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iper
這日酒吧門口擺出主題活動的牌子,在黑暗空間中就餐,餐食、酒水、鄰座全憑機運,據說在感官缺一的情況下會有全新的體驗,各種方面的。
這樣的噱頭他也用過幾次,評價不錯,因著忙碌卻是沒親自入場過。只記得其中某場有過半的人將奇異果判斷成芭樂,少了視覺的影響真這麼大?他不確定。
來都來了,正巧碰上試試也無妨。他依說明取下可能成為光源的個人物品,面對飲食調查唯一提出的要求是捨掉餐食僅送酒水,接著便在引領下穿過兩道隔光布簾,走進漆黑之中。
純正的、一點微光都不餘的黑。
鄰座有隱約的呼吸聲傳來,又很快被冰塊碰上玻璃的聲音掩蓋。
修長的指搭在桌布上,光滑細柔的觸感應是絲質,帶著夜視鏡的侍者將酒杯推入指間,冰鎮透徹的涼意襲來。
Martini的杜松辛辣入口凜冽,淡淡苦澀潛伏其中,恰到好處的融水又使得尾韻微甘。
呼吸聲貼近,一隻手摸索著探向他的腕,低頭。許是酒精讓人心情不錯,他沒有阻止,任人從自己杯中掠奪。
淺嘗即止後,染有杜松氣息的唇貼近,帶著點溫熱潮意。
「喜歡琴酒?」那人問。
玫瑰在杜松枝葉間初綻,勾出了點胡椒嗆辣,那是信息素的味道,和一個落在唇角的吻。
他輕扯嘴角,像是在笑某人慣用的把戲還是那套,扣住那人下巴校正角度,在唇瓣上咬了口便退開。
「加玫瑰的?」還可以,他說。「黑成這樣,你怎麼認得出人。」
「禮尚往來。」那人沒回答,指尖按上偏薄的唇確認位置,飄著清甜的杯緣湊近。
「Gimlet?」一股萊姆味。
「大概吧。」那人在他耳邊笑,指尖一路游移,順著下頷線來到頸間,在喉結短暫停留又探向鎖骨,「太甜了,我喜歡更銳利一點的。」
「狗鼻子嗎。」杜松的味道越發濃郁,帶著酒香,他伸手覆上對方腰際,而後是用了點力道的摩挲。
「到底來喝酒還是來玩的?」他靠過去,聲音壓得極輕。
「來找你的。」那人順勢貼近,舌尖在喉結上舔了口,沒收力的啃咬挑起刺痛。
「我怎麼不記得你這麽牙尖嘴利。」貼在腰際的掌摸到對方後頸,他迫著人鬆開牙仰首,被酒香浸染的吐息交錯,指尖緩而重的從腺體邊緣劃過。
「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剛好有新玩具,去看看嗎?」笑意濃厚的、明晃晃的邀請。
他沉默良久,像是在評估可信度,指下忽輕忽重的按揉,逼得那點杜松味躁動起來,「可我對玩具沒興趣。」
「我知道,但我在邀請你。」理所當然到令人發笑,被取悅的他覺得似乎是可以考慮。
「等喝完這杯酒再說,太無趣的話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