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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尼爾的嘴唇,達尼爾微笑的嘴唇,達尼爾呼吸紊亂地張合著的嘴唇。阿弗拉.福特,年輕的毒蟲,死了也不被在乎,如此旺盛地浪費著他的生命,他伏在地板上,下巴尖尖抵地面,吊著眼睛也要去盯那張臉看,那是如此蒼白,眼下三塊黑色的胎記旋轉成一朵花,中心是他自己的臉。現在感覺:輕飄飄,沒有痛苦,大腦也不尖酸刻薄地刺傷他。說來又不是第一次嗑藥,何必一副生疏模樣?將下流小偷化淨的秘訣,憫然憐愛的姿態、乾淨住所以及最重要,使之認定為同流合汙又心生同情的毒。


  哈,去他媽的戒毒,爽死了。阿弗拉感覺自己渾身濕黏,更加渴求他人體溫觸摸,於是千方百計抬起達尼爾的手,他敬愛的神父眩暈暈地朝著天花板笑,頃刻又垂首,或許感知到此時的阿弗拉已經將那隻手放上他的臉頰,掌心的汗濕黏,彷彿能嗅到醃腥的鹹味,他花大力氣轉個身,躺到達尼爾的腿上,好讓自己挪進對方渙散的視線內。


  現在被殺死也沒什麼,死在這雙手下。


  捧著聖書的手,掐住他脖子的手,奪走他的呼吸是會致命,阿弗拉那雙暗紅色的眼卻唯獨在這時發亮。達尼爾咕噥著什麼,街頭的小狗晃晃尾巴,想撐起湊近去聽,或許他在說愛我呢,阿弗拉吃吃地笑。


  實際上達尼爾想,真想殺了阿弗拉。最開始金色很刺眼,吐舌喘氣也都新鮮,現在是變得有點無趣了。他自覺感官高敏、思緒清晰,尤其此刻,甚至可以透過視覺完成阿弗拉的死狀,比如窒息時會導致的泛紫青面容和腫脹的唇舌──他很快的察覺在自己掌中跳動的脈搏,阿弗拉,他那隻被輕易討好的狗,散亂的青年正抓著他,正確來說──他掐緊對方脖頸的雙手。死亡是很單純的。幻想和實際逐漸融合,達尼爾加大施力,髮梢落下汗滴,感受因無法吞咽而滑動的喉結,更重要的,表達出赤裸愛意的紅色眼睛。


  可能還不是時候。


  達尼爾鬆手,讓阿弗拉咳個夠,沒有預料到率先舐舔掌心的舉動,和那個落在凶器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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