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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內的騷動似乎一夕之間全部平息了,可能有什麼厲害的驅魔人悄悄拜訪,上午接到可疑消息源,下午就收到解決情報,總而言之──他們休息了好一陣子是事實。悠閒是好的,十月利用突然多出了的時間重新拾起對烹飪的熱情,一月覺得很好,可以吃到喜歡女孩親手做的菜很快樂,每天竄進廚房以幫忙為名當個物障搗亂;九月也覺得很好,儘管他在反覆保證切菜而已,味道並不會被一併摧毀之後還是被女孩推出廚房,只能坐在餐桌朝裡說說話,看著對方也讓他心滿意足。
和平的日子不會久,不可名狀會潛伏,給予人平靜的錯覺,但永遠無法被消滅。十月盤算起天晴的週末,在一天晚餐時敲了敲桌子,引起兩位男士的注意──同步抬頭真有默契,她忍不住想──「我說,我們要不要去野餐?」
「野餐!好!」
一月嘴裡的食物還沒吞咽下,附和的聲音糊成一團,但從那咻地坐直了的身子以及高高舉起左手,不難看出他試圖表示的贊同。那雙碧色的眼閃閃發光,十月放任笑意攀上眉眼嘴角,將視線移向沒有回應的九月,眨了眨眼當作詢問對方意見。
九月故作沉吟,在兩人越發焦急起的神情下才悠悠點頭,筷子上的蝦肉因為被一月攔腰抱住而飛了出去──
「一月!」
九月無可奈何的聲音響起,嘗試阻止情緒過度高漲的朋友在公共場合手舞足蹈。確實,他們原先計畫了一次在陽光下的野餐郊遊,但在熱辣高溫下,率先灰溜溜躲到樹蔭下的一月逐漸理直氣壯。攤開格紋布,將十月精心準備一個早上的餐點擺放整齊,其中一份冰鎮過、有著漂亮切面的水果三明治,裡頭特意抹上一月強烈要求的厚厚奶油──她是說,誰能拒絕那雙眼睛呢?沒有上手摸摸頭已經很不錯了!
「九月!啊!你不要搶我的!」
「我沒有啊,那上面有寫你的名字嗎?」
「啊哈──你們感情真好。」
「『哪裡──!?』」
叢葉間零落灑下的光斑落在三人身上,是暖調的褐。異口同聲地反駁讓十月再次笑彎了眼。很耀眼,很漂亮。九月頓了頓,脣邊無奈揚起笑意;而一月,他愣愣地看著女孩,也露出了有些傻氣的笑容。
一切都很好。希望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
有那麼一刻,三人心底都許下一樣的願望。