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エン-
*以下均做姓名模糊化處理*
[夏日祭典]
從即將收攤的小販上買到了最後一份蘋果糖,佐著會場免費提供的冰麥茶,兩人坐在煙火施放地旁的長椅上,邊吃著簡單的食物邊消磨著餘下的一個多小時——雖然因為⬚︎⬚︎還是吃不慣裹著厚厚糖殼的蘋果切片,大部分的蘋果糖還是進了〇〇的肚子裡。之後不知是誰先取出有線耳機的,他們開始研究起了下午演出的錄像,就著忽明忽暗的路燈和夏日的潮氣,數著音樂熱烈的節拍。
在⬚︎⬚︎專注地看著手機螢幕時,〇〇才有辦法分出神去描摹他的側臉,和深色浴衣後若隱若現的鎖骨。明明特別穿了浴衣出門,特別到了祭典現場,卻在做著跟平時無異的事,〇〇都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策失敗。
他珍視著每個被稱為日常的相處,坦白說,他有時也會對此感到驕傲,這代表他們的互動已經融入他們生活的每一刻,會成為彼此身邊最特別又最不特別的那個人。可在這樣應該被日曆特別標示的,特殊的日子,又會矛盾地開始惆悵起是否該增添什麼變化,例如在這段時間裡的最佳選擇或許就不是在昏暗的燈下檢討演出的影像。
[慧星]
如果可以成為彗星的話,會距離身為太陽的你更接近些嗎?
「⬚︎⬚︎,不要變成彗星好不好,」〇〇突然沒頭沒尾地說道,可此時赤葦卻能清楚地明白他想說的,「我們都變成恆星吧,⬚︎⬚︎明明也是自己就能閃閃發亮的,很厲害的人啊。」
嘴唇一張一闔,有許多想說的話語堵在喉頭,好像下一個呼吸聚凝成了另一個宇宙。「但是〇〇,通常一個星系只會有一顆恆星,所以恆星間的距離比想像中的遠⋯⋯」
「啊!⬚︎⬚︎ 明明知道我想說什麼的!」〇〇急著打斷了他,「⬚︎⬚︎還是讀太多書了才會變得這麼死腦筋的!」
⬚︎⬚︎也終於忍不住淺笑起來,這段時間一直緊繃的眉頭終於稍微放鬆了些,「嗯,我知道的〇〇。」
這個傍晚他們似乎聊了許多東西,太陽、恆星、生活裡的種種,看似毫無關聯,卻成了他們倆之間相互吸引的重力場。他們會許下寄與遙遠未來的承諾,還有飛往屬於他們的宇宙的密語。
可以的話,更希望你成為可以相互輝映的恆星啊。
[檸檬冰棒]
檸檬薄荷味的碎冰稍微緩解了些呼吸間的悶熱感。⬚︎⬚︎啃著木棍上的冰渣,邊聽著對面演出廳的漏音,邊用腳尖打著拍子,可眼神卻依然不自覺地向右側飄去。
〇〇隨意紮了個低馬尾,演出時搭的馬甲應當是被隨意扔在休息室某處了,現在只穿了件細肩帶的小背心,將少女穠纖合度的曲線展露得正合適。
就連啃冰塊的樣子也和倉鼠一樣,⬚︎⬚︎這麼想著,只是這麼吃的結果就是趕不上淺黃色的冰棒融化的速度,就算伸出小舌去追那些搖搖欲墜的水滴,也未必能夠趕上,凝結的水珠混合著糖料和香精,掉落在水泥地面上形成一枚深色的五瓣花。
〇〇只是盯著地面上暈染出來的深色印記,今天的她有自然地笑出來嗎?或許自己該在下一首歌加入輕佻的電波旋律嗎?畢竟這樣子的夜晚屬於霓虹燈的糜爛,也屬於殘存的夏日,這樣子的夜晚或許什麼事都可以發生。
融化的糖液順著腕骨下墜,如果在陽光之下,那或許會被照映成一枚耀眼的琥珀寶石,但在午夜的殘影之後,他只是變成一道黏膩的軌跡,划過灰塵漂浮的裏巷,也划過顫動的脈搏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