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靈與魂》

《夢、靈與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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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劇情需要,會有神學、生死等我流設定,勿過度解釋或迷信

→HE

→是HE

→真的是HE

#可能OOC

#勿二改二傳、勿將內容翻譯給涉及之相關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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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逝去之人,其靈魂會脫離身體,並在午夜24時經過天門,去向天堂或地獄。

在天門的外有一群引路人,他們會先將「靈(與天地的連結)」與「魂(自我意識)」分開,使魂進入天門,將靈裡面的結重新綁好後送入下一個生命體中,創造出新的魂。


每當Shu Yamino——一個新手咒術師陷入沉沉睡眠時,便是他修練的開始。


是的,擔當引路人是他的第一個修練。


來到天門前的靈魂們,當下的狀態都不一樣。有的醒著走過來,有的仍在睡夢中飄過來;有的衣衫整潔,有的甚至體無完膚。此時Shu必須將手伸進靈魂的胸膛內,取出他們的靈。

他看著手中一個蘋果大的、圓形的、發出金色光芒的靈,那是從有著灰白色形體的靈魂中摘下來的。摸起來有一點溫暖、表面光滑,自己心裡卻有一股無法言喻的酸澀。


『如果你能明白這份修練的意義,就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師父曾這麼說。

似懂非懂,Shu能感覺到自己開始把這份修練當成普通的工作,他也知道不能急。也許了解了心中酸澀的原因,就能明白所謂的「意義」吧。


#2

這個修練有一個規定——日出前必須將所有靈魂送入天門,否則其剩餘將永遠徘徊在人間,對人間造成的傷害無法計數。

因此每個引路人有自己的管轄區,就是怕有靈魂迷路在巷弄間或是對人世仍有迷戀,即使他們都能感應到天門的召喚。


一日,Shu一如往常地追蹤著迷路的靈魂,那是他轄區內最後一個未取出靈的靈魂,同時也非常「調皮」。鑽小巷、爬樹、翻牆,就像在玩你追我跑。


最後,他在一個月台的長椅上逮到了它。


Shu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失去高光的一雙眼。


「……Ike?」


Ike Eveland,他契合的室友、最好的歸宿、難以宣之於口的人,Shu記得今晚他是先安頓好發高燒的Ike之後才來的。


「不…怎麼……不可能……」


Shu無法接受,昨天才笑著跟他說沒事的人兒,現在卻以這種樣貌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試著問Ike怎麼會在這,才赫然想起靈魂大多都不會講話,包括無緣無故出現的Ike。


他抓起Ike的手腕,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自己下不了手,日出之時Ike將墮入永暗,自己也會因為破壞規則被流放,奪去咒術師的能力;向其他人求救,也一定會因為規則而強制取靈。


#3

遠方地平線潑出了淡橘色的朝霞,暈染深藍的天空,這是Shu的最後期限了。Ike無光的眼睛看向自己,也不知道此時的Ike到底有沒有思考能力


Shu閉上眼,在Ike唇上落下一個雋永的長吻。

他恨,恨自己就這麼讓Ike離開,恨沒有早點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他多麼渴望自己能夠跟Ike一起走,但他知道冥界的大人們是不會答應的。


當唇離開時,淚水早已匯聚成河。


如果你一定要走,那就由我來送你吧。


擁住Ike的後腰,看著自己抵在Ike胸口的指尖穿透胸膛,一下子就摸到了位於正中央的靈,卻是如冰塊那樣寒冷。

Shu感到疑惑,但看著逐漸變亮的地平線,他必須盡快下定決心,只要握著輕輕一扭,靈與魂就會分開——


「Shu Yamino,一級咒術師。」


頭頂處傳來低沉的呼喚,剎那間,天際邊的橘色渲染收復了回去,天地回到深夜時分的黯淡。

Shu看向聲音的來源,一位和自己有相似裝扮的中年男子從天降落、拍拍身上的塵土,Shu也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人的身分。


「守門人……」


守門人,將進入天門的魂分類為天堂和地獄之人,位階比引路人又高一些。


「剛剛點名的時候沒看到你,想說你去哪了。」


守門人看著Shu下意識緊緊護在懷裡的灰白色靈魂,思索了片刻,

「它好像不屬於天門需要的靈魂。」


#4

靈魂出竅,一般是在瀕死邊緣時發生,可能因為本體的健康狀態、突然間的刺激而導致,也不排除是在睡夢中受到攻擊,比如噩夢。


「靈魂出竅的人應該會聚集在另一個空間,受專門的引路人處理,但這位似乎跑出了那個空間。」


他告訴Shu一樣在日出前將這個靈魂送回本體就行,也保證會加強空間的結界或引路人的訓練,避免類似的事再發生。


「那以前……」


「不,以前沒發生過這種事。」


守門人斬釘截鐵地否認了Shu的猜測。他一眼就看出Ike的靈早已破損,彷彿是強力破壞了與天地的連結跑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這位的靈跟魂都指著你,所以無視其他感召跑向了你吧。」


守門人捧著Ike體內的靈修復連結,感嘆到底是有多執著才會將千絲萬縷的結打斷得所剩無幾。


「修好了,送這位回本體後你也可以回去了。」


#5

Shu抱著Ike從自己臥室的窗戶進入,再走入Ike的房間,伊人仍安穩地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沉沉睡著。

將Ike的靈魂重疊坐在本體上,扶著後腦勺慢慢躺平、靈體融合。



「……Shu?」

剛回到人世間,或者說突然醒來的Ike,不自禁喊出了那個名字。他看不到Shu,只是覺得好像有他的氣息。


可能他剛剛來房間看過自己吧,Ike淺淺地笑著,拉了拉厚重的棉被。發燒真麻煩啊,能快點好起來就好了。


Shu在一旁看著,他知道Ike聽不見自己說話,便也只在Ike再次進入夢鄉中後摸摸他的頭,順便畫了個驅逐噩夢的符貼在床板下看不見的地方,可不能因為一張符嚇到他啊。


#6

『尊重生命、把握機會,隨時要有接受失去的準備。』

『我想你應該明白也能夠做到了。』


Shu呆坐在床上,回想著回到本體前師父告訴他的話,以及今天開始要去下個修練場報到。


心中的酸澀,源自於本性的不捨吧,Shu這麼想著。

深吸一口氣,Shu知道自己要學的還很多,至於現在,就先把能做到的做好吧。


跟著從山谷間升起的太陽曬在地上的光影,Shu輕手輕腳地打開Ike的房門,偷偷往裡頭看去。


「Shu~我看到你囉~」

Ike坐在床上,正用著昨晚墊在額頭上的毛巾擦臉。


#7

「昨晚睡得好嗎?」


一杯溫水送到Ike手中,Shu坐在床緣悄悄問著。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什麼,如果Ike不記得了也好,那種可怕的事最好不要再經歷了。

不過如果說有甚麼惡鬼在夢中出現,那Shu保證一定給它飛灰湮滅。


「昨天……我好像夢到我們回去小時候住的巷子玩。」


可能跟Ike本身是小說家的關係,他清楚地描述出他們鑽進哪條巷子、爬上涼亭前的大榕樹、翻過鄰居的圍牆跳入大草原中,最後跑到了上學時一起搭的火車月台。


「然後你——」


原本還說得興致高昂,突然間Ike眼神晃動了一下,比起發生了什麼,更像突然發現了什麼。Ike啜飲著水,潤濕乾燥的嘴唇,眼神游移向窗外陽台上潔白的梔子花。

Shu也撇過頭,他並不傻,他只是不敢相信Ike幾乎不像是夢醒的人,他應該要不記得發生的事、或是記憶模糊。那麼,Ike到底還記得多少……?


Shu從來不衝動行事,除了這次。

他替自己找了藉口——是師父要他「把握機會」的。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Ike因為發燒而紅撲撲的臉頰上,Ike顫抖了一下,看著Shu同樣顫抖的手拿走了空了的杯子,嘴裡含糊地說著「我去做早餐」,輕輕關上門。


寂靜了片刻的房間內,傳來悶在棉被裡的海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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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永恆的愛,一生守候與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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