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gmy】明明被分在雷文克勞朋友卻都是葛萊芬多,請問你有頭緒嗎

【kgmy】明明被分在雷文克勞朋友卻都是葛萊芬多,請問你有頭緒嗎



*HP paro,有些部分偷懶沒寫敬請見諒

*披著kgmy外皮的黛中心

*有部分年齡差更動


00.


自從初次問過好後,那位據說是未來設施資助人的少年就一直以欲言又止的眼神望向自己。


黛灰被棕髮的少年盯得不自在起來,僅能縮著肩膀躲在沙發一角,兩手捏緊了過長的衣襬,指尖附近不受控地炸出幾朵小小的火花。少年的父親——也就是加賀美先生——和職員的對談還沒結束,他們這些年紀比較大、被推派為代表的孩子自然也沒有離開的理由,於是黛灰只好垂著頭,迴避小加賀美有些赤裸的視線,希望瀏海多少能擋住自己的臉。


等到大人們的寒暄和討論終於結束,加賀美一家也準備打道回府,小加賀美三步併作兩步地小跑到黛面前,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黛幾乎開始頭皮發麻,操著不甚熟練的敬語問他:「請問、您有何貴幹⋯⋯?」


小加賀美被他詭異的停頓逗得笑了出來,終於收起直勾勾的目光,眼神柔和地問他:「你是灰くん吧?」


據說小加賀美現在在國外留學,果然口音被帶偏了些,帶著黛灰不熟悉的某種腔調。黛默默點了點頭,看見對方又往自己湊近了點。


「接下來我說的事可能讓人有點難相信,但都是真的⋯⋯啊、叫我ハヤト就好。」


順序完全反了吧,黛灰腹誹,可姑且還是任由他說下去。小加賀美把手弓成碗狀,貼在黛的耳畔,以不近不遠的距離,壓低聲音說道:「灰くん啊,其實是個巫師喔。」


「⋯⋯」


哈?


01.


如果一切是詐騙的話,自己剛剛大概已經一頭撞暈在磚牆上了。看著蒸汽火車駛進車站時,黛不由得這麼想。


先把時間線倒轉一些吧——那天,在滿面笑容地投下震撼彈後,隼人又隨即把黛是巫師的事告訴了他的父親。加賀美社長一如既往地相當慷慨,立刻變更計畫,簡單地向職員說明原委,接著將黛一起帶離設施,送往霍格華茲。


雖然字面上看起來輕描淡寫,但背後龐大的學費、教科書費用與機票錢讓黛感到坐立難安,倒是隼人表現得比他興奮得多,一路上和他說了許多學校的事情,也不時安撫黛的情緒——儘管黛認為自己已經盡力不表現出心底的忐忑了——順帶一提,在前往英國的途中,兩人的座位都被安排在一塊,連住宿的房間也是雙人房。


「我以為我們不會一起過去。」


黛有天蒙在被子裡悶悶地說,言下之意是想詢問加賀美為什麼他能得到和小少爺同等的待遇。加賀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這有部分是他特意要求的。


「⋯⋯ハヤトさん。」


「是?」


「雖然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黛掀開棉被,欲言又止,在停頓片刻後才開口:「你該不會沒什麼朋友吧。」


「誒?!」


驚叫裡覺得好笑跟震驚的成分大概是一比一。加賀美大概猜出了黛推導出這個結論的過程,於是說,要說受歡迎可能是不至於⋯⋯但我還是有不少友人的!並不是因為難得交到了朋友才那麼重視灰くん。


黛更困惑了。加賀美看出他的不解,親暱地揉了揉他的頭頂。


「即使如此,我還是想作為灰くん的朋友陪伴你。何況我們不同年級,也未必會被分到同個學院,開了學後大概就很難碰到了吧⋯⋯所以,現在這段時間對我來說依然很珍貴。」


「這樣啊。」


「是的。」


黛仍覺得半信半疑。但看見加賀美真摯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語又被他吞回了肚子裡。


兩人前往霍格華茲的旅途就這麼繼續下去。而此刻,他們正並肩站在一塊,注視著猩紅色的火車在他們面前停下。


「我們上車吧。」


加賀美朝黛招招手,在自己率先跳上車後又替黛拎了些行李,以免他被難以負擔的重量壓垮。黛向他道謝,加賀美只說了聲沒什麼,隨即拉開其中一個空包廂的門,示意黛進去。


「那、我就先陪你到這裡了⋯⋯有些朋友還等著我去找他們。」


他有意無意地加重了「朋友」一詞的咬字,一面幫黛安置好行李、打開車窗透風。黛雖覺得感激,嘴上卻忍不住調侃了句「ハヤトさん怎麼到現在還在記仇」,加賀美大笑著駁回了黛的指控,給了他一個安撫性的擁抱,接著便走出門外。


周遭忽然沈寂下來。黛傾聽著火車緩緩加速的行進聲,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魔杖。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黑色短髮、有著紅色挑染的男孩悄悄拉開了包廂的門,從門板後探出兩隻眼睛。黛起先還有些手足無措,卻沒料到在對方在看見自己的瞬間,冷不防地發出了像被狠狠擊中一般的悲鳴聲。


「正太⋯⋯」


「⋯⋯哈?」


黛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打量起對方同樣稚嫩的面龐——那張臉怎麼看都比自己更符合正太的定義吧,難道這個人每早照鏡子的時侯也會像這樣垂死呻吟嗎。再說這輛列車上多的是十幾歲的少年,要是持續因此受到重擊,這個人還能夠活著下車嗎。


男孩關起拉門,推著行李,一步步朝黛走來。懷著對方可能以「初次見面,我的性癖是正太」開啟話題的恐懼,黛決定先發制人,報上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是黛灰。你呢?」


「啊⋯⋯我是三枝明那,請多指教。」


男孩回應得有些結巴,慌忙放下提物,好騰出手與黛灰相握,氣勢倒是比悲鳴著的時候減弱不少。出於保險,黛向對方確認了他是否同是新生,很快得到肯定的回答。


「黛くん也是日本人?」三枝一邊將行李箱放到置物架上,一邊問道,隨即又一拍腦袋。「啊,應該就是吧,畢竟剛剛到現在都是講日語⋯⋯」


「是沒錯。但我原本也沒料到會來這裡上學,連學費都是被資助的。」


「誒,原來是這樣嗎——」


話音未落,車廂的門再次被打了開來。另一個同樣有著亞洲面孔(但挑染的顏色比三枝更加張揚)的男孩走進包廂內,帶著滿面笑容向兩人拋去疑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啊,當然好。三枝這麼說著,朝角落挪動了些,以讓出位置。三人重新交換了輪個人資訊,得知新來的男孩名叫不破湊,國籍與年齡都與他們相同,是因為聽見他們的談話聲才走進來的。以及目前最想要學會的東西是翻譯魔法。


「ふわっち有沒有特別想加入的學院?」


三枝問他。不破沒怎麼多想便回答:「我覺得葛萊芬多超帥的!」


「喔,我也這麼想!」


兩人發出「誒」的歡呼聲擊了掌,接著以幾乎一致的動作轉頭望向黛灰。黛沈默了會,回想起加賀美胸前紅金相間的領帶——他畢竟在普通人的世界長大,對霍格華茲的認識大部份都源自於旅行途中,加賀美對他講述的瑣事。


「我有認識的人也在葛萊芬多。」


「那まゆ也一起進葛萊芬多吧?」


まゆ?黛眨眼的頻率稍微變快了點,但並未表示出抗拒。他不覺得自己非進入哪個院不可,老實說對每個學院對應的特性也不甚清楚,可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也許進入葛萊芬多確實是不錯的選擇——黛灰想,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接著咬了口不破點來的南瓜派餅。


*


不至於變成這樣吧。黛拖著腳步走往雷文克勞的學院座席區,默不作聲地嘆了口氣。


時間是分院儀式的末尾。在他之前,不破和三枝都先一步被分入了葛萊芬多,讓他產生了一切都會如計畫般順利進行的錯覺。然而當他被叫到名字,依照指示坐上正中央的矮凳,分類帽幾乎在一沾到他的腦袋時便高喊道:「雷文克勞!」那瞬間,黛異常清晰地看見坐在前排的不破與三枝———以及更後方的加賀美隼人,都露出了惋惜的眼神。


黛壓下心中些微的失落,禮貌地將分類帽交還回去,一面悄悄在心底質疑起自己來。


——難道是因為他的聲音不夠大,才無法進入葛萊芬多嗎?


02.


伏見學請在赫夫帕夫交誼廳開おはガク,結果因為被家庭小精靈塞了太多食物而開到快上課,最後被劍持刀也(from雷文克勞)抓去教室。我要看。讓我看。


無關但我還想看加賀美用巧克力蛙卡跟人決鬥。


03.


貓頭鷹棚屋位於西塔樓的最頂端。在進入棚屋內之前,必須先爬過數層狹窄的迴旋樓梯才到得了塔頂,即使是在廣大的霍格華茲校園裡,也算是相對耗時才能抵達的區域。


加賀美踩著穩健的步伐拾級而上,長袍暗紅色的內裡隨著他幾乎能稱作奔走的動作而翻飛起來。


據說因為現影術、呼嚕粉和掃帚等代步工具太過方便又盛行的緣故,有許多巫師和女巫在畢業後,便鮮少有徒步移動的機會,連帶著體力也開始大幅下降。也曾有研究麻瓜的巫界學者指出,雖然麻瓜也仰賴車類進行通勤,整體的體力仍然比巫師與女巫好上一些。


那還真虧建築師在建造霍格華茲時敢設計出這麼多高塔——加賀美想。他自小體能就不錯,很難同理那些光是爬樓梯就會氣喘吁吁的同儕究竟是處於怎樣的處境,但換個角度想,即使爬得半死不活,也要來貓頭鷹塔關心自家寵物的精神,倒是很令人敬佩。


樓梯來到盡頭。在樓梯間就能聽見的啼叫聲變得更清晰了,加賀美彎著身子,鑽過入口前的拱門,一邊小心翼翼地以目光掃過腳下,以防不小心踩到已死的老鼠或排泄物。


棚屋內的鳥類密集度很高,四處都能看見紛飛的羽毛,揮舞著翅膀的貓頭鷹也相當阻礙視線,加賀美無法在第一時間判斷塔內是否還有別人,更難以立刻辨明自己的貓頭鷹究竟躲在哪個角落。


當他正想開口呼喚寵物的名字時,遠遠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ハヤト。」一陣貓頭鷹的撲翅聲。「看起來很高興呢、最近過得好嗎?⋯⋯啊,這樣啄我再怎麼說還是會痛的。」


誒。


加賀美眨了眨眼睛,以詭異的傾斜角度彎下腰,勉強透過翅膀與木條間的縫隙,朝聲音源頭望去。不甚清晰的視野中,自己的老熟人正熟練地撫摸著一隻鵰鴞的頭頂。出於貓頭鷹敏銳的天性,那隻鵰鴞很快注意到了加賀美的視線,圓潤的腦袋和眼珠一併轉向了他,耳羽隨之抖了抖,嘴喙內發出咕嚕嚕的鳴叫聲。


一人一禽對上目光的瞬間,加賀美不由得露出了得體而困惑的微笑。


「怎麼了?」


黛灰問,順著寵物轉動頭部的方向瞟去一眼,接著稍微張大嘴巴。


「有人啊⋯⋯話說、這不是ハヤトさん嗎。」


看上去一點也不心虛的樣子。


咕嚕嚕。猛禽做出回應。


「不是說你喔、ハヤト。還有在那邊愣著的ハヤトさ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加賀美不情不願地從層層羽毛的遮掩下走了出來。起初,他還對於自己幾乎算是偷窺的行為抱著些許愧疚之情,然而在聽見黛灰別有用意的稱呼後,這樣的情緒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黛灰禮貌性地朝他招了招手,同時輕柔地以指尖梳理過寵物腦袋旁的羽毛,示意牠不必因陌生人的靠近而有所戒備,然後像引介朋友相互認識一樣,用空著的另一手指了指加賀美。


「ハヤト,跟ハヤトさん打招呼。」


怎麼聽都十分詭異的一句話。


「黛さん絕對是故意的吧。」


「嗯?我沒有。」面對加賀美的控訴,黛一臉無辜。「不覺得ハヤト長得和你很像嗎。」


哪裡長得像?加賀美與「ハヤト」面面相覷。這麼說也許有些丟臉,但加賀美認為與他同名的猛禽看起來甚至比自己更兇狠一些。


「據說有人會幫掃帚取名字的樣子,」他乾咳了聲,默默將目光焦點從雕鴞亮橙色的眼珠上移開,「禮尚往來,不然我以後就叫我的掃帚灰くん好了⋯⋯」


「我在你眼裡就只是個交通工具?」


「黛さん不也把我當作郵差了嗎!」


「那是因為我信任ハヤトさん。」


「啊、這樣啊⋯⋯」


「我指的是貓頭鷹。」


⋯⋯這孩子⋯⋯!加賀美閉上眼睛,不由得緬懷起當年那個小小的、怕生的,兩眼純真的黛灰。究竟是這所學校將黛變成了如今愛耍著人玩的模樣,又或者狡黠的個性其實是與生俱來,只是以前掩藏得太好了呢?


「放心,」看著加賀美悲痛欲絕的表情,黛灰不鹹不淡地出聲安撫:「ハヤト是個好孩子哦,用不著擔心牠會拖累你的名譽。」


「⋯⋯」


「為什麼要臉紅啊。」


「嗯、因為、好孩子、之類的?」


「說的又不是你。」


「我知道,我知道啦!」


04.


想看比魁地奇的時候黛跑去葛萊芬多的看台(因為朋友多半都在葛萊芬多),被莉莉抓住,黛說我要去幫ういは不破くん跟明那加油,每個人有立場自由吧,莉莉大喊少來,你只是被加賀美さん的美色騙走而已吧!見色忘友!黛聳聳肩說沒有啊,色跟友都在葛萊芬多那裡^^

夕陽莉莉當下決定當個好同學幫黛申請轉院。


05.


想不到了,加賀美會先幾年畢業,然後黛考個普等巫測吧(好跳)感覺黛的古代神秘文字會考得不錯⋯⋯解程式碼的概念⋯⋯?


??.


加賀美隼人推開了書房的門。


懸掛於半空中的燭台在他揮動魔杖後亮起,昏黃的光頓時在房間內流淌開來。略顯微弱的光暈並不足以讓人清晰視物,於是他又另外提了盞油燈,點燃,接著緩步走向最靠近內部的那面牆。牆上的物件依序被照亮:首先是禮帽、手杖,最後是一幅畫像。


被金框框住的油畫並不大,是兩手能輕易拿起的大小,畫布上也僅繪製了肩膀以上的人像。那是理應不該出現在加賀美家族中的一張臉。畫師手法細膩地雕琢出了蒼白而精緻的面容,五官刻畫得立體,連臉頰與眼角細微的泛紅也清晰可見,髮絲同樣綹綹分明,顯得柔軟。畫中的人物原先正閉著眼,但當搖曳的燈光趨近,加賀美的身軀在牆面投下陰影,由油彩構成的睫毛忽地顫了顫,簾幕一樣緩緩掀起。


「黛さん。」


加賀美說,無意識地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畫像中的黛似乎覺得他過於小題大作了,不由得搖了搖頭。


「你明明知道我以現在這幅模樣哪裡也去不了。」


「怎麼說、還是本能地會感到擔心?」


「對畫像抱有這麼沉重的情感真的好嗎?ハヤトさん。」


啊⋯⋯加賀美捏著油燈把手,眼神閃爍起來,在沉吟了許久後,才終於想出合適的回答:


「如果您記得的話⋯⋯黛さん當初養了隻貓頭鷹,總是ハヤト、ハヤト地叫牠,我想有點類似於這種心態吧。」


真要說起來,加賀美直到現在也不確定黛如此替寵物命名的原因。依他對黛灰的了解,只覺得最初應該是出於好玩的心理,又或者自己和那隻雕鴞真的有某種相似之處(儘管他無法敏銳地看出);然而,名字再怎麼說都具有一定的意義,在長久的叫喚下,人或多或少會產生移情作用,彷彿同名者的一部分靈魂也附著在了那個生物或物件之上。正如黛的畫像在加賀美心中漸漸成了等同黛灰的存在一樣。


畫像——或者說黛灰——故作不滿,揚起了與本人一樣顏色偏淺的眉毛。


「居然把我跟貓頭鷹相提並論?」


「哈哈,是我比喻得不恰當。不好意思。」


書房在加賀美的道歉後再次陷入沉默。加賀美脫下巫師袍,放下魔杖,並解開了襯衫上方的兩顆扣子。這樣鮮少能被見到的、毫無防備的加賀美,全被「黛灰」盡收眼底。


然後他熄掉燭台,將作為唯一光源的油燈擱置在書桌邊緣,伸手取下了黛的畫像。黛灰算不上活物,自然也感受不到痛,可加賀美仍小心翼翼地使掛繩脫離掛鉤,用最為柔軟的指腹捏住邊框,輕手輕腳的模樣與先前隨性的舉止全然不同。


黛乖順地任由他把自己捧在手中。現實中的光源變化並不會使畫中人物的光影關係隨之改變,因此,此刻僅有加賀美一人的臉覆著厚重的陰影。


畫當初是在明亮的房間中完成,繪圖的請求則是由加賀美所提出,理所當然,交給畫師的錢也是他自願全額支付的。黛灰起初對這樣的堅持感到困惑,畢竟自己也不是對方的家族成員,為什麼加賀美如此想將他的畫像留在手邊?加賀美打著哈哈把他領入專用的畫室,以拙劣的藉口矇騙道:要是黛さん以後成了很厲害的巫師,絕對會有人想看看你年輕時的樣子吧。那到時候我也與有榮焉。


真正的理由當然沒有那麼崇高,說得淺白點,只是情思繾綣的年輕人拿來緩解思念的媒介罷了。話雖如此,加賀美也沒料到這幅畫會在此後更直接地發揮作用。


「黛さん。」


他喚道,焦糖色的眼珠隨著燭光而一閃一滅。


「什麼事?」


「我喜歡你。」


聲音溫柔而平靜。世間的告白往往帶有或多或少的欲求性:希望自己的心意被接受、希望對方能選擇與自己更近一步地發展下去、希望告白對象能以同等的心情對待自己;然而加賀美不同,他訴說的並非請求,反倒更像是在陳述事實——陳述他對黛不曾改變的感情。


黛用同樣平靜的眼神凝視著他,接著垂下眼來,嘆了口氣。


「自從我變成這副模樣後每天都要這麼說一次呢,ハヤトさん。但我也得像往常那樣回答你:『黛灰』已經聽離開了、死去了,你的愛再也無法傳達到了。」


作為畫像的「黛灰」,充其量只是個由剩餘魔力建構出的、乘載著回憶的容器。他能聆聽加賀美的聲音,能訴說自己的想法,但偏偏不能把對方來不及說出口的愛傳達到已死之人耳中。


加賀美無意識地摩挲著畫框的邊角,被又一次告知現實的鈍痛感從胸口蔓延開來,連四肢也跟著發麻。


他可以吻黛灰,單憑現在的黛灰是無法拒絕的——不過,假使黛今天能夠自由行動,他大概也不會選擇別過頭去——加賀美大可俯下身來,想像著眼前的人像仍舊是個活生生的人類,將嘴貼上對方淡色的唇。然而幻夢終將破碎,他明瞭自己會得到的只有紙張粗糙的觸感,與和人體截然不同的冰冷溫度,油彩的味道沾染上舌尖,將是無與倫比的苦澀。


所以加賀美哀傷地笑了,緊緊地、近乎絕望地,把愛人殘存的記憶碎片擁入懷中。


「⋯⋯我知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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