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ny8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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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蕭遵循自己的慾望前進,非生理,像從前在泥土六英尺之下即必須面對──不得不面對深黝的原始本能,填滿飢餓,追尋血鏽濺灑。彼時羽翼如鋼鐵,從他人裸露處輕易劃出道痕抽絲,只有鮮紅明艷,織成羽衣,得點綴死亡本身,讓異種回憶起生的鮮美。


  裡頭已經很久沒有傳來持續水聲,偶爾有些撩動水波的動靜,他站在外頭,感覺裡面蒸騰的熱霧凝結成──那不至於稱作水珠,不過是一種黏膩的潮濕,從緊閉狹小的縫隙如藤植伸出細根攀爬出。


  惡魔有一雙玫紅的眼,揉碎一切脆弱的事物在掌中才能夠保鮮的顏色,近來盡竊取他者頰邊熟成的血氣,多數時候他並不想,奪取,奪取他輪迴愛人的美麗,那使他疼痛的,乾渴至幾乎死亡,威爾,從舌尖捲起流溢的愛情,單單字母都顯得珍視起來。


  他推開門,一切無須聲張也無須保密,蕭堅信一些事物,好比漫長生命裡反覆去尋覓純白的靈魂半身。金色翅翼有神光,那與惡魔般配嗎?愚昧的疑問,命運鐫刻在長河之中,反抗並不是改寫,而是掌握,毫無疑問,他已將之牢牢攥緊。


  你進來幹嘛?


  威爾,她的嗓音好像也有熱意,像飄浮在水面上頭,她聽見聲音,因而睜開眼,慵懶地詢問,卻奇妙的不為這種赤裸相對感到羞恥,濕潤的髮尾塌放在玉潤的肩,蕭視線下滑,白色泡沫遮掩了一切春色。他放低尾音,狡猾地摻入軟和,寶貝,我想你了。


  我在洗澡。

  我知道,那有關係嗎?

  所以你進來幹嘛?


  她有些被惹笑,蕭跨入浴缸,因舒適的水溫喟嘆一聲,溫熱的水流輕悄悄滿溢往外傾洩,人類肌膚滾燙又柔軟,至於惡魔肌膚是什麼樣的,他不清楚。


  寶貝,親愛的,或許我只是突然想親你。他向前傾去,話說了開頭,後半模糊在相貼的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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