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

他還記得那天把毓橙推開的場景，於螣蜷縮在草叢中，天空中不斷地有雨滴落下，已經習慣這種生活的他並不在乎這個環境有多雜亂，在其他動物還有同類的幫助下兩年多前的傷口已經完美癒合，偶爾也能從經過附近的先鋒隊口中聽見毓橙的近況。

空氣中潮濕的味道讓於螣想起和毓橙接吻互換氣息時有多美好，他默默的在心裡估計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快一些化形吧，低聲地對著自己說，於螣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愛人，雖然從他人的口中已經知曉對方的變化，但聽聞總沒有自己親眼見到要來的真實。

附近有腳步聲響起，於螣準備挪到更偏僻一點的角落，生物們都知道自己的身分，並不會想不開要獵食自己，可在舊城區的人類們沒在在乎這些，在快要餓死的情況下也是會有人寧願吃動物肉變成喪屍，他貼緊地面小心翼翼的向角落爬去，但在那個闖到附近的人類氣息越來越靠近時於螣卻停在原地忘記自己原本的目標。

差距甚大的高度讓他看不清對方腰間配戴的香包，但於螣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這就是毓橙，是他想念許久的愛人，內心對毓橙的渴求讓於螣的內心反覆掙扎，此刻的他想要就這樣回到對方身邊纏在毓橙的身上不放，但理智又告訴自己時候未到不能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讓毓橙照顧著還不能化形的自己。

「怎麼會有一隻小綠蛇?」

於螣聽見毓橙這麼說道，他從地上拾起一條應該是剛離開幼年期正準備離巢的小蛇，輕輕地用指尖撫摸對方的頭顱，老實說看見這一幕讓於螣覺得有些嫉妒，天曉得他有多久沒有被親愛的伴侶觸摸愛撫了。

「於螣跟我說過，」毓橙頓了一會，想是在想些什麼，接著又開口說道:「他說他和其他蛇會有情感上的連結，或許你能幫我把我的情感傳達給他?」

小蛇輕輕地蹭了下溫熱的掌心，像是在回應毓橙的話，看著似乎通曉自己意思的小蛇，毓橙又摸了摸對方的頭頂。

「我很想於螣，小白蛇前陣子離開世間了，好懷念過去我們逗弄它的日子。」

說罷，毓橙笑了笑，低下身子將小綠蛇放回地上目送它鑽回草叢裡，接著轉身離開走向遠處的斷壁殘垣。

在不遠處聽見一切的於螣將自己蜷的更緊一些，方才被毓橙撫摸過的小蛇湊向自己，親暱的蹭了蹭自己的頭，像是要傳達毓橙指尖的溫度一樣，於螣輕聲地向對方答謝，和小蛇說了哪裡有豐富且易捕捉的食物，接著就默默地窩在角落裡等待化形的那天。

如果是一般人類在看見窩在角落裡的蛇突然幻化成人，他們或許會覺得是上蒼的旨意。但對於在角落裡不知道又待了幾十個日夜的於螣來說，他認為自己能夠恢復人形全是靠對毓橙強烈的愛意，好不容易恢復人形的於螣此刻只想趕快奔回兩人初遇時的廟宇，緊緊的擁抱自己思念許久的愛人。

-

「我回來了。」

於螣氣喘吁吁地說，視線緊盯著自己的愛人，在聽到對方難以置信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後，再也忍不住的於螣伸手輕撫對方的臉頰，藉著觸摸讓對方知道自己是確實存在的、並不是午夜夢迴裡的虛假幻影。

「我真的回來了，抱歉讓老婆等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