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幹吧》

　　水面上無所適從的頭髮今早才打理好，待會要妥善吹乾，不然會顯得油亮。

　　游泳課用的蛙鏡派上用場了，有了它，人在水下張目也不會疼。

　　鼻頭入水──起初覺得冰冷，於今面部都適應水溫──鼻腔孔洞亦填滿了水龍頭吐出來的。

　　■■呼吸著。無關緊要的念頭前仆後繼。

　　像是藉簡易呼吸器與她間接接吻；像是將受介質混濁的報數聲與十時蒙覆雜訊的要脅聯想到一塊，值得眷戀和戰慄的無關緊要同鐵製水桶盈得滿滿。闃黑包羅校園的第三日，有太多人化身菜鳥忍者或菜鳥護理師，相互傳授在水中閉氣五分的妙方，抑或抽血該戳進哪兒。而她始終可靠，巧手曾予人佳餚，拾起■■墜樓的橡皮們，還給了氣息，更甚者猛壓著溼答答的後腦勺啊！

　　　　　　　　　　　　　　　 　 所以

　　　　　　　　　　　　　　　　　　肆

　　　　　　　　　　　　　　　　　　至

　　　　　　　　　　　　　　　　　　拾

　　　　　　　　　　　　　　　　　　，

　　　　　　　　　　　　　　　 那是她應得的。

　　「五分鐘了，謝謝妳願意替我試用。」嗓音猶舊朦朧，

　　「最後再陪我做點實驗吧，我知道妳一定肯陪我。」

　　要是後腦嵌著一對清明的眸，便能看清她執起褐玻璃罐，朝換氣孔傾倒液體的瞬間──只可惜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豈能得知口裡流入的油液為何，為何它酸臭又灼人？

「我昨天去了趟化學實驗室呢，突然就想到我們之前的實驗課內容……那時候老師說了『濃硫酸要慢慢倒入水裡，否則會有液體噴濺的風險。』」

液面揚起霧白氤氳，開始沸騰，「該怎麼說，其實我一直很想試試看反著幹呢。」

　　　　　　　　　　　　　　　　　　拾

　　　　　　　　　　　　　　　　　　至

　　　　　　　　　　　　　　　　　　肆

　　　　　　　　　　　　　　　　　　，

　　　　　　　　　　　　　　　 那是她實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