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Airport Lounge
Again, but not the last time.東京羽田機場。
出境大廳人聲鼎沸,取好機票託運完行李的助理回頭張望,往正在和友人交談的上司走去。
成年工作後時不時就得出差,次次相送不太有意義,安格斯已經有陣子沒經歷送機的場面。瑞貝卡和歐文留在日本繼續考察,驅車送他到機場後直接離去,連和友人另行到往機場的法比安都沒見到,回英國就能碰上,沒必要多費周折。
陪同到出境大廳的只有与那嶺優,和清崎工作室的大學姊李梅延。
棕髮綠眸的藝術家展臂擁住安格斯,在親暱的貼面禮中沒有說一路順風,与那嶺先生用壓低了但依然清晰的聲量說:回去後該叫法比安放你假。回擁的安格斯忍不住笑出聲,說下回与那嶺先生來英國玩,我們一起去赫爾曼的餐廳吃飯。
得到肯定回應後他往旁邊站,就在一身幹練的李梅延身側,嬌小的女性板起臉來氣勢十足,比面色更不善的是嘴中的碎念,安格斯假裝沒發現對方拋眼刀的靶心是自家上司。
眼刀拋出的時刻?大概是与那嶺先生抱上去,被精實的手臂虛攬住腰;上司任人埋首嗅聞,長指掠過對方後頸時。或許還有更多,不過放空了思緒的安格斯只聽見關於後續手術的問答。
短短幾句後身旁一聲抽氣,抬眼只見薄脣方從帶笑的脣角離去,捏住下巴的指摩挲後鬆開。同樣沒什麼溫度的黑棕和灰綠對視數秒,在与那嶺先生的「怎麼了」中,上司一聲「梅姊」換到極其含糊的「嗯」,兩方別過。
通過安全檢查,銜接登機口的免稅區人來人往,能瞥見熟面孔是小機率事件。
等待結帳時安格斯看見眼熟的高挑人影——伊莎貝拉。經營模特兒經紀公司的女性Alpha膚色白皙,紅色大波浪捲髮披肩,穿著高跟鞋比他還高一些,慣常的開襟上衣搭及膝窄裙,身旁有個提著包的年輕男性。
偶遇本該以遠遠致意作結,卻在那名青年出聲和上司打招呼後走上非常態。伊莎貝拉臉色微變,轉頭問了身旁青年幾句話,又瞇起眼看過來狀似打量,氣勢洶洶地踩著細跟來到上司面前,優雅伸出手來,指尖的美甲精緻。
兩掌輕輕一握便鬆,「你沒有——」、「我什麼」的破碎言語讓人聽了迷惑,安格斯放棄思考,轉而望向禮貌問好的青年。對方一身素T牛仔褲輕便又不顯眼,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挺好看的,五官完美長髮烏黑,聽說和上司是在郵輪上相識的,基於青年的招呼有獲得上司頷首,他記下這張初見的面孔。
謎底終究是沒有揭曉,安格斯唯一能確定的是伊莎貝拉最後那聲哼笑透著不滿。
意外僅此一樁,短短幾分鐘的交會沒有對行程造成太多影響,從喧鬧過道轉進寧靜空間,筆電掀開、郵件聲響,一個月假期的悠閒如潮水般退去。
各國機場的貴賓室裝潢各有風情,不過總有些東西是到哪都會有的,冰水、熱拿鐵、軟椅、無線網路,登機前的一小時就此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