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日] 目光

及川徹（28），高中老師

日向翔陽（17），即將滿18的高三生

他總是坐在第一排的位置，那個小不點。

及川那雙藏在鏡片後面的眼觀察著他，對照點名簿上的名字—日向翔陽。人如其名，他抬頭仰望自己的目光如烈日般熾熱，這和那些帶著愛慕之情的女孩們不同，日向的眼神是更佳純粹的敬仰。

他喜歡在詢問學生有沒有問題的時候，日向會大聲的回答，課程到達中後段時，大部分的學生都昏昏欲睡，只有日向依舊緊盯著他。

日向坦承又直接的視線，總讓及川心中的虛榮心無限擴大，他渴望獨佔他的崇拜。

「老師，這個地方我不太懂可以請教您嗎？」下課時間，日向攔住了正要走出教室的及川，小心詢問。

「日向同學，老師接下來還有課，放學的時候再到辦公室找我好嗎？」及川說著，大手放在他的頭上揉了揉他的髮。

「嗯！」

辦公室裡安靜無聲，其他老師們都離開了。

日向在角落的沙發上發現正在打瞌睡的及川，經常戴著的眼鏡拿了下來，卻已在鼻樑的兩側壓上痕跡。

老師沒戴眼鏡的樣子也像一幅畫一樣呢。日向不禁心裡如此這般想著，卻也在同時，及川張開了雙眼。

「你來了啊？翔陽。」

這是日向的秘密，他喜歡及川叫他的名字，而不是日向同學，那跟其他人沒有區別。

「翔陽」，讓他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這樣的課後輔導已經是第三次了，但以唸書為由，實際上卻心猿意馬，日向是，及川也是。天知道日向打開了書，卻一個字也沒念進去；及川比起日向提問的問題，更在意他用的洗髮精味道。

「老師，你好厲害啊！這題我想了好久都解不開呢。」孩子直白的讚賞，讓及川心花怒放。

「翔陽，我可是老師唷，老師就是能教會你所有事情的人啊。」

「所有事情嗎？」

「當然。」及川推了推眼鏡，用他一貫的如窺探般的目光斜睨著日向，「翔陽你有什麼事情不會的嗎？」

日向歪著頭想了想，似是難以啟齒，嘴巴張了開來，卻又微微顫抖，話沒能出口。及川耐心的等著，眼神中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

「老師，喜歡是什麼啊？」日向垂著頭問，不敢看及川，彷彿這種青春期的困擾令他感到害臊，「隔壁班的幸子給了我一封情書，說她喜歡我。」

這令及川的心情相當複雜，第一次日向沒看著他的眼睛說話、第一次從他口中說出別人對他的愛慕。可他不疾不徐，只是用溫和的表情望著他。

「喜歡啊…翔陽你閉上眼睛。」

日向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

「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誰？」

「嗯⋯老師？」日向驚呼了一聲，原因是及川突然將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在他想睜開眼確認的同時，卻又被及川摀住了雙眼。

「啊—第一個想到的是我啊？」及川的氣息熨在日向的耳畔，溫熱且搔癢，日向急了，掙脫的力道卻軟軟的，欲拒還迎，「翔陽，你喜歡我嗎？」

「嗚⋯老師，我、我不知道⋯」求饒般顫抖的聲音，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日向不懂這種感覺。

「老師喜歡翔陽喔。」

日向暈頭轉向，視覺與聽覺都被及川給操控著，不安卻不討厭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他可以感受到股間有什麼正抵著他，他是正值青春期的男孩，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及川在日向的頸項落下了吻痕，可以用制服擋住，卻又若隱若現的位置，格外的曖昧。

他舔了舔唇，原來是橘子口味的。

「之後的，等你成年之後再教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