的亨利關切地詢問，他拉起查爾斯的手「起得來嗎？」

「亨利……我起不來！」查爾斯小聲的嘟囔，他緊緊握住亨利的手，更得寸進尺的從手腕慢慢抓到手臂處。

「倒是叫二哥啊！」亨利輕輕地笑了，眼睛微微瞇起的樣子很好看，查爾斯盯著他的眼睛入了神，直到他抱著腰將他扶起，然後背對查爾斯，拍了拍肩膀「要我背你，就快點上來。」

過往回憶逐漸模糊不清，查爾斯眨了眨眼，又回到了明亮的室內空間，那些小孩自知闖了大禍，一個個蹲在他旁邊看著他一動也不敢動。

「先生，抱歉了，是我沒有照看好他們。」一位看起來像是老師的女人見查爾斯恢復意識後，站起身來就是不停的鞠躬道歉。

「沒關係的。」查爾斯還有點暈眩，但不影響他的活動，他坐起身子，揉了揉太陽穴「我是沒事，但畢竟都還是孩子，可能你要再多加注意一點。」

「不過，我應該沒有躺很久吧？」

「五分鐘。」其中一個男孩將腕上的手錶舉高給查爾斯看「再過一下可能就會送你去醫務室了。」

「謝謝你啊，下次要小心喔。」查爾斯向男孩道謝，摸了摸他的頭，向女人點頭致意後轉身離開。

怎麼又想起以前了，查爾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們兄弟間又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呢？這點查爾斯也同樣疑惑。

他被亨利背起，邊談笑邊回去休息的景象彷若又浮現於眼前。查爾斯暫且停下腳步，用力深吸一口氣，嘗試以其他的事物將揮之不去的畫面替代掉，他不太高興的憋出了一個理由說服自己。

看來剛才應該是撞到頭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