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和民族问题(目次、序言)
泰德·格兰特本文发布于IMT(国际马克思主义趋势)官方电报频道:https://t.me/imt1917zh
原文链接:https://marxist.tw/marxism-and-the-national-question-cn-traditional/?variant=zh-hans
以下是由艾伦 · 伍兹和泰德 · 格兰特就马克思主义者如何处理民族问题的讨论所撰写的4部分文件。民族问题历来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占有中心地位。列宁的一些著作也特别详细地论述了这一重要问题。诚然,如果没有对民族问题的正确分析,布尔什维克就不可能在1917年成功掌权。本文回顾了关于这个问题的丰富的马克思主义文献,并将其应用于当今的情况。 (按:本文原文发表于2000年2月25日。由于中文内的「民族」一词夹杂着复杂且不精确的意涵,却通常成为“Ethnic group”(族群)和“nation”(国族)这两个相当不同词汇的中文翻译。现今通用的马克思主义文献中文译本也通常直接将“National Question”翻译成“民族问题”。为表达清晰歧见,译者将在以下译文内斟酌使用“民族”和“国族”两词。译者:k2e4z7x9)
目次
序言
民族问题,即对民族和少数民族的压迫问题,从资本主义诞生到今天,一直占据着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中心地位。特别是,列宁的著作对这一重要问题作了详尽的论述,并且仍然为我们处理这一最复杂、最具爆炸性的问题提供了坚实的基础。诚然,如果没有对民族问题的正确评价,布尔什维克就不可能在1917年成功掌权。只有把自己放在社会所有被压迫阶层的前沿,无产阶级才能在社会主义的旗帜下团结起推翻压迫者统治所必需的群众力量。如果不了解沙皇帝国被压迫民族的问题和愿望,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就会受到严重破坏。
阻碍人类进步的两个基本障碍,一方面是生产资料的私有制,另一方面是民族国家。尽管这个等式的前半部分已经足够清楚,但是后半部分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应有的关注。今天,在帝国主义衰落的时代,当一个正在衰败的社会经济制度的尖锐矛盾达到最无法忍受的极限时,民族问题又一次在各地抬头,造成最悲惨和血腥的后果。它远非如无望的改良派所想像的那样,作为人类发展的一个过时的阶段和平地退居幕后,而是获得了一种特别恶毒的形式,有可能将整个国家拖入野蛮状态。解决这个问题是社会主义在世界范围内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没有一个国家——即使是最巨大、最强盛的国家——能够经受住世界市场的碾压性统治。马克思和恩格斯150年前预言的资产阶级所描述的全球化现像,现在几乎以如实验室般的准确度实现。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特别是在过去20年里,国际劳动分工大幅度加强,世界贸易大幅度发展,达到了连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无法想像的程度。世界经济的结合达到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程度。这是一个最进步的发展,因为这意味着世界社会主义的物质条件现在已经建立。
世界经济的控制权掌握在200家最大的跨国公司手中。资本的集中程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每天有1.3万亿美元的国际交易跨越国界,其中70% 发生在跨国公司内部。随着时间的推移,巨大的垄断企业开始与其他巨人(垄断企业)进行殊死搏斗。这些行动花费了巨额资金,把难以想像的权力集中到越来越少的公司手中。他们的行为就像凶猛而贪得无厌的食人族,为了追求更多更大的利润而互相吞噬互相残杀。在这场食人狂欢中,工人阶级总是输家。合并刚刚发生,总部就宣布了新一轮的裁员和关闭,并对员工施加了无情的压力,以提高利润率、股息和高管薪酬。
在这种背景下,列宁的著作《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获得了一个非常现代的意义。列宁解释说,帝国主义是大垄断和信托时期的资本主义。但与今天的情况相比,列宁时代的垄断程度似乎是小儿科。 1999年,跨境收购的数量达到了惊人的5100起。此外,与1998年相比,交易额增长了不少于47%,达到7980亿美元的历史新高。有了这样惊人的数额,就有可能解决世界上大多数的贫困、文盲和疾病等紧迫问题。但是,这是以存在一个理性的生产体系为前提的,在这个体系中,多数人的需要优先于少数人的超额利润。这些巨型跨国公司的巨大影响力日益与资本主义国家融合在一起,产生了美国社会学家赖特-米尔斯(Wright-Mills) 所称的“军事工业综合体”现像,这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更加完全地彻底地主宰着世界。
这里我们看到一个非常显著的矛盾。在全球化的基础上,资产阶级,特别是为资本主义辩护的小资产阶级提出了这样的论点:实际上民族国家已经不再重要了。这并不新鲜。这与考茨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提出的所谓「超帝国主义」理论相同,当时他实际上主张垄断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发展将逐渐消除资本主义的矛盾。不会再有战争,因为资本主义本身的发展会使民族国家变得多余。今天,英国修正主义理论家霍布斯邦(Eric Hobsbawm)也提出了同样的理论。这位已经投靠了工党右翼的前史达林主义者,认为民族国家只是人类历史的一个短暂时期,现在已经过去了。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在历史上也提出过同样的论点。他们试图通过否认资本主义制度的存在来消除资本主义制度固有的矛盾。然而,恰恰在此时此刻,当世界市场已成为地球上的主导力量时,民族对立在各地都具有了凶猛的特征,民族问题远没有被废除,反而处处具有特别激烈的毒害性。
随着帝国主义和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主义制度已经超越了私有财产和民族国家的狭隘界限。今天的民族国家所起的作用与资本主义兴起前的小地方王公贵族和国家大致相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列宁写道: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在各先进国家里,资本发展到超出了民族国家的范围,使垄断代替了竞争,创造了实现社会主义的一切客观前提。”(摘自《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自决权》)谁不明白这个基本真理,谁就不仅无法理解民族问题,也无法理解当前时代的一切最重要的社会现像。
近百年来的整个历史就是生产力反抗民族国家狭隘疆域的历史。由此产生了世界经济——随之而来的是世界危机,和世界大战。因此,霍布斯邦斯教授所描绘的关于民族矛盾正在消除的世界的图景是一种空想。恰恰相反。随着资本主义的普遍危机,民族问题不再局限于前殖民地国家。它也开始影响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甚至在一些似乎已经解决的地方。在比利时这个欧洲最发达的国家之一,瓦隆人和佛兰芒人之间的冲突开始充满剧毒,在某些情况下可能导致比利时的分裂。在塞普勒斯,我们有希腊人和土耳其人之间的民族对立,以及希腊和土耳其之间更广泛的冲突。最近巴尔干半岛的民族问题已经把欧洲拖到了战争的边缘。
在美国存在着对黑人和西班牙裔的种族歧视问题。在德国、法国和其他国家,我们看到对移民的歧视和种族主义攻击。在前苏联,民族问题导致一个又一个国家陷入战争和内战的血腥混乱。在英国,资本主义存在的时间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长,民族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不仅在北爱尔兰,在威尔士和苏格兰也是如此。在西班牙,我们有巴斯克、加泰罗尼亚和加利西亚的问题。最特别的是,在义大利统一一百多年后,北方联盟以北方自决为由,提出了分裂义大利的反动要求。一个无法逃避的结论是:任何对民族问题的忽视将会是极度危险的。如果我们要成功地改造社会,我们就必须在这个问题上采取审慎、明确和正确的立场。为此,我们向工人和青年,向社会主义党和共产党的普通成员发出呼吁,他们希望理解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以便为改变社会而斗争。为此,我们献上以下的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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