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东京奥运射箭男团银牌魏钧珩:“享受心跳200去射箭的感觉吧!” - 端传媒 - 最新
端传媒 - 最新「历经多次的国际赛事证明,射箭已可说是台湾体育的“传统强项”之一。但在场内场外,它依然是一个有些安静的运动。」
端传媒 特约记者 林庭苇 记者 何欣洁、李易安 发自台北
2021年7月26日,在日本东京梦之岛公园射箭场上,因疫情而空荡荡的观众席悄然无声,只听得见周遭的蝉鸣。这一天,是东京奥运男子射箭团体赛的金牌战,由台湾的魏均珩、汤智钧和邓宇成,对上他们的宿敌、同时也是射箭界的世界霸主南韩队。
这是魏均珩当天的第4场比赛,这意味着他与队友每个人已经反覆拉一把40多磅重的弓(约18.14公斤),至少24次。但这对专业的射箭选手来说,是家常便饭,双臂不但仍要流利沉稳地拉开弓,双手也几乎不能有丝毫晃动—只要有一点点摇摆,出箭差之毫厘,结果便失之千里。
这一场由台韩抢金的神射手大战,由南韩射箭选手金优镇率先开弓。金优镇已是南韩队的老手,松手到放箭不过几秒,靶纸上已出现一支“内10分”,观众席上为数不多的啦啦队响起一阵欢呼──开场就射出最高分,金优镇却气定神闲,连嘴角都没有动一下。接下来的两棒选手,更相继射出29分的高分。
这对担纲台湾队“第一棒”射手大任的魏钧珩来说,无疑有相当大的心理压力。魏钧珩的高中教练徐梓益分析,对于教练来说,一定会派抗压性极强、性格稳定的选手,来负责射第一棒,“教练最希望的,就是第一棒开出去就是10分,气势就会整个拉上来。”
射箭规则
射箭运动,是诸多运动中特别看重心理素质的一个项目。实力再强的选手,只要临阵软脚,就难再一战。在团体比赛中,这是特别致命的。
而在东京奥运的决战日,这万钧重的责任,落到了台湾队第一棒、身为全队“大哥”的魏均珩肩上。他是全队三人中,唯一一位经历过里约奥运的选手。只见魏均珩沉稳地把弓弦拉到唇上,瞄准,放箭──一支快且俐落的9分箭,稳定了台湾队的军心。紧接在后的队友汤智钧、邓宇成,分别射出了8分、内10分的稳定成绩。
这不是魏钧珩第一次担纲“第一棒”的重责大任,“钧珩近几年的成绩稳定在前面,所以他的稳定性是比较高的,通常这种选手,我们会放第一棒跟最后一棒。最主要他先上场,会先判断当时的风向,那他的节奏很快,而且10分的命中很高,如果这时候第一个就10分,就会给我们带来自信心,也会给对手压力,最后再作个收尾,”徐梓益如是说。
“譬如说像张飞,他张开眼睛睡觉,他真的有在看吗?没有啊,但是他确实在睡觉,所以你去吓他,他还是没在看,他是在睡觉,但他眼睛是张开的。重点是要怎么让自己进入那个情境。”
2020东京奥运 射箭男子团体赛银牌得主 魏钧珩
稳定的魏钧珩,面对世界强权南韩,射出“第一支箭”的沉重压力,面无惧色。却已经让不少荧幕前的台湾观众直呼“心脏不行了”、“看射箭比赛看到快要心脏病发”,对于魏钧珩来说,只是平日练习了数万次的幻想场面,终于成真的那一刻而已。
魏钧珩告诉我们,一个射箭选手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素质,而锻炼心理素质的法门,是他们平日每天都会规律进行的“意象训练”,“(意象训练)其实闭起眼睛想像,练习想像你要做的事情,你会存在的空间、时间跟画面。”
听起来相当玄妙的“意象训练”,具体是如何做到的?魏钧珩解释,在练习的时候,要先把想像中的“环境设定好”,举例而言,在每日的练习中,他可能会想像“我今天在东京奥运的比赛场,然后我要在那边做什么?(哪些动作)可以做?哪些可以不做?”
这套根据运动心理理论发展出的练习方式,练到最后,熟练的选手已经可以让自己彷若身在情境当中,“我可以闭上眼睛真的做,也可以张开眼睛。魏钧珩说,训练到最后,他觉得自己睁不睁开眼睛都已经没有差别,“譬如说像张飞,他张开眼睛睡觉,他真的有在看吗?没有啊,但是他确实在睡觉,所以你去吓他,他还是没在看,他是在睡觉,但他眼睛是张开的。重点是要怎么让自己进入那个情境。”
今年27岁的魏均珩,就是这样在日复一日的练习当中,反覆揣想自己在东京奥运会场上的情景,直到站上赛场那一天为止。
即便是已经经历过一次奥运、一次亚运、三次世大运,拥有丰富的国际赛事经验,魏钧珩依然会紧张,“紧张是一定会啊,说不紧张一定是骗人的啦,谁不会紧张?但我觉得是要能够享受那个紧张,因为你那个紧张在练习的时候一定没办法达成,你透过那么高张力的比赛,享受自己心跳180、200的这种时候去射箭,其他不可能有这种时候去练习嘛。”
连心跳200的紧张感都能当做享受,说来轻易,但正是魏钧珩从小纵横赛场的秘密。作为他的高中教练,徐梓益回忆,“钧珩从小就非常地稳,是一到三棒都可以射的那种全能选手。”
纵观其过去在国际射箭场上的表现,魏均珩确实不是整场比赛射出最多满分箭的选手,但他放箭快而果决,就算得分未到10分,也不会出现失常低分,可说是相当稳定。这样的特质,在个人赛事里或许不够突出,但在男子团体项目里,宛如全队的定心丸。比赛过程中,不时可以看到魏均珩主动碰拳肯定、拍肩安抚队友,适时给予鼓励。
“他就是会很搞笑,很会说笑话,常常很出其不意就给你来一下那种,有他在,整个气氛都会很好。”魏钧珩在世大运的队友彭士诚回忆,有魏钧珩在,大家便仿佛吃了定心丸。当我们问彭士诚,还记不记得魏钧珩都讲了什么笑话来激励学弟士气?彭士诚带着一点小为难、一点调皮地笑了起来,“有的忘记了,有的...好像不是很适合公开讲欸!哈哈哈哈哈!”
在会说神秘笑话激励士气的“大学长”魏钧珩带领下,东京奥运迎战南韩队,台湾队选手的表现稳定,几乎所有箭矢都落在黄区(9至10分),“箭着点”相当集中。箭着点,指箭在靶纸上着陆的点,箭拔下来之后,若看见靶纸上的破洞很集中,意味着选手的得分很稳定。
但南韩队的世界霸主实力,并非虚名。在第一局尾声,南韩队三人率先射完6支箭,除了一支9分箭,其余全数满分,总共59分。开局为台湾队射出第一箭的魏均珩,此时顶住压力,拉开弓弦发射第一局的最后一箭,10分。
可惜,魏钧珩的稳定,还未能在这次东京奥运扭转战局。连续三局持续领先后,南韩最终以6比0的点数击败台湾,第三度获得奥运射箭男子团体项目金牌,让许多台湾观众直呼可惜。一声“可惜”当中,蕴含着民众已经“看见”射箭男团可与南韩一争高下的肯定。
在台湾,这可谓是“射箭运动”少数进入大众视野的时刻。尽管自2004年雅典奥运夺下南子团体银牌、女子团体铜牌以来,射箭一直都是台湾相当有夺牌希望的“强项”,2016年的里约奥运,也由雷千莹等三人再度拿下女子团体铜牌,但对于这门外型“文静”而不若跆拳道、桌球一般令人热血沸腾的运动,大众的认识始终不多。
“射箭算是闭锁性的运动...打球(的选手类型)有速度型、力量型,我们没有,”魏钧珩笑着说,“我们看起来就是站在那边没有动,好像在拍照一样。”
射箭的“静”,不只在于比赛瞬间的无声,而是透露在选手生涯的每一个角落。我们与徐梓益教练约在台湾的“国立体育大学”射箭场见面,这一天,徐梓益带领永丰高中射箭队前来参加“桃园市市长杯射箭锦标赛”暨“全国运动会桃园市射箭代表队选拔赛”。
艳阳高照,空气因炎热而扭曲的射箭场草地旁,数十位来自桃园各校的射箭选手聚集在走廊屋檐下,从手提箱里拿出半人高的弓,静静地调整弓弦,宛如演出前悠闲调音的乐手,无人推挤喧闹、大声嬉笑。一反大众对运动员“好动”的印象,这群从调弦到射箭都安安静静进行的国、高中生,竟是要来争取全国运动会射箭代表的顶尖学生运动员。
徐梓益说,这正是许多父母队射箭运动有好感、喜欢送孩子来射箭队的原因,“爸妈觉得射箭队看起来每个都很乖啊,整个行为举止都很静。看孩子这样,爸妈可开心了!”
这样的“静”,来自从小的反覆训练。魏钧珩回忆,自己一开始“练”射箭时,还以为是在玩,“国小的时候资源、器材都不够,启蒙教练也都做了很多自己DIY的器材让我们训练,那时候只觉得好好玩!其实不知道,那已经是在训练了。”
在台湾射箭资源不足的情况下,这批草创期的教练,发明了许多“免费”的训练方式。魏钧珩举例,自己当年曾经受过一个训练,教练把拖把木柄裁到与肩同宽,让小选手两只手握着两边,“下面绑一条绳子,绳子刚好长到可以垂到地板的长度,然后末端绑一个宝特瓶(胶樽)装满沙子,叫我们卷卷卷卷卷卷卷卷上来...再慢慢慢慢慢...放下。”
魏钧珩说,后来才知道,这样的动作是在训练小孩的手部小肌肉,“一开始觉得好玩,后来其实很累,但就是这样慢慢在训练体能,”魏钧珩突然冷不防开了一个玩笑,让我们见识到大学长得冷笑话功力,“就是因为这样训练,后来骑摩托车都把油门线转断好几条...没有啦开玩笑的,没这么厉害啦!”
除了扫把木柄绑沙瓶,魏钧珩还记得,教练要求他们“盯着时钟秒针看”,“老师就说盯着那个,一直看看看到眼睛开始流眼泪,但不能停下来,还是要看着。这是训练专注的方法。”
教练另外还有绝招让他们培养专注,是将五个乒乓球一一黏在墙壁上面,“你只要一直盯着中间的那颗,盯到最外面两颗会消失、再来中间这两颗也会消失,盯到你只剩最中央这颗的时候,你就成功了!”魏钧珩解释,小孩子的眼球还在发育,视力还没有很固定,“这个训练对我们焦距的调整会比较快速,射箭要一下看近、一下看远,这样的练习后来都有帮助的。”
而除了这些静水流深的项目之外,徐梓益透露,教练们从小对魏钧珩的期待,还有希望他养成王者的“霸气”,好在关键的时候跳出来稳定队友军心,“你注意看他在东京,射出去有好表现的时候,他就会握拳、大叫,好像在示威的那种感觉”,徐梓益说,这不是每个选手都能胜任的角色,有些人做起来就是别扭,但魏钧珩不一样,“他就是天生的大哥。”
魏钧珩这样一路练进全国赛、世大运,亚运,奥运。回顾2017台北世大运、2018印尼亚运、2021东京奥运这三场国际级赛事。无论台湾队阵容有什么改变,魏均珩总是固定班底,且无论输赢,都是由魏均珩担任开局第一棒、最终局压轴,这可以看见他稳定度高、抗压性强,既能在第一棒提振全队士气,也能在最后一棒扛住胜负压力。
夺牌之后:走向职业、走向基层,走向...夜市?
四年前的世大运,或许是许多观众第一次记住魏钧珩的时刻。四年前的夏天,魏均珩搭档同是永丰高中射箭队出身的彭士诚、当时还只有18岁的邓宇成,对上南韩代表金优镇、李成延、李宇锡,争夺世大运反曲弓男子团体金牌。
最终,2017年台北世大运反曲弓男子团体决赛,台湾队以0比6败给南韩,比数和本届东京奥运的积点相同,获得银牌。如同今年奥运赛况,尽管台湾男子射箭队过关斩将,挺进金牌战,最后仍是差了那么一点。
不过,到了隔年,2018年第18届亚洲运动会上,台湾男子射箭队以一箭之差,击败宿敌南韩,抱走反曲弓男子团体金牌。
当时,台湾男子射箭队成员一样有魏均珩,同队队友则是与他同岁的新竹选手罗伟旻,以及时年17岁的汤智钧,对上万年不变的老对手──南韩选手金优镇、2017年世大运曾交手过的李宇锡、三年后又在2020年东京奥运上碰头的金牌老将吴真爀。
在2018年印尼亚运会上,同样是在赛末的关键时刻,压轴的魏均珩,必须顶着压力,在最后射出一支10分箭,才有机会与南韩一拚延长加局—或是由裁判评断,他在第四局开局时射出的一支落在9至10分线上的争议箭,究竟落在哪个区间—才能决定输赢。扛着全队胜负压力的魏均珩,一箭射在内10分线上,与南韩拚成同分。
最终,裁判在仔细判断后,将魏均珩的关键争议箭,判定为10分箭。台湾队以一分之差击败南韩,拿下2018年印尼亚运男子团体金牌。
魏钧珩与队友在2018年的优异表现,也给台湾射箭界酝酿已久的“企业联赛”临门一脚,正式成立。
在最早期,射箭本是台湾少数玩家的休闲娱乐。中华射箭协会常务理事、桃园市体育会射箭委员会主委赖文郎说,“射箭本来是贵族运动,跟高尔夫球一样。”昂贵的射箭用具,并非一般民众所能负担,因此台湾最早的射箭社团,是由医界人士之间开始推展的。
赖文郎回忆,在1960年代前后,由台大医院医师、护理师以及医学院学生所组成的“台大医学院射箭学会分会”,是台湾最早的射箭社团之一。接着,业余射箭人士先后发起的“北市体育会射箭委员会”、“台湾省体育会射箭协会”,其负责人,皆是当时台大医学院外科主任林天祐。1973年,中华射箭协会正式成立时,林天祐也出任了首届理事长。
“那些外科医师老了以后手会抖嘛,”赖文郎侧面观察,“开刀的时候,手会抖是不行的,他们就练射箭,所以早期射箭都是外科医生想维持自己手的稳定度,比较在『玩』啦,其实不是在『练』。”
这样的趣味观察,是否真的是所有医师投入射箭运动的原因,不得而知,但1938年出生于台中富裕家庭的赖文郎,确实有个喜爱射箭的医师哥哥。赖文郎本人高中时期原是田径选手,但自1970年代起,随哥哥积极投入射箭运动,征战国内各大运动赛事后,意识到台湾的射箭选手若要在国际赛事上取得成绩,必须从小开始培养。
“我开始觉得这样玩不行,出去比国际赛没有成绩,教育部他也要成绩啊!所以我就提倡运动一定要从学校,不能从社会人士开始,”赖文郎说,“社会人士要有成绩很困难,因为要顾全家大小的生计,就没办法全心全意去练。”
1972年赖文郎和交情要好的“结拜兄弟”林圭璋(1964年代表台湾参加东京奥运的田径110公尺高栏选手),以及几位射箭运动同好,组成“新竹商业职业学校射箭队”和“新竹县体育会射箭委员会”,将射箭运动由社会人士的休闲爱好,开始推广到中学学校教育。
由于“新竹商校射箭队”和“新竹县体育会射箭委员会”的地缘关系,加上赖文郎1982年起受聘于桃园中坜家商、在该校创办射箭队,因此至到今天为止,台湾青少年阶段的射箭运动,都以台中以北、桃园新竹一带最为兴盛。魏钧珩的教练徐梓益,也是土生土长的桃园在地人。
射箭运动在几位“以箭会友”的人士推动下,逐渐成为主流运动,甚至成为台湾的夺牌希望。2018年,魏钧珩与队友击败南韩、夺下亚运金牌时,让国内射箭爱好者大为振奋,让酝酿已久的“企业射箭联赛”正式登场。
在击败南韩夺金的这场关键比赛后,中华民国射箭协会理事长祝文宇立刻宣布,预计在隔年三月开办企业联赛,提供国内选手更多比赛机会,从中吸取经验,并且瞄准2020年东京奥运金牌。
这个史无前例的射箭企业联赛,由甲山林企业、凯撒集团、寒舍集团、台中银行、恒耀工业等企业组成,平日即举办各种对抗赛,让台湾射箭选手能获得薪资保障并能以赛代训,及推广更多人认识射箭、观看射箭比赛。魏钧珩即是以这种方式,拿下首届企业联赛的冠军,并成为寒舍集团的一员。
魏钧珩说,“企业联赛是真的有助于延续我们学生运动员的射箭生涯。因为基本上企业赛创立之前,很多运动员都是在学生时期接触、毕业之后就可能没办法延续下去,很多有天份的选手,可能毕业了还是要找工作、所以忍痛放弃,这样真的很可惜。”寒舍集团发言人、副总经理闵桂铃也透露,他们成立企业联赛的初衷,确实就是希望“延续这些选手的职业生命,不会说毕业以后没有职业队可以去。”
对于一支有望夺下金牌的队伍来说,台湾成立职业联赛的速度,是慢了一些。不过,从劲敌南韩的经验来看,或许也不算太晚。
虽然韩国今日已经几乎是射箭项目的霸主,但在射箭运动史上,韩国其实称得上是个“后进国家”。在韩国崛起之前,射箭运动的传统强国是美、日、苏联,而韩国一直要到 1988 年的汉城奥运之后,才终于奠定自己在射箭界的地位。
韩国在射箭项目上的崛起,某程度上来说,也是“韩国模式”的其中一个例子:即使身为后进国,却依然会积极透过组织方式学习西方/外来技术,进而在世界上获取一定位置;射箭这个运动项目在韩文里的称呼——“양궁”(汉字为“洋弓”),也都反映了这个现象。此外,韩国在射箭运动上的发展,也不仅止于运动员的训练,还包括发展射箭用品的自有品牌。
韩国崛起之后,不少韩国的射箭选手也开始转往海外担任教练;2016 年里约奥运期间,甚至有韩国媒体指出,“射箭场上,几乎就是韩国教练的同学会”,包含美国、台湾、墨西哥、西班牙、马来西亚、伊朗、日本的射箭代表队,都由韩国人出任教练。
其中,为台湾代表队执教的具滋晴,便出身自韩国的国家射箭代表队,曾在 1985年的世锦赛,以及 1986 汉城亚运上获得金牌;韩国代表队参加 2009 年世锦赛时,代表队的总教练也是由他担任。
徐梓益回忆,具滋晴对魏钧珩等台湾选手的指导,可谓是十分用心,“我常常看到她拿着平板在拍摄小魏射箭,回放给他看、纠正他的动作。”魏钧珩也肯定,具滋晴给了他很不一样的视野与想法,“对我们每个选手,韩国教练用他们在韩国的经验、用他们的方式调整我们国家的选手,肯定有不一样的感觉。”
历经了“披金戴银”的战果,也在奥运累积了民众支持,甚至也从向韩国学习的阶段、走向与韩国一争金银的时代。台湾的射箭运动,是时候可以做下一个梦想。问问屡次参与夺牌时刻的魏钧珩,如果能为台湾射箭运动许一个愿,他会想要什么愿望?
魏钧珩原本还笑着吐槽,“说什么梦想,那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嘛!”但转念想想,他又真的许起愿望来:希望射箭运动基层结构、从小开始培养环境,可以更健壮一些,“从基层慢慢培育起来到国高中、国家队,就一定会长得茁壮,然后企业联赛也可以让有天份的选手不要为了生计放弃比赛,很可惜。”
魏钧珩观察,南韩的射箭运动从基层开始培育就很坚固,“他们的射箭人口就是我们的几倍,我不知道几倍...反正好几倍啦!他们有能力选到国家代表队,就几乎一定能够拿金牌的队伍,因为他们光国内的选拔,强度就已经超越国际赛了,”魏钧珩透露,东京奥运因一停赛的这一年,“他们的出赛阵容就一直一直在变,变个不停,吓死人!”
魏钧珩对“基层”的一部分想像,也很台湾,“我刚刚突发奇想一个,也可能推广说,大家去夜市的时候—当然不是专业的器材—但主要是可以体验放箭的成就感,那个气球(被射破)『磅』一声!就是一个成就感。再来稍微深入一点,可以到运动中心、民营的具乐部。真的很有兴趣的话,那大家就一起来参加射箭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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