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工厂情况

xx工厂情况

☭东风编辑部☭

工人上班所在地:

工人上班的地方是在厂区内的一栋楼,分a区、b区、c区和d区,都是保密车间,出车间时要搜身和倒鞋,其他时候仅仅需要过安检门与带厂区所配置的东西。


安检与保安情况:

负责搜身的是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他们也是这栋楼的保安,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和部分女保安也是这栋楼的保安,但他们不负责搜身,只负责看人倒鞋。厂区门口的保安还是和其他地方一样招的是大爷。看门的大爷吊的很,进门不给他看厂牌暴躁的很,他们看到领导的车在那敬礼。


a区:

有若干台压纸机和切纸机,两台打胶机,四条流水线(四号线听说一直没开过),有几台相对来说高科技的机器,操此机器劳动强度低,需要人力少,但此机器噪音大。(本楼普遍劳动强度大,例如站着操作机器的和流水线,除清废的,因为他们主要负责撕纸与清理垃圾,劳动强度公认最小)。


b区:

本楼上面说的那种相对高科技的机器基本铺满了这里,需要人力少,劳动强度低,但噪音明显比a区要大的多。


c区:

和a区类似,有很多较原始的机器与流水线。


d区:

以流水线为主,只不过和a区的流水线工序不同。


工作时间(两班倒):

8:00---20:00

(上班最多提前15分钟打卡,工时则每次上班算10小时,因为休息扣了2小时工时)


休息时间:

休息时间总共有2小时,分2次休息,每次1小时,在饭点休息有人安排错峰休息,为了避免机器停下来。出去要刷脸打卡,且每次休息时间不得低于xx分钟,不得高于x个小时。


食堂情况:

绝大部分菜都是预制菜(鸡蛋应该不是),比较难吃,但能吃。每日餐补少的可怜(仅12元),若只用餐补的钱,甚至不能正常的吃饭,除非自己额外花钱。工友普遍认为餐补少不够管两顿饭,最近听一位工人跟我说,现在刷卡后还不显示饭卡余额了呢。


流动性:

这个厂流动性很大,除了近期因为暑假工走。还有厂里需要赶急单,招月结小时工与日结工,甚至有的中介还专门招8月底到9月底的临时工,而且此厂不面试,只要体检通过就要。近期听几个工友说,主要还是订单少了,裁了不少人,我是近期被裁的一员(产业后备军完成了他的使命了嘛)。我现在也“理解”了为什么有的工人那么卷,明明是计时工资。


群众工作情况:

此厂年轻工人挺多的,但我所接触到的工人,除了正式工(正式工按比例来看20个里面恐怕还没有1个,这里我说的是和我们一起干活与指挥我们干活的正式工),临时工待的最长的我所知的也就两个月。所以这种厂不适合长期扎根做鼓动工作,否则刚和工人熟络起来聊政治,人家便提桶跑路了,有个工人我来了几天刚和他搭上话,他说“这是我最后几天(在这个厂)”然后两天后便看不到他了,他来了总共一两个月。


劳动强度:

除一个工人,说他适应站班(瘦高个),我问的其他工人都说这厂劳动强度大,不管年轻工人或中老年工人。


此厂生产周期:

厂车司机说“在XX新产品上市前两个月,是这个厂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晚班情况:

因为领导不上晚班(听一位来了2个多月的工友说“就看那人上了一周夜班”),所以晚班那些可以坐着与站着干的活,可以坐着干。


早班情况:

可以坐着与站着干的活,必须站着干。挨吊不是因为干活快慢与否,而是领导看你干的舒服还是累。要是你坐着干活,哪怕效率高于站着,那么也要挨吊。之前我看到的一个卷哥就是这样被吊的,他为了效率坐在纸板上撕纸。后面他解释,人家也没理他。


工人中的落后情况:

我若安好,便是晴天———在别人抱怨餐补少,不够吃饭时。有人说:“我一顿就吃6元”,“要是不会省,一天一百餐补都不够”

岁月静好———在别人被欠工钱,反而出言嘲讽与“安慰”:“难怪你被裁”,“我没被欠啊”。这种多半是在安慰自己:“一切好着呢,厂里不会那样,那些人在散布谣言,他们被欠是有原因的,我好好干活不会这样的……”


工人中的斗争情况与斗争方法:

我知道两次工人自发的,单独的积极斗争(我称为积极斗争,并不是因为斗争方法科学与否,而是斗争手段与斗争态度)。一次是亲眼看见一个临时工骂线长或线长的走狗,我因为不在那个工人的生产线工作,就问我在那条线上的认识的工友,他对此表示不关我事,就没问到那临时工是谁。第二件事情是一对表兄弟,在休息时间,把线长给来了个过肩摔,这是后来一位工友告诉我的。

这便是长期扎根,建立稳定的工人小组的重要性,不要单打独斗。不要找不“稳定”的厂(指离职率高,裁员率高),还有就是要找年轻工人多的厂(关于我们的同志对年老工人所调查的具体情况不在这里赘述了,这里引用下《巴布石金的回忆》原文)。


......

他给我的就是这样的印象。有一天,我走到他的机床跟前,打算从他那里听到一些特別有教益的话,然而第一次,他却用严厉的词句和问题把我吓唬走了。


“怎么?你在胡想些什么啊?”


“我想弄一本好书看看,”我喃喃地说。


“你要它干嘛用啊?你看了一本好书,打算干什么?”


“情形很糟糕,"我说,“你瞧,别人都欺侮我们,不肯说真话,全都在骗人。”


“知道真话以后,你想干什么?”


当然,我没有吭声,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类问题是好。回到虎钳机床跟前以后,周密地思考起他向我提出的这些问题。不用说,我对他很不满意,他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却逼着我伤脑筋地去思考这些我应该不会知道、而且完全不懂的问题。但是,我对这一切的看法是,他们想考验我。我暂且认为这些是对我的不信任,因此成到有点难过。但是我相信,我是会把这些问题完全弄清楚的,而且一定会弄懂它们。

......

这时,我们的交友圈子也逐渐扩大了,逢到礼拜天,不是我们去到别人,就是别人到我们这儿来。生活情况发生了大变化,家里也好,厂里也好,周围的环境都起了显著的变化,但是我们对这点没有十分注意,仍旧一心一意地干新的工作。用不着说,我们只要发现对方和我们谈得投机,马上就想办法弄一本什么秘密书籍给他看。但是,我们在结交新朋友方面非常谨慎。首先,我们对于那些喜欢三天两头喝两盏的人、平素生活不检点的人,以及和厂里的领导沾亲带故的人,都尽量避开,不和他们来往。既然我们自己非常年青,因此我们也最喜欢和青年人接近。工作上的一两次的失败,已经使我再也不敢接近有家眷的人、中年人,或者中年以上的人了。因此,选择对象的范围,显得十分狭窄。

——————《巴布石金的回忆》


裁临时工手段:

在订单减少后,厂方直接把“多余的人”裁掉,不给予任何通知(这点我不是特例,我在群里看到有的人也是说门进不去了,虽然厂方死鸭子嘴硬),无论是裁员之前还是之后。在自己得知被裁员后是脸刷不进去。后面问厂方,给的理由是:干活太慢。实际上我所在的地方来了两个新人,他两都至少现在速度不及我的。后面我问几个不同部门的工人,他们都说近期订单减少,他们那也裁了不少人,有一天裁了十几人,调走了十几人。


浅谈找厂的教训与鉴于当前革命形式的经验:

一、找年轻工人。(历史上的革命者多半都是二十多岁参加革命,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关锋甚至14岁入党。老年人思想多年来固化很久,哪怕你能说服他,但很难让他按你说的那套去做,是不是我们就不做任何老年工人工作呢?不,我们只是把有限的精力更多的放在更容易出效益的地方。)

二、要找能长期扎根的厂,否则刚刚灌输,要么人家跑路,要么我们的人被开了。不能长期扎根的厂,例如有,某些赶急单的厂,一年就两三个月忙,干完活就把人裁了。

三、有条件的一定要建立工厂工人小组(且一个工厂小组内一般要有至少两三个革命者)。这不单单是为了鼓动,还有发现先进工人等等。相当于在一个厂建立我们的群众基础与情报网。在我之前一个人在的那个厂就尴尬在,关系网薄弱,知道有敢于斗争的工人,但甚至不知道他叫啥,要是再有另一个或两个革命者的话我就很有可能知道了,而后才能给他鼓动宣传。

四、尽量找大厂,这样能认识的工人也多些。这点是我们其他同志的经验,他所在的小厂,听说基本全是粉红,日子人。而且这种小团体,一般会形成根深蒂固的熟人网络(表现为不好意思得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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