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跟我開玩笑嗎?》

《妳在跟我開玩笑嗎?》

渭城


CP:三 X 恰

歌曲:告五人-在這座城市遺失了妳

(感謝金玉推薦)


「妳在跟我開玩笑嗎?」本來在指間順暢旋轉的原子筆脫離原本的軌跡,摔到了地上,天知道那脆弱的筆管經不經摔、有沒有斷水?

但那些不是現在的重點。


「我要結婚了。」彎下腰把孤單躺在地上的筆給撿起,體貼的往對方的位置放,ㄚ恰一臉「妳不是早就知道」的臉色,等著自家好友回應。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後面那句。」停下了本來要彎腰撿筆的動作,小三和眼前相處多年的友人對上視線,眼神裡是不解和擔憂。只是可能連她自己沒有注意到,這複雜情緒當中夾雜著一絲絲的委屈。

看著好友近年越發自帶氣勢的氣場,ㄚ恰輕聲嘆氣後開口:「我覺得該畢業了。」

拿起櫃子上擺放的象象玩偶,她一邊在手中把玩、一邊繼續說著:「結婚是人生進入下一個階段,而我恰好也碰到很難得的進修機會,那是我的理想,妳懂的,對嗎?三。」

捏緊了對方剛才拿過的筆,小三輕輕抿唇,隨後也點點頭。只是她還是試圖掙扎:「那還是,要說少出現就好?」

即使早已過了會因為離別而很傷感的年紀,也清楚大家私下還是會聯絡,可對小三來說,「畢業」二字彷彿是要將她和ㄚ恰之間多年的連結斷了其中一條一樣,只是在聽到關鍵字的瞬間就足以讓人慌恐不已。

「我短時間是沒辦法配合大團時間的,也有一些規劃得準備。三,現在劇團仍在成長,也有小VI他們加入,我選擇畢業還能讓資源有更好的分配,讓劇團更有活力。」知道對方是在不捨,ㄚ恰也沒有不耐煩,只是就現況分析給小三聽。

足夠理智,也足夠的,陳述現實。


縱然說的句句在理,也清楚這其實不是首次有團員要畢業,小三還是能感覺到某種酸澀的情緒在發酵……

「嗯,我知道了。」她聽見自己發出贊同的話語,聽見自己和對方詢問進修的相關事宜,感受自己既為對方喜悅,又為倒數的分離感到心痛。

只是,她不能讓好友為難,她們約定過,要永遠當彼此最堅強的後盾。

何況,如果今天換作是她,眼前的女孩也會同樣,義務反顧的支持自己吧!


最長久的關係,是在身邊陪伴著對方。


她曾聽前輩淡淡訴說過、也聽過電台來信的故事,那時候她以為,能夠一直陪伴對方也是不錯的歸宿。

至少這樣的關係不會結束,永遠都以「好友」的身分讓彼此有著羈絆。

只是當自己成了故事裡的主角,看著女孩披上紅妝、接受眾人祝福的時候,她突然就懂了,那些故事主角複雜的心緒,包含著酸澀以及微微的不甘。

終究、終究,作為朋友只能陪到這裡,只能止步這裡。


「恭喜、恭喜。」

「要好好生活喔。」

那些祝福的話,從他人口中、從共同好友口中、從她自己口中,婚禮本就是這樣,新人向周邊親友昭示接下來要與身邊人共度生活,親友們予以祝福。

皆大歡喜,何樂不為?


「如果哪天你真的不愛她了,不要傷害她……我會來接她。」注視著在和親友寒暄的ㄚ恰,小三和新郎站在一旁,她用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輕聲卻嚴肅的說著。

「......我們會好好生活的。」許是知道兩人要好的關係,新郎倌認認真真的點頭,回應著小三,看起來絲毫沒有怠慢。也許他知道,也許他不知道,但那都不甚重要了。


看著回過身注意到他們倆站在一起的模樣,ㄚ恰輕輕提起裙擺,朝兩人的方向走來並開口:「你們在說什麼?」

「嗯?沒有,我讓他小心點不要被妳揍。」注意到新郎倌窘迫的臉色,小三反應迅速的回答眼前難得全妝的女孩,笑嘻嘻的要將話題帶過。

「三你皮癢了是不是?」皮笑肉不笑,ㄚ恰伸手就要去捏小三的腰,所幸那笑嘻嘻的人反應的快......

「好了好了,賓客都還在,姑奶奶妳放過我,形象、形象!」


過度的喧鬧以後,往往隨之而來的是更甚的寂靜。

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小三也不顧還沒卸妝或是換衣服,只是將自己摔進床裡,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放盡,僅剩下睜開眼皮這種微不足道的反應。

盯著那盞接近死白的燈,刻意不去在意過度注視而造成眼睛酸澀的生理反應。

可能,那也不僅只是過度用眼的生理反應而已。


『妳要一直陪著我,聽見沒?』
『妳喝醉了,好好睡覺。』
『我沒有醉!妳就是不能離開我的人生,就這樣!』
『……知道了。好了、好了,趕快睡吼乖。』
『哼......才沒跟妳開玩笑呢……』


說出指令的人走了,只剩被制約了人還傻傻的,停在原地。

「妳一直,都在跟我開玩笑呢。」喃喃自語,就好像那個人還在自己面前一樣,這一句話,夾帶著的情緒有抱怨、有委屈、有無可奈何……


萬家燈火,曾期盼妳會是我所歸依的那一盞,可妳守得的那一盞,卻不是我能給的。

最長情的告白,是陪伴。

最絕望的告白,是只能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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