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以後溺於海〉
樂． 下午茶套餐_ 卡布奇諾 x 水母可頌
． 也許前篇是〈步入妳眼底月光〉
summary：然後深海沉寂了。透明的妳沒再說話。幽冥，水母，眼淚。成為不值一提的白晝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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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執起卡布奇諾的手。並非第一次。
少女擁有柔軟精緻的面容，長至腰間逐漸消逝的淺褐色髮，末端透明，可頌將手指悄然貼過去時，仍然可以確認觸感，比棉絮更細膩，比灰塵更明確。
卡布奇諾見狀抬起頭，雙眸緊閉，疑惑地看了過來。遊戲設定與生俱來的設置，讓她能夠不必睜開眼就能看見她，讓她看見虛擬卻真實的世界。這難道不像夢遊嗎？她手裡還蹭著髮尾，彎著唇角佯裝無事的笑，唐可和可頌說到底相同，近海的心成為海，最擅長天真爛漫的唱歌和笑。她見過類似的事物，也在夢中，在她的裙擺下方，晃蕩著與海相似的色彩，日光從她身體透過去。一切虛無。一切澄澈。
幽冥少女輕巧地降落在海面，彷彿整個世界都是她佈滿星點的海：只要許下願望，她就能成為水母；只要許下願望，她在意的好友就會如約而至。帶著鹽粒的海風拂過來，某處紛飛著樂音。唐可不擅長跳舞，但可頌不是。
水母可以笨拙，可以將觸手纏繞，可以將世界倒轉成海，她注意到朋友的侷促，卻只是踏出步伐，裙襬碰撞。節拍有條不紊，她們的步伐卻不然，凌亂地將水花濺起，打濕潔白的小腿。
然後深海沉寂了。透明的妳沒再說話。幽冥，水母，眼淚。成為不值一提的白晝將近。
夢醒了要做什麼呢，小布。她想這麼說，張開嘴卻只是吐出氣泡，擁有褐髮的少女輕盈轉圈，裙擺也成了浪花，順著水流捲起又拉長。你真的覺得不同呀，那些太朦朧的心緒，在你心中蔓延而生的藤蔓。太多事情唐可不理解，可頌也不太理解，比如自己的好朋友怎麼會拒絕她為她戴上色彩豔麗的髮夾，那可是熊，溫布瑤分明也喜歡那些，呼吸卻急促起來，但在遊戲裡就成為另一個人。海水淹沒她赤裸著的腳，細碎的沙石流進她的趾縫。
那你要看著我的眼睛嗎。她細膩地吞嚥語言。不是水藍色，不漆黑如墨，只是明亮的淺棕，是連結溫布瑤與卡布奇諾的樞紐，彷彿拉花咖啡一般滑順濃郁。可頌迷戀那樣在日光下的眼睛，飛躍的排球，熾熱的酷暑，映照在陽光底下的一雙眼睛。但牽著手的少女沒有看她，揭開面罩以後，露出面容，她們在彼此的身邊呼吸，在本該沉睡的午間偷偷玩起小遊戲。
卡布奇諾不看她。
水母溫和地閉上眼。這也沒關係，什麼都無所謂。可頌為她哼唱，說不出曲調，由喉腔發出，也許帶著全息貼片的自己也在床鋪上輕哼出聲。她笑起來。她們待在虛妄的海洋邊境，距離祭壇在好遙遠的地方，頌歌與不可明說的心意都透著光。
音樂還浮在月光之上，可頌半步踏在海裡，腳掌被吞噬，沒踩著她也沒踩到岸，世界虛假。唯有她的溫度真切。
幽冥顫抖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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